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美丽而空旷的寝宫里,只剩下对面床榻上那个美丽绝伦的永轮国皇帝,他身边躺着的两个衣衫裸露的女子,以及跪在下面的林晓白。她以为他留她下来是要她替他治病,结果那个陛下居然挥了挥手命令其中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她不自觉垂下头,那个女子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颊前,想要摘下她脸上带着的面纱。
林晓白轻轻淡淡的开了口:“陛下,我的脸前几日在出门送夫君出海的时候跌伤了,划破了一大个口子,现在还留着疤痕,有些红肿。怕唐突了陛下,所以戴着面纱,如若陛下想看,我愿意顺从您的意愿,取下它。”
永轮国的皇帝微微勾了勾嘴角:“是么……在朕的眼里,女子真正的美丽不是在容貌,而是在心。既然你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朕不会勉强你。”
林晓白听到这里干脆自己举起了手将面纱摘了下来,一道深刻而且扭曲的疤痕就那样匍匐在面颊上,把她的脸遮挡了一大半。看到的几乎都是那个疤痕了,就连眼角部分都有些擦伤的模样。只能说……长兰伽罗给她弄的这个疤痕真是太强了,既可以遮挡她原本的容貌,又不会真的丑到见不了人,只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一块米红色的胎记贴在面颊上一样。跟五官完全扭曲到不行的人比起来,有块胎记的还是能够看的过去的。
见了她的真面容,永轮国皇帝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避嫌的模样,他依旧是微笑着,然后轻轻支起身半坐了起来:“你说……你有夫君了?”
“是。”虽然她不认为这个皇帝会莫名其妙看上这么丑的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咳咳,现在的人心里变态的有很多,比如说有的人因为太漂亮了整天看漂亮的东西腻烦了,所以想要弄个丑的玩一玩。更何况她和长兰伽罗在珍珠国呆了好几个月,如果不是夫妻……经常两个人住在一起,旁人开那样的玩笑也只是笑而不语,正常点的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是夫妻以外的人。
“你的夫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依旧是那样悠悠然然的坐着,身边的女子摘了葡萄放到他的唇下,他轻轻启口将葡萄吃了下去。
林晓白听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轻轻划开一道弧线,就好像一片暖暖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身上一样:“他……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温柔的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温柔的会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会用整个生命保护她,温柔的即便是身临险境也只想着她,温柔的愿意放弃自己的太子之名将皇位拱手相让,温柔的……即使是最后死了,也是绽开着笑容。
坐在两个美女中间的永轮国皇帝微微怔住了,他看到林晓白脸上露出的微笑,那样轻轻柔柔,那样甜甜蜜蜜……
这个微笑,是真实的。
是因为真的喜欢,面对真的爱的人……才可以露出的微笑。
虽然她的脸上有那么深刻的一道疤痕,但是那样的微笑却可以依旧灿烂。即使是池子里那条整日吟唱着歌曲露着微笑欺骗过路人靠近的人鱼,也不曾拥有过……是的,他知道那个池子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跪着的这个女子也许是靠近了人鱼,所以被人鱼袭击了。很多人不知道,其实住在深海里的人鱼是最危险的,他们从来没有吃过陆地上的东西,一旦吃了,就会上瘾,就会难以忍受那些奇异美食的诱惑。而在这些食物之中,对人鱼而言……人类的身体,是最美味的。特别是从喉咙这边咬下去,混合着血液的香味一直吸吮,最后再吃干净肉……那对他们而言,可谓是世间最美的餐点了。
不过她很厉害,不但没有成为人鱼的盘中餐,甚至将那条人鱼给打死了。呵呵……正常点的人在离人鱼十几米的地方都会为她美丽的容貌和动听的歌喉给吸引过去,不要说是靠得那么近的时候了……如果真靠近了,一定会只盯着人鱼美丽的脸,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反抗了。而她,轻轻巧巧的摆脱了人鱼的诱惑,又轻轻巧巧的将她打死了。(林晓白:我不是故意的—__—!)
“听说你会治病……那么,你能够治好朕的头痛吗?”永轮国的皇帝已经从懒散的坐姿改成了比较有礼貌的正坐。他挥了挥手命令躺在身边的两个美女退到一边侍奉着,然后对林晓白招了招手:“过来给朕看病吧……”
林晓白点点头,从地面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陛下,您的头痛是长时间的,还是短时间的,是一阵一阵的,还是一痛起来就止不住的。”
“这不是你应该看的么……”永轮国的皇帝嘴角含着笑,他发现在林晓白的身边带着一股淡淡柔柔的药香,和皇宫里的胭脂花粉不一样……这种香味可以令人心旷神怡,令人情不自禁的放松心情。
林晓白嘟嘟嘴巴:“这个看病,不是有望闻问切四个步骤么。我望过您的脸色,非常好,不像是会得头痛的模样;我闻了闻您身上的气息,感觉胭脂味更浓一点,分辨不出会和头痛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便来进行第三个步骤,问了……待我问过,然后给您把脉,也许可以知道您为什么会头痛,因什么而头痛。再对您头痛的病配药,也许就可以治好了。”
“好啊,那朕告诉你。这个头痛时常有,有的时候痛一个时辰,有的时候痛一刻时,有的时候整夜都会痛。大部分是在夜晚,白天偶尔有,但是痛的时间并不长。”永轮国的皇帝幽幽然回答道。
“哦,那可真是奇怪的头痛病了。陛下,您把手腕借我一下,我给您把脉。”林晓白摊开手。
她的手指非常纤细,当永轮国皇帝将自己的手平放在她手心里的时候,感觉到一阵温温暖暖从上面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