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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花开荼靡任芳菲蔚晚秋篇

第454章 花开荼靡任芳菲蔚晚秋篇

夫人,你终是如此决绝的离开了呢,我看着你,扶着他离开的背影,你可曾回眸看到我眼中的伤痛?

望天地之悠悠,吾独求与汝相守,纵千般无奈何,仍不改吾心之初衷,然记忆之不在,汝心是否未改?

缘何生死相系,竟不及那人之执迷?

汝心之决绝,可记相守然夫妻?

吾心之寥寥,汝何时于归?

吾愿一人心,白首不想弃。

舍生崖。

我终是再见到了你,我的桃花夫人,我不管明昭牧,不管什么花吟妖娆,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可以不理自身的伤有多重,也要让你远离明昭牧,可你我生死相系,我却不能不顾我的伤带给你的痛。

可是,桃花,为何你还心心念念西名山的势力?冥无戈为你如此,你为何只想着逃离?

岁桃花,你竟是如此无悔的深爱着曾经的冥无戈么?难道如今的冥无戈,与你只有不堪?

那么你心心念念的明昭牧呢?你对他又是存了哪一份真情?

岁桃花,明昭牧怎么可以那么亲昵的揽着你,你是我的夫人,我们才是相守的夫妻……。

夫人,你终是让我再次看着你决绝的背影,远离,为何我的心中,是如此妒忌让你深爱的冥无戈……。

忆往昔之岁月,汝于他之情深如海。

念今昔之形势,汝于他之惜昭日月。

而独吾之心,汝弃之不顾,汝安知,吾愿一人心,白首不想弃……。

我听闻,观音菩萨曾为普度世人藏身于青楼之中,看尽糜烂繁华,以色侍人,低眉谈笑,却置身化外。只觉得这个佛箴微微有些凉,回首华都灯火,真有一种绝望的哀凉。

云破天青,澄空万里皆寂寞。

慈航普度,广济众生独飘零。

倘是这辈子都做了这情庄的主人,其实也没有什么。看惯了眉来眼去你情我爱死去活来,赤(彳)裸裸的都是那些个跳不脱的悲剧,乏味是有那么一些,不过反倒比在那朝堂上勾心斗角轻松。即使本质上都是那么肮脏。

倘是那两个人,也都能这样各行其是,那宿命,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惜,牧这个无心的人,长了一颗心,无戈这个硬心肠的人,偏偏把心肠化作了水。我从来不愿意让我的情庄沾染上如此强横的爱情,可老天偏偏让那个最狡猾最善变最自私又最性情最可怜的女子进了我的情庄。我无奈旁观,只冷冷地看他们一个又一个跌进情网里,纠缠,不死不休。

每个人都在算计着,掂量着这份人情能换点什么。牧用感情,换了一个闲散王爷的逍遥,无戈用感情,换了一份生死无忌的冷漠。我笑着看那个女子,用感情试探着,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换的东西实在是最不值钱又最难得的了。一开始,若是她能糊涂一点,也许这还是可能的。可惜她总要求个明明白白。

我眼见着我的情庄被当作勾心斗角之地,我眼见着我一手培养的女孩子把命丢在了不值地方,我眼见着情庄刮掉了那层脉脉温情变成了地狱。又能怎么样,我习惯了笑容满面漫不经心,这一去,亡命天涯和笑脸迎人醉生梦死有什么区别?换一副面孔,实在换不了血液里的冷清啊!

人人都在利用彼此,那所谓的誓言都是建立在利用之上。谁是谁的唯一?只有自己是自己的唯一罢了!

犹记得年少时,一时热血,遍游天下,在一个冰雪小镇里,偶遇了一豪客。酒过三巡,我激愤言志,那豪客只在一旁牛饮。我没看见他的眼神,只看见了他的笑容。最后他吟了一首诗,却道是《无题》。

呵叹世间无真奇,直妄杯中得愁喜。

若有衣锦还故里,哪闻圣贤宁寂寂!

仗剑不过竖子行,刎颈嘲非真性情。

古来万事不关己,拂袖一笑我归去!

当时只道他乃一狂人隐士而已。数年之后,我恍然发现,我的笑容竟和他如此相像!

这些年间,我终于明白,世间纷错之事早有宿命,我不在宿命之内,就只剩一壶酒一声笑而已……

古庙之中,我抬眼看着菩萨的面容,低眉慈悲,澄静安然。

时间变得静谧,我能看见他们,却再也听不到他们。

微笑,双手和十。问一声菩萨,我等的宿命,在哪里。

小的时候,家里有那么一架白色的花。春天百花争艳时,只看见它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可是忽然又那么一天,满架的花就这样开了,白得很是耀眼。然后忽然又那么一天,满地残花。

母亲说,女人一辈子最福气的事情,不过就是找个可以依靠的人,不离不弃过上那么几十年。小的时候不懂,十五六岁的时候,懂了却不以为然。那时的我,觉得老天给了自己这副好相貌,又给了一身好才情,总要找个配的上自己的人才好。

金晴时节春阳好,花开荼靡任芳菲。

女子,多是不甘心举案齐眉的。

我时常觉得,那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刻。牧在我身边为我吹箫,而玄则在一边击节,我提着裙角飞旋。我最善舞,玄常夸奖我是为舞而生的。我喜欢踮着脚尖,凌空而起随性的舞着。玄从来不吝啬他的赞美,我也习以为常受之无愧。

那是我们都只有十五六岁的时候啊!不用烦恼谁得谁失,也不用为以后那种种争斗谋划着。我可以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得笑着舞着,无所谓什么礼仪道德,也无所谓什么未来责任。

父亲把选择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太天真了。

牧和玄,他们是王子,王子啊!我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非彼即此。

玄,你爱的只是牧在爱的东西。牧不爱了,那你也就不爱了。你爱的并不是我,你爱的只是和牧的斗争而已。

小时候最喜爱唱《初妆歌》,喜欢那夫妻恩爱。可惜这是皇家,纵有前面的一时放肆,终于还是不得平凡相守啊!

可笑小儿女,初初碧成妆,低眉不掩羞颜色,何处惹仓惶?

试将绿丝绦,结了君心肠,额黄未匀君莫笑,千里牵儿郎!

忍笑执笔画得黛眉恩爱长,嗔怒儿郎轻薄闺里学张敞。

依依月里是薄凉。

罢了,玄不爱我,而牧,只爱的那支舞。我是谁?不是玄的六皇子妃,也不是牧的红颜知己。我是蔚晚秋,别的,就再也什么都不是了。

牧早早的携着他的笛子离开了。玄早已不是过去的六皇子。我?我还是当初的蔚晚秋,可是这早已不是我幸福的理由了。

那架白花,零落的时候真美。后来我才知道,它是佛家的明日花,荼靡。

生而刹那。未曾开放就已凋谢,未曾绚烂就已飘零,这是明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