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遥听了这个熟悉的称呼,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无踪,细密的吻散落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之上,衣服一件件地滑落,当他看见了她胸前心口位置上的的那道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时,呼吸猛然一窒。
凤迎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与他对视,在那双一向深沉的看不出情绪的眼中,她居然看见了内疚,看见了悔意,被抽走的神智缓缓地回到了脑海中。
忽然间,她想起了十年前,他刺下的那一剑之时,他的眼中似乎有着相似的情绪,只是不及如今这样的深切。
后悔吗?内疚吗?
若是后悔和内疚可以弥补,可以除掉他们之间的隔阂,她真的不愿意去受这一剑,然而真的可以吗?
凤迎曦的心倏然痛了一下,就如当初被那冰冷的剑穿过了胸膛一样的疼!
燕雪遥看着她,心中像是被刀剐一样的疼,他不敢去想,若是当年不是她的心脏位置异于常人,或许如今,她就不在他的身边。
这一念头就像是巨石压在了他的胸口,制住了他的呼吸。
凤迎曦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脑海中却是浮现了他们这十年的纠缠,最后,定格于十年前他那疯狂的一剑。
若是之后,他知晓了她的身份,会不会也如当年一样,对着刺出相同的一剑?
她觉得她有些疯了,在这样缠棉之时,她想的却是这些。
燕雪遥凝视着她,那黑眸中的愧疚之色凝聚越发的浓烈。
两人的身子就这么毫无障碍地密合着。
他没动。
她也没动。
就当凤迎曦以为他不打算继续的时候,却见燕雪遥低下了头,如蝴蝶般的亲吻缓缓落在了她心口的位置,随着一声沙哑的对不起传来,她感觉到锐利的疼痛突的袭来。
燕雪遥的身体猛然一震,全身肌肉紧绷,看向女子,定定地停在了那里,那双本该被愧疚淹没的眸子,此刻有着说不出的震惊。
凤迎曦闷哼了一声,别开了视线。
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她想让他后悔,想让他知道对不起他燕雪遥的人从来不是她凤迎曦。
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双震惊无比的眸子。
这一刻,与身体的火热不同,她的心却一片的冰凉,没来由的冰凉。
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决定了沉沦,那就沉沦到底,她将所有人不该想的事情抛诸脑后,迎着身体的本能,抬起白皙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肩膀,吻上了那颤抖的冷唇,随即感觉男子似乎突然倒吸了一口气,一阵迷乱的狂潮随即袭来,迷了她的心智……
院子依然是冰冷的,维持着那本该只在冬季绽放着的白梅的灿烂。
厚厚的床幔隔绝了火热与冰冷,仿佛两个世界。
只余低低的喘息声萦绕……
此时,有三道人影窜入了院子中,然后却只是在院子内呆了片刻,就转身而去……
那匆忙仿若似落荒而逃般。
有过片刻,一道柔弱却挺直的身影走了进来。
玉无双往寝室的方向看了看,又往那三道人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看,最后溢出了一声苦笑,低喃道:“宗主,无双能做的都做了……”
她说罢,闭了眼睛紧握了一下拳头。
宗主与姑娘终于走在了一起,那她该高兴才对,为何如今竟是这样心如刀绞?这不是她一直希望的吗?这不就是她跟姑娘说那些事情的目的吗?
为何?
她真的从未想过要争什么!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转身,落荒而逃……
暗阁据点。
血影带着凤迎曦的话回到了这里,只是当他一说完,楼濯宸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十分的难看。
“这就是她让你带给朕的话?”楼濯宸冷冷地道。
血影回道:“是的。”
楼濯宸冷哼一声,“她若是真的能够下决定,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血影低着头,“姑娘不愿意,即便公子真的将她带回来,她也一样回会去。”
楼濯宸冷睨了他一眼,“你在她身边这么些年,倒是了解她的!”
血影沉默了起来。
“朕就是不知道燕雪遥有什么好!”楼濯宸怒道,声音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血影还是沉默,只是双拳却仅仅地握了起来。
楼濯宸沉着脸,眸子内闪过了一抹狠光,“既然她这么说了,朕也就信了她这一次,最后的一次!若是她还是这样执迷下去,那就朕亲自为她解决!”
血影猛然抬头,戒备地道:“公子想做什么?”
楼濯宸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朕会做什么?”
“公子,姑娘会难过的!”血影急切地道,他虽然常年跟在姑娘身边,但是对这位大夏的主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若是下起很狠心来,绝对不亚于当年的先帝。
楼濯宸苦笑一声,“早晚都得又一次的,难不成她真的以为可以跟燕雪遥这样下去一辈子吗?与其将来被燕雪遥发现,还不如在朕还能控制的情况下将事实告诉他!至少这样,朕还能保证她无性命之忧!”
血影一窒,“公子,燕雪遥与朝廷究竟有什么恩怨?”这个问题他想问了很久了,他知道姑娘一直对燕雪遥瞒住了身份,也知道姑娘的身份一旦被燕雪遥知道了,那燕雪遥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