书城古代言情红楼之禛心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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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黛玉心思细腻,见他微一迟疑,便知晓他是撒谎了,只是不令自己知晓,不禁双眸一黯,于是也不再多说,只低着头走路。

胤禛暗叹一声,轻声道:“我还有些事,便先回房了。”

说完,见黛玉也不应自己,心中苦痛,只好转身与紫鹃柳萤道:“你们好生伺候格格回房,天冷地滑,一路多加当心。”

话落,黛玉蓦地冷笑道:“玉儿虽说身子不好,走个路却还是会的!四阿哥还是多关心自个儿吧,省得一个不当心,又教树枝儿划伤了!”

说完,也不理他,便快步往前走去。

紫鹃和柳萤也不知这两人又是怎么了,明明黛玉方才还有丝笑意的,如何忽地又不高兴了,只好无奈地互看一眼,便忙和胤禛行了一礼,接着匆匆跟上。

眼见胤禛看着黛玉远去的方向良久,一直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近朱低声道:“爷,何不将事情告诉了格格?若是有她相助,咱们查起来好歹也容易一些。”

胤禛眸色一寒,断然道:“绝对不可!此事休要再提!”

便是他历经生死三十载,初初在御书房听见此事都痛苦万分,他不敢想象,若是教黛玉知道了,以她敏感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却说王夫人和凤姐、探春上了轿,一路上气氛有些僵凝,王夫人因胤禛和黛玉不如何待见她,自觉在凤姐探春面前失了面子,而凤姐则在暗暗计量如何与胤禛拉好关系一事,至于探春么,满心想着的都是胤禛方才的一字一句,还有他清俊的眉眼,又是叹气又是感伤,自是无话。

好不容易下了轿,门口已有王夫人和凤姐的陪房周瑞家的和林之孝家的候在那里,一边伺候三人下轿,边道:“老太太吩咐了,叫太太和奶奶一回便前去回话呢!”

王夫人点点头,道:“晓得了。”

凤姐又与她两人道:“格格赏了一些东西,你们且拿上,先与老太太过目。”

两人又忙应了,便命小丫鬟将东西都拿上,跟着三人往贾母房中走去。

穿过院子时,凤姐紧张地道:“太太,格格不愿回府,待会儿咱们可该如何与老太太说呢?”

王夫人混不在意地道:“此事也不可急在一时,如今格格身份尊贵,她坚持不来,咱们也是没法子的事。”

凤姐闻言,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王夫人自元妃去后,性子便比往日更令人捉摸不定了,她也不敢如何招惹!

一时三人进了贾母房中,里头除了贾母,又还有邢夫人、李纨、宝钗候在那里。贾母没看见黛玉,急道:“玉儿呢?怎么没将她接来?”

凤姐和探春互看一眼,却听王夫人道:“回老太太,我们见到格格之后,已将老太太的思念之意尽数转告了,言道老太太极是思念她,渴盼一见。”

贾母点点头,忙道:“玉儿她怎么说?”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为难地道:“老太太还是别问了,省得听了伤心。”

贾母听完,越发着急,怒声道:“说!”

王夫人这才道:“如今格格是金枝玉叶的身份,似咱们这样的人家,却哪里会说来便来呢!”

贾母听了这话,如何不气,然则她素知黛玉不会如此狠心,遂与凤姐道:“太太此话当真?”

凤姐见问到自己头上,想了一想,只好笑着回道:“太太话尚未说完呢,本是格格身子不好,老太太也知道她自来便体弱。因此四阿哥担心她,只说等格格好些了再说。”

她这话极为高明,一则说明不是黛玉不愿来,实在是身子不好,二则又委婉起道出了黛玉与胤禛感情深厚一事,好教贾母宽心。

贾母听了,神色果然好了许多,点点头道:“原是身子要紧,我这玉儿自幼多病,当真是可怜见儿的!好在如今有皇上龙泽庇佑,定然早晚要好起来的!”

王夫人见触怒贾母,心中又怕又悔,好在凤姐聪明,圆了过去。遂忙令周瑞家的将黛玉令带给贾母的东西拿上来,笑道:“格格心念老太太,这些都是她亲自选了千叮万嘱命带给老太太的。”

鸳鸯忙上前接了,又端与贾母瞧,贾母眯着眼看了一下,那老参一见便是上了年月的了,为参中极品,而那手镯和耳环,亦是色泽晶莹,做工精细,心中高兴,笑道:“我这玉儿原也是个孝顺的。”

说完,又想到此后再见一面也难,虽未死别,却也算是生离了,顿时悲从中来,遂摆摆手道:“我乏了,你们都回吧!”

众人遂忙告退,鸳鸯也上前欲要搀着贾母进房休息,探春正迟疑着胤禛交代的事,想着是否该等众人走了再禀告贾母,忽地却见外头急急冲进来一个丫鬟,人还没进屋,已大声道:“老太太,不好了!出大事了!”

进来的却是宝玉的丫鬟麝月,宝钗见王夫人沉着脸,极为不悦,忙抢先道:“怎么了?你慢些说!”

贾母原也认得她,遂停下来,问道:“你不好生服侍宝玉,跑来这里做什么?你们院中但凡有事,只与你们奶奶说便可!”

麝月又急又怕,眼泪也流下来了,眼见众人皆在,忙跪到地上,哭道:“方才二爷原本在潇湘馆里呆着,我和袭人便在外头守着,谁知道,忽然间二爷像着了魔一般,疯地往外头冲去,我们喊他不应,便忙跟着往外赶,谁知等我们到了府门口,听看门的小厮说,方才来了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足道人,两人见到二爷,只说了一句‘痴儿,你终于悟了’,二爷他……便跟着那两人走了!”

那日之后,天际连着几日都下起了飘飘扬扬的雪花,黛玉因和胤禛生气,心中郁结,又因本就体弱,故而很少出门,每日里都是呆在房中,或超阅经文,或作作画,偶尔也弹弹琴,却是再也不一个独弈了。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当你真正遇上了对手,才会知晓一人独弈之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