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我的刺激可以用惊天霹雳来形容,我平复了很久的心情才道:你的意思是从黑龙江水怪那件事情开始,团长将我调入199所就是早有准备的?
马天行很郑重的道:一点没错,就算没有那件事,你迟早还是会被团长要走,区别只是时间的长短。
我道:可是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马天行道:或许吧,我们一起合作过这么多的案件,没有一件是你能挑大梁的,有时候我真怀疑为你的付出究竟是否值得,但是团长和大壮相信你,所以我只能跟着他们做事。
离真相越近我心里却越来越紧张道:你们为什么要为我做事?还有其余的那些势力,他们对我纠缠不休到底是为什么?
马天行迟疑了一下道:团长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信,但我不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所以我只能跟着事情的发展去走我应该走的路,让你知道事情真相并不是我的心血来潮,这一切都是团长的主意,是他让我告诉你的,这是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旦说出来,我们就完全没有退路,以后事态的发展,可就是你来唱独角戏了。
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道:你能不能痛快点,我都要得心脏病了。
马天行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既然说出来那就是经过很多人深思熟虑的,我不可能随随便便说这件事,所以你也要有足够正确的态度,否则……说到这里他楞了一下道:否则我的任务就是干掉你。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难道这也是团长的命令?
马天行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道:你总是觉得自己很无能,你总是觉得自己不堪大用,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你的身份和你的想法完全相左,你说各方势力对你的付出不值得,那是因为他们和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确切的身份,痛苦血原只是大概的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燃烧密林的那群巫师也是如此,但是她们仗着和邪将有些关系想套出在你身上隐藏的真实秘密,却不知邪将自己也在寻找,否则就算是打烂了脑袋,他们都会想办法把你掌握到自己的手中,说道这里马天行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因为你才是真正的何壮,阴阳书生的后人,地府的王子。
瞬间我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马天行却非常沉稳的开着车,手都没有抖一下。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发生,那么何壮又是谁呢?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提出自己的疑问了。
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仔细想一想对自己幼年有什么记忆吗?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冷汗立刻就淌了出来,因为对于幼年我确实没有任何记忆,只不过之前没人提醒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马天行又道:你和你的父母长的像吗?
仔细想想我好像也确实不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是仅凭这两点就能说明一件如此惊世骇俗的大事件?我宁愿相信自己和马天行都疯了,或是都在梦里。
马天行道:失忆的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何壮而是你自己,现在明白了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你们三个又是什么人?
马天行道:你的生命中有几个人的付出是非常关键的,你认为的何壮是你的表哥,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团长是校长钦定培养你成长的人,还有你的养父母,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抚养长大,只有我算是编外人员,因为校长经常光顾我爷爷管理的图书馆,他们之间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所以我算是爷爷托付给校长的人,这点和你比较相像,而校长自然也将我托付给了团长,这也是我不常回家,经常住在团长家里的原因。
我道:现在我算是被团长托付给你了是吗?
马天行道:没错,你表哥去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团长一时抽不开身,而让你和严童丽待在一起他又不放心,所以将你的安全交给了我。
他这句话说的轻松,其中所包含的分量只有我能体会,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感激道:马哥,真是难为你了,其实咱俩年纪差不多。
马天行笑道:这就是同人不同命了,你是贵族,自然享有被照顾的特权了。他说这话又恢复了几分油嘴滑舌的特点,可现在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此时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马天行道:罗子,校长花费这么巨大的精力培养你,就是希望你能融入我们的世界,无数预言家都说过圣战肯定会再次爆发,而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如果你坚定的站在人类这一边,你的老祖宗当然会选择帮助你的,那么光明世界才有希望继续存在下去。
我道:可是、可是我的表哥冒充我又为什么呢?
