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闻后觉的也是,火炮队,虽然功绩最大,但风险是最小的,所以功绩就降了一级。长枪队虽然风险要大些,但今天就根本没有上前与敌厮杀,敌人就溃败了,功绩自然不能和火炮队和骑兵队相比。留守老营的兵卒虽然没有参战,但要不是有他们看护老营,前方也无法安心作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然的话,以后也没有人愿意留守老营了。所以众人也都没有异议。
“我等皆无异议,还望大人定夺。”众人随后同声应道。
“即无异议,那么就先按此法,发放赏银了,这个就麻烦丘健兄弟了,以后还要丘健兄弟在费些心,将这些条例再逐步再完善起来。”李鸿星笑着对着众人言道。
等此事议完后,李鸿星再次对着大家嘱咐道:“发银子的事等会就让丘健兄弟,将银子发放给大家了,接下来还有些善后的事宜要麻烦大家了。等会让长枪兵和火枪兵们,将战场都收拾一番,将死去的人都埋葬了,埋葬的时候都要费心些了。另外一会也把那些俘虏们也都带来,让他们都帮忙来辨认下尸首了。将那些有名姓的,和有明显特征的,都立上木碑说明,分别埋葬在小坑里了。还有些实在无法分辨的,也没有明显特征的尸身,就合葬在大坑里面了,上面也立木碑以说明了。另外在找些识字的来,帮忙书写木牌了,以后也好让那些死去之人的亲属,能够有机会前来祭拜了。”
底下众人听到一会让去收拾,战场上那残缺不全的死尸,就有些人不愿意了,一名哨官大着胆子言道:“大人,不如让那些俘虏们,前去处理那些尸体了,我等在旁监管,不知可好?”
李鸿星听闻此言,不由的沉下脸来,大声喝道:“想我等军士大都为新兵,今日侥幸才赢了一阵。让其去收拾尸身,就是为了让其多见见血腥。连尸体都害怕的兵士,还能指望其将来与敌,近身血腥搏杀不成?你等有何教我?”
旁边众人听闻其怒,呼啦一下跪下去好些,口中都慌乱的哀求道:“大人息怒,还请大人责罚。”
李鸿星见状,不由的长叹了一声,缓声言道:“都起来吧,军中已废除了跪拜之礼,以后就不要跪拜了。”
等众人都慌乱的站起身后,李鸿星又继续缓声解释道:“我这也是为大家好,毕竟以后,不可能不与敌人近身搏杀。大家也都是老兵了,自然知晓,在战场上越是胆小怕死之人,也就越容易死的快。为了让大家都快速成长起来,才用此无奈之法,这些,一会你们也与众位军士们,都说清楚了,想必大家也能够想明白的。”众人也都连忙称是。
正当李鸿星准备离去之时,陈虎突然发声询问道:“李大哥,这些俘虏事后该如何处置?还望李大哥明示。”
李鸿星听闻后,也不由的沉思起来,这抓获的五百多名俘虏,该如何处置呢?全杀掉,自然不可能,作为一个有后世思想的人来说,杀俘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事。全部都带上,一同上路?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他现在手中才不到一千的兵马,这路途之上在万一有什么差错,那就悔之晚矣。也只剩下一条路了,只能将他们都释放了。
李鸿星想到这里轻声吩咐道:“虎子,你一会去告诉那些俘虏,等帮忙分辨完尸首,再吃完晚饭后,愿意留下的,就分派在辎重营里了,不愿意留下的,就发放些干粮,放他们自行离去好了。另外在吩咐伙房,在多做些晚饭了。”
陈虎听到还要在管顿饭后,在释放那些俘虏离去,就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应了下来,转身向那些俘虏们告知去了。
当那些正在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的俘虏们听闻,在帮忙分辨尸体埋葬后,在管顿晚饭,不愿意留下的人就放起自行离去了,不由的都松了一口气,顿时都欢呼了起来。
话说那周大民一行人,来到了‘化平镇’外(现宁夏泾源县),正准备攻打‘化平镇’,突然下面有人禀报,说李鸿星派了信使前来求见,他不由的有些奇怪,这才刚出发几日,李鸿星就派人急切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他正想将来人唤上前来问话,这时,旁边的候六却突然开口言道:“大人且慢。那李鸿星匆忙派人急切而来,虽不知所谓何事,但依在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不如让在下先行前去一观。如若有事,在由在下报与大人知晓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周大民一听也对,如果那李鸿星派人前来求援,自己也不好当面拒绝,还不如先让旁人一观虚实了,自己也好还有个准备了。他便开口朗声言道:“那就麻烦候六兄弟,先去接见一下了,有何事在来报与我知晓了。”候六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过了盏茶的功夫,那候六就回转而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他见着周大民后,先施一礼,然后轻声启禀道:“大人,那李鸿星果然是遇到麻烦了,前来求助援兵的。那信使说那镇戎守御千户,亲率一千五百余人,前来追杀,算算路程,今日下午即可追上李鸿星一行。大人,这是求援信件,还望观瞧。”言罢,候六将手中信件递出。
周大民听闻后先摆了摆手,急躁地言道:“我又不识字,看那信件作甚,你自己收起来就好了。候六兄弟,你说此事我等要如何处置方好呀?”
