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多少时间？”
罗氏女一怔，看小雪神色平静，问她的口气就像是在问，外面的天气而不是自己的生死。
“最多两年！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给你这种药！”当时她以为她要这种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怎么会料到她为了回家，会不惜伤害自己？
“四嫂，别这样，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何况……”小雪一笑，现在离金沙滩一战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她不知道她在辽国和萧太后相处的那段时间是否能改变宋辽之间关系，如果改变不了，历史还是照常走下去，那么七郎一去，她活在这世上也没意思。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个解脱，只不过这些话都不能说出来，“何况以四嫂你的医术，说不定可以想到办法为我解毒呢！”
“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让你活下去。”罗氏女说。
“对了，四嫂，这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四哥，让他知道，他会怪你的。”小雪说。
罗氏女脸上闪过黯然：“放心，除了你我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事。”她换了话题，“对了，潘虎的案子，你查的怎样了？”
“潘仁美这老贼虽然老奸巨猾，却终究百密一疏，若他当日将潘虎火化了，而不是匆匆下葬，或许七郎哥哥的罪名是永远无法洗脱了！”
罗氏女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潘虎的死有问题？”
“嗯。回来后，我调查过当时七哥和潘虎决战的擂台，也问过当时在场的人，”小雪放低声音，“我还刨了潘虎的墓，结果四嫂你猜我发现什么？”她从小包里取出手帕，打开。手帕里赫然是一枚银针，只不过针的一头是乌黑的。
罗氏女拿起来，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是‘一滴血’，这种毒见血封喉，”她一蹙眉，“你刚才说，你刨了潘虎的墓?”
“是啊！”小雪一脸得意，“四嫂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夜黑风高夜，杀人刨墓时！’”
罗氏女脸上闪过好笑：“是‘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吧？”
“管它的，反正这根银针我是在潘虎的尸骨上发现的，你不知道，我们抛开他墓时，他身体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