马天行道:这个世界叫何壮的不知有多少,阴阳书生肯定会对每一个何壮都下功夫调查一番,校长希望的是阴阳书生既能找到我们,但是在他态度不明朗之前,又不会露出自己的底牌。
我道: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
马天行道:校长并不希望把你轻易的交给阴阳书生,因为需要你来感动他,但是就算校长也没有办法见到这位上天入地的大神,这就需要他自己来找,我们不会与邪将合作,这群人根本靠不住,所以保险起见就让人冒充的你,万一事情有变故,至少可以保全你
我这才明白叹了口气道:校长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马天行道:所以你对自己的一些抱怨,是很可笑的。
28、入口
我们下了车子,马天行道: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一是怕你压力过大,二是因为你的身世非同小可,校长希望知道的人越少也好,我也是这两天才听团长说的,所以你别怪我们。
我摇头道:大家都是为了我好,这点我心里有数。
马天行拍拍我的肩膀道:还是校长有先见之明,与其对你一味的好,不如让你和大家共同经历风雨,这样感情反而更加牢固。
我道:只希望一点,阿雪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才嫁给我的。
马天行笑着锤了我一拳道:你小子别太能联想了,校长能蠢到用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取一些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再说阿雪对你是否真心难道还需要我们来解释?
我道:这倒也是,不过很长时间没见到阿雪了,我真有些担心。
马天行道:你那是多操心的,阿雪在团长的保护下,任何危险都不会有。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截山林处,这是一座不算大的土山,大约有七八十米的宽度,我们在正中间,山体的两边和后面是大片的农田,再远处就是一栋栋的农舍了,马天行道:就是这里了。
我有些不解的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龙墓入口?
马天行笑道:当然不可能,哪有这么寒酸的龙墓,准确的说这里是通往龙墓的入口。
我左右看了看道:难道这里有个地下道?
马天行道:现在龙墓周围早就被封锁了,你以为凭我们这样的能随便进入?你没成杀人犯我还能去申请调查,以你现在的身份,我是不应该与你合作的。
我道:别废话了,我高低看看龙墓里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当下马天行不再废话,带着我向山顶攀爬而去,土山并没有多高,十几米的样子,还没走两步,就已经到了山腰处,马天行停住脚步,用手指着身边的几株小树念念叨叨的不知数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直接走到一株小树前,用手摇了摇道:就是它了,咱们得想法子把这棵树给掘了。
说想法子,其实也无法可想,之后我们两人蹲在地上用手开始刨土,刨了没一会儿,马天行龇牙咧嘴的举起手道:我手指头都不是我的,要说你小子基因好,挖坑到现在居然没事。
我心里一怔,举起手仔细看了看,发现除了指甲缝里有些泥污,其余没有任何感觉,按理说挖了这么长时间的土,至少应该有些疼痛的感觉,马天行拿起一块碎石,狠狠砸在地上道:你看见没,这泥土算瓷实的,要不然你一个人刨吧我歇会。
说罢走到一边抽烟了,我又仔细看了手指头一遍,慢慢插进土地里,没有任何受阻碍的感觉,接着我三下五除二飞快的挖了一大捧土,手指头并没有因为加剧了运动效率而出现一丝疼痛感,这种细节在我的生活中肯定经常出现,只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而已。
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坑就越挖越深了,没一会儿只听咣的一声轻响,我接触到了一块铁板,马天行这时走了过来,蹲在铁板旁道:你小子也真够可以了,在铁板上划出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事。边说边吹开铁板上的浮土,只见一块满是锈迹的铁板出现在了树根旁边,他拔干净根须,拽出了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铁链,接着用力一拉哗啦一声铁板拉开,一个半平方左右的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除了眼前的几节石头台阶,再往里就看不见了,黑幽幽的洞口冷气咝咝向外直冒,马天行道:从空气流通的程度来看,应该还有别的洞口。
我道:怎么办,就这么下去?
马天行道:那你还准备怎么下去?你背我或是我背你都不合适。
我道:我的意思是这里面有没有危险,我们不能这么赤手空拳的下去。
马天行笑道:你搞错了,不是我们下去,而是你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那你留在这里干嘛?
马天行道:何壮大哥,这个洞口是需要有人在外部将它掩盖好的,否则周围的村民随时可以龙墓一日免费游,你觉得那样合适吗?
我道:可是我对路线一点都不熟悉,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过去?
