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行迅速掏出手枪,还没说一个字,就听呼的一声,他手里的枪已经到了黑影手上,而黑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瞬间到了屋子里面,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
当我再转过身子,借助屋里发光的投影仪,看清楚了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居然是严童丽,此时她表情严肃的盯着我们二人,却一句话也不说,马天行从她身边绕过,来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我估计无论怎么打,我们肯定都不是她的对手,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严童丽的异能。
僵持了一会儿,我勉强挤出一副笑容道:严姐,你应该不认识我了吧?
严童丽平静的道:我怎么会不认识罗欢呢,校长的女婿吗。
我尽量不使她发怒,也是平静的道:那之前你为什么要把我赶走你,要不是碰到这位朋友,我可是真走掉了。
严童丽用眼睛稍微瞟了那人一眼,对我道:你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严童丽等了一会儿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样的,我知道你们现在都疑惑我是毁掉异能学院的凶手,所以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相信我?
马天行道:他当让相信您了。
我道:不是很信任。
马天行眼珠瞪的像铜铃一般,狠狠盯了我一眼,我估计要能动手,他早就一脚上来了,严童丽却微微一笑道:你算是说了一句实话,我不怪你。
倒不是我赌性重,而是我知道骗她的后果有可能更严重,不过现在我也很难判断严童丽会怎样对待我们。
只听“啪嗒”一声,我们身后的门自己关上了,屋子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投影仪咝咝的运行声,严童丽似乎轻叹了口气,道:今年似乎是个非常麻烦的年份,从各种已经发生的事情来看,麻烦好像越来越近了。
我和马天行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严童丽道:那么你们既然对我起来疑心,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想了很久我才道: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本来我在办两件事情,一件是调查阴童的真相,一件是搞清楚何壮现在的所在,虽然我并不希望异能学院遭到毁灭,但我也知道凭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对这件事情起到任何作用。
严童丽点点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马天行道: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那么我们就走吧。
说罢拉着我正要开溜,严童丽道:站住。我们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严童丽语调有些发冷的道: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
马天行道:那么您还要我们做那些事情呢?拯救异能学院?找出毁灭学院的凶手?我们留在这里屁用没有,只会让您闹心的。
严童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们也没必要这么不自信,我相信如果一个人要去做某一件事情,只要下了功夫,肯定是能做成的。
马天行道:那您就痛快些,告诉我们究竟该去做那些事情,否则就算杀了我们,对您也没什么帮助。
严童丽忽然笑了笑,道:你们别总是疑惑我要杀你们,都是自己同志,怎么会做自相残杀的事情呢?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这件事情牵涉到异能学院。
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她,迟疑了一会儿道:我能去做如此重要的事情吗?
严童丽道: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能做的事情,你一样可以做到。
现在吉凶难测,不过严童丽的口气见软,我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她,便道:我尽力而已。
严童丽道:请你问问方伦春,异能学院究竟是被谁毁灭的?
说罢紧紧的盯着那个神经病,我心里一动,却又有些难以相信,难道方伦春就是眼前这个神经病?想到这里我道:他就是方伦春?不过看样子就算他是方伦春本人,只怕也问不出因为所以了。
严童丽道:方老师,我知道你当年立下重誓,不再和异能学院的人多说一个字,否则就死于天雷地火,不过罗欢可不是异能学院的人,你应该把已经掌握的情况都说出来了,毕竟你曾经也是异能学院的一员。
只见“神经病”站直了一直佝偻的腰,眼睛似乎也亮了几分,除了人脏点,其余的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似笑非笑的对她道: 我在这里待了很多年,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严童丽道:找一个人虽然很复杂,但是找一个像您这样的人就太简单了。
方伦春小眼一眯,道:我还真想不到,如果你是靠定位的方式找到我,那真是不可思议了。
严童丽笑道:我真的就是靠定位的方法,虽然您一直没有释放出和以前一个水准的脑电波,但我不得不说您每天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弄巧成拙,以至于让我注意到了您。
方伦春呵呵大笑道:看来我其实很傻。
严童丽道:您当然不傻,只是想的太多了,虽然异能学院每天掌握的关于这里的电磁讯号并不强烈,但是我每一处都会亲自到访,直到确定那个艺能人不是您才会放弃。
方伦春点点头道:做事情最怕有心人,你确实很不简单。
原来方伦春每天半夜在这里装疯卖傻使用自己的异能只是为了迷惑异能学院侦测异能人电磁感应器,关于这东西我听杨成龙说过,只要是脑电波异常的人,它都能侦测出来,并且定位,杨成龙当年就是因为被它侦测到而进入这个学院的。
严童丽道:既然您不打算否认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是否能回答一下我的疑问?
方伦春嗯了一声道:看不出来你脑子还真好使,把我当年的一个谜给猜出来了。
严童丽道:您设的这个谜语并不复杂是吗?
方伦春嘿嘿笑道:难的确实不在谜语本身,而在于我准确的掌握了日后罗欢的出现
他又说到了我,当下忍不住问道: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情呢?