候六听闻后。随手将那信件揣入怀中,然后眯起老鼠眼,微微皱起三角眉,稍微沉吟片刻后,方轻声慢语道:“大人容秉,算算路程,那官兵慢一些的话,也要在今日下午,就追上那李鸿星一行了。如果快一些的话,说不定,此时已经厮杀起来了。李鸿星现在距咱们有四五十里远的路程,无论如何,咱们也救援不急了呀。”
周大民一听此话,也不由的一拍大腿叫道:“是呀,我也正因如此,才犹豫不决呀。”
候六又用手捋了捋自己的两撇老鼠须,然后继续解释道:“大人,咱们现在无论如何也救援不及了。如果那李鸿星败了,那官军就会趁势而来。即使那李鸿星胜了,恐怕也是损失惨重,也无力抵挡官军的下一次进攻了。咱们现在也只能舍弃这华平镇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早早赶路前行的好。”
周大民听闻此言后,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咬牙,狠心言道:“正是此理,现在去救援,无论如何也都来不及了,还不如赶紧趁早离去。哎!只是苦了鸿星兄弟了。”周大民不由的长叹一声。
候六连忙安慰道:“大人不必难过,咱们这也是不得已呀,想必鸿基兄弟知晓后,也会体谅我等之难处的。只是咱们接下来还要走‘华亭’,绕过‘平凉府’吗?这样一来可是要绕了好大一圈呀。万一官府得到消息,在前方拦阻,咱们可就进退两难了呀!”
周大民听闻后,也不由的有些惶恐,连忙急切的问道:“那可如何是好?候六兄弟可要好好想想办法呀。”
候六则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轻声笑着回道:“大人,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按计划南下华亭,绕过平凉府。另外就是东进平凉府,绕走平凉城了。想那官府见咱们势大,也不敢轻易出城,这样一来,速度就要快上许多。依在下之意,为了不使消息走漏,官府在前面拦截,咱们还是直走平凉府的好。不过最后的决断还望大人定夺。”
周大民听后先想了想,觉的还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绕走平凉城的好,这样路程就少了一大半。再说,凭着他现在两千多的披甲之士,在官府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直接找他的麻烦。他狠下心来,咬牙喝道:“那就吩咐下去了,咱们就直接走平凉府好了,我看路上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找咱们的麻烦。”
候六连忙拱手应道:“诺,我这就去吩咐下去。不过李鸿星的信使还要如何答复呢?”
周大民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急促的言道:“此事,你看着自行处置了。找了理由,把其随便打发回去好了。另外也让他给李鸿星带个口信,就说咱们走平凉府了,要是李鸿星还活着的话,就让他快速跟上了。”候六随即应了声,然后转身快步离去了。
李鸿星正与众人在大帐之内,一起欢聚庆祝今天的胜利。今天是崇祯二年正月初一,正好还是春节,在开年的第一天,就来了个开门红,大家也都是喜出望外,对未来之路也有了些希望。
这时,亲兵忽进来通传,对着李鸿星朗声禀报道:“启禀大人,早上派去到周大民那里的信使,已经回来了,您看是否现在召见呢?”
李鸿星听后连忙吩咐道:“快快请进来。”
不一会,就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那人进的帐中,先给李鸿星施了一礼,然后喘着粗气缓声言道:“启禀大人,我中午去了周大民那里,但并没有见到他,只是候六接见了我。我将我们这里遇袭的事情,与他告知后,他却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派援兵前来。只是把大人的信件取了去。另外我走前,他告诉我,说他们准备东进平凉府,绕走平凉城,让咱们知晓后,赶紧跟上前行。基本就是这些了。在下未能请到援兵,还望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