马天行道:你这不是没有通信证吗,只能走捷径了,我通过那些看守后会在龙墓入口处等你的,再说这路线也没啥复杂的,你进去后笔直的向前就可以了。
我道:你这么有把握?
马天行道:你可得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一味的退缩可不是你应该有的品质,别让你的老祖宗失望,相信我拿出自己的勇气来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我望着黑黢黢的洞口,深深吸了口气道:你确保这里面是安全的?
马天行急的直跺脚道:哪有那么多疑问,我要是有心害你性命,至于冒这么大风险把你抢回来吗?直接告诉痛苦血原的势力你的真实身份不就结了。
我实在没有借口可以把这事推了,因为看不出有任何的风险,无非就是走一段地下道而已,犹豫了一会儿我道:那你可得在龙墓等着我,否则我不认识路。
马天行从身后拿出一支强光手电道:你放心吧,组织不会放弃你的。
我无法可想只能小心翼翼的从洞口走了下去,等整个人全部进入洞内,忽然光线全部消失,马天行已经将盖子合上了,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赶紧打开手电,虽然这是强光手电,不过由于洞内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所以根本照不到多远的距离,我四下照了照,猛然间发现面前的路就是几节石梯,之后就是很窄的一条石板路,而两旁居然是深不见底的大断裂带,石板路其实是断裂后残存的山体,我只要一个不留心就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显然仅从这所为路的条件来分析,马天行就欺骗了我,我赶紧原路退了回去,用力砸了铁盖子几下,不过除了发出一些闷响,等了一会儿马天行并没有把盖子打开,我心里又怕、又怒两条腿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过了很久我的情绪才稍稍平复,看来等着别人救我是没有可能了,我只有自寻出路,没办法我只能前进,想到这里我鼓足勇气下了石梯,向黑暗深处挺进,踏上石板的一刻,我差点想爬着走了,不过好在洞里太黑,我看不出悬崖到底有多深,只能一点点向前挪动着,不知走了多久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虽然用手电可以照到对面的山路,但我知道凭我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跳过这里,眼见此景,我冷汗立刻遍布全身,巨大的恐惧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眼前我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就这样被包了饺子,偏偏全身上下除了人民币就只有一个手电筒了,我能怎办?没想到老天似乎有意和我作对,这边正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手上的电筒光线忽然就暗了下来,显然是电源不够用了,刚才发呆的时候我浪费了太多的电源,想到这里我彻底绝望了,干脆关了手电,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光是我想放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腿软的实在站不动了,没想到自己这么窝囊,居然还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是无可奈何,想到这儿我干脆躺倒,没想到脑门猛然碰到一个凉飕飕的物件,我吓的整个人一激灵,弹了起来,黑暗中一切都是静悄悄我什么动静都听不见,过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忽然打开手电,只见面前不远的距离垂着一根粗如手臂的绿藤,刚才我碰到的就是这玩意,可能是之前神经太紧张了,我没有看见它,想到这里我无可奈何的禁苦笑了两声又关了手电。
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这根藤蔓不正是我越过断口最好的工具吗,只要它够结实,我一定可以做的到,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打开手电此时光源又弱了不少,显然耗尽电量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了,不敢再耽搁,我目测了一下断口的长度,大约有七八米的距离,而藤蔓从洞顶垂直而下在地上盘了还有三四米左右,如果用它跳跃这个断口绰绰有余,我走过去用力拉了拉藤蔓,觉得非常结实,这应该是一截生长了很多年的老藤了,我心里有底,便不再犹豫,深吸了两口气,将手电插到腰间,握住藤条向后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的给自己鼓劲,到了相当一段距离,我使劲跳了两下,觉得腿部力量恢复一些,立刻大步向前跑去,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亮看自己到了路的尽头,用力一跃立刻腾空而起,就向荡秋千那样向对岸荡了过去。
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手电在身上栓的并不牢固,受到震荡后掉落下去,我心里叫苦不迭,猛然间觉得脚下一震感觉站住,万幸的是虽然丢了手电,但总算是平安的站在了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