严童丽道:他当年离开异能学院的时候对你岳父说了一句话,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对异能学院的人再透露一个关于学院未来的预言,但也不会对外人透露一个字,那么除了你和小雪符合既不属于异能学院,却又不是外人的条件,还能是谁呢?
方伦春证实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真没想到异能学院有人能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我这才明白过来道:这么说校长早就知道我会成为他的女婿了?
方伦春道:他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秋月明还无法在电磁干扰下使用自己的异能,所以他并不知道我的想法,但是我知道。
马天行终于忍不住道:看来这里就多我一个人了?
方伦春笑道:当然不会,你们这些人我早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小杨并不能有效的使用自己的异能,我和他的区别就在于这点,所以我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安稳的度过,因为窥破天机是要遭天谴的,所以我觉得很公平。
马天行道:那么您能告诉我大概齐我的寿命吗,这几年工作攒了些钱,我可不想带到棺材里。
方伦春摆摆手道:你还早的很,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倒是……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刚才那段手影戏,我是清楚看到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害怕起来,半个字也不敢问,马天行也没有再多话,干咳了一声退到一边去了。
严童丽道:方老师,我知道这些年您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我也相信自己能够给予您最大的帮助,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异能学院还存在的基础上,您也是异能学院的一员,我相信您肯定不希望看到它就这么毁灭。
方伦春叹了口气道:你用词有错,我只不过曾经是异能学院的一员,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
严童丽道:可是既然您预言了异能学院的毁灭,为什么不能拯救它呢?
方伦春盯着严童丽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道:我明白你来此地的意思。
严童丽道:您能明白最好,我现在的心情也只有您才能体会。
方伦春道:如果需要我可以为你证明异能学院的毁灭与你无关,当然这点也需要别人相信才行。
严童丽道:女性,身高167公分,体重52公斤,长发,既然您就是按照我的特征描述了凶手的模样,又如何推倒自己的预言,而让别人相信您现在说的话呢?
方伦春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道理,也许不久后你就会知道,但是现在对你说不着这些话。
严童丽道:您尽可以玩您的悬疑,但是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和我现在的处境吗?
方伦春似乎很有把握的道:你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校长是足够信任你的,否则你就不会坐上现在的位置,他是个智者,但是很不幸,我和他属于同一种人,这才是我离开异能学院的真正原因。
严童丽似乎有些吃惊道:难道您不是因为学院某些人对您的排斥而离开的学院?
方伦春道:当然不是了,我预测到了学院即将毁灭,并且我组建了同盟会,期望能够再那个时候就开始拯救学院的计划,不过很不幸我的计划开展的并不顺利,所以我要走,因为我不想共同毁灭,但是秋月明却坚信他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他留了下来,如果秋月明也和那些老混蛋一样,只是死不承认将要发生的灾难,那么我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好结果,你能找到我并不是因为我的大意,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避谁,这下明白了吗、
严童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道:那么您的意思是学院并不会被我毁灭,或是学院并不会被毁灭是吗?
方伦春道:从目前来看形式还不明朗,但是我相信秋月明既然这么有把握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预测不了他的未来,正如他也无法探知我的内心一样,但是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只要他还存在学院一天,学院就不会被毁灭。
他们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这让我非常心焦,因为方伦春既然没有疯,那么刚才那段手影当然是有所指的,可是我真的会被杀死吗?不过现在也不好追着问,毕竟和异能学院相比,我个人什么都不算。
就在这时方伦春好像又想起了我,他扭头对我道:罗欢,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那段手影,自然就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心情无比沉重的点点头道: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
方伦春这时却皱着眉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预言,但是有两个我却并不能确定,这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但我也确实无可奈何,因为这两次预言都和校长有关,一个是学院的毁灭,一个就是你的死亡,我总觉得秋月明已经成功的找到了避免学院灭亡的方法,而关于你他可能更加胸有成竹,因为你的死亡是发生在龙墓之中的,可是他却让你进入龙墓,我想避免你进入龙墓的方式有千万,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可以确定的是他当然不会是为了让你去送死。
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龙墓是真存在,我还以为是校长故弄玄虚呢。
方伦春摇摇头道:看来你这个女婿还不是很了解自己的老丈人,秋月明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他让严童丽带队去调查龙墓真相就绝不会只是为了让严童丽离开异能学院,同理他让你进入龙墓肯定是算定了你不会有事情,这也是我不愿意和他共事的另一层原因,我是无可争辩的先知,但是他却总想尝试着改变我的命运,我对他是既佩服又痛恨。
话说到这里,本来没有头绪的事情已经渐渐明朗,我也不需要在询问什么,倒是马天行老病复发道:方老,就算您想躲避某些事情,也没必要把自己搞到如此凄惨吧,都脏成这样了。
方伦春笑道:这倒不是我假装,而是我真的如此,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非常邋遢的人。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而方伦春的劝解也让我的心平静了不少,校长当然不会看我白白送死,所以我似乎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只听严童丽舒了一口气道: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许多,那么方老我们先告辞了,回头再来拜访您。
方伦春道:我现在生活的很平静,如果没事你们最好还是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