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给了一个不痛不痒地回答。“你想太多了。”
她心想才怪,嘴里却说:“反正是你的私事,你可以不回答。”
说来也怪,于晓曼的困意在温蕊来过之后便消失了。拍卖品以天价一件一件拍了出去,主办方展出的物品也一件比一件价值连城,她在咋舌之余也没有其它更多的想法。
直到展台上展出了一件由本次拍卖会主办人之一世界知名小提琴家温蕊温女士捐献的“七色梦幻”钻石项链时,简言悠哉的笑容出现了裂痕。在此起彼伏的出价声中,他崩着俊脸悄然离座,很快就消失在于晓曼的眼界。
看到他变脸,于晓曼立即有种兴灾乐祸的快感。确定他不会那么快回来后,她趁机找倪管家借了手机跑到安静的角落拔通莫冠尘的电话,“哈罗,你在哪呢?”
“我哥今天有事,我顶他的名帮他参加一个无聊的慈善拍卖会。”莫冠尘懒洋洋地说,“你还没回家?需要我来解救小红帽出狼窝不?”中午时候于晓曼有打过电话给她告知今天的行程,是以她才有此一问。
“知我者莫若小尘尘也。”听到好友的声音,于晓曼悬着的心算是安定了。她问:“你所谓的拍卖会不会是在圣水华廷俱乐部的拍卖会吧?”
“废话,S市一天还有几个慈善拍卖会?我在前排第七桌,你呢?”
“前排第三桌。”
“人太多看不见你,穿什么衣服,一会打声招呼就来接你。”
“白色公主裙,这一桌就我一个人穿白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而后爆出低笑声:“奶牛穿公主裙?真期待……”
“去死吧,你不知道我多美,一会小心闪瞎你的狗眼。”
“我还不知道你?”莫冠尘嘿嘿笑。
“行啦,我就通知你一声,手机借别人的不方面聊太多,一会见了面说。”
“OK,有情况CALL我。”
于晓曼收了线,把手机还给倪管家,又枯坐了一会,不见简言回来,干脆找倪管家打个商量。她以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问:“倪先生,你看你们大BOSS都提前退场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自己活动了?”
倪管家先是点头,用不影响他人的音量补充一句:“在简先生回来前要及时赶回来。”
“我的意思是,太晚了,我想回家去。”
“不好意思于小姐,这件事我不能作主,还是等简先生回来再说。”
“对不起倪先生,我只是他的特别助理,不是他的奴隶,请搞清楚点!”于晓曼抓起手边的包包就要走。隐忍也是有个度的!
“去哪?”凉叟叟的声音从不近不远的地方传来。她抬头一看就见简言站在几步外定定看着她。
“太晚了,我要回家。”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五十分,她可不想好好一个周末还要熬到十二点过才上床睡觉。
出乎意料的,简言没拒绝,只淡淡说:“我送你回去。”他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什么情况?于晓曼瞅着他的背影一阵纳闷。突然横里出来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她细看之下发现是身着正式西装的莫冠尘大小姐。“小尘?”
莫冠尘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在镁光灯下仿若从画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她懒洋洋地朝于晓曼抛了个媚眼,接着挑眉看向简言。“你想带我家小曼曼去哪?”
“让开。”简言低沉的嗓音同时传入莫冠尘和于晓曼耳中。
“你说让就让?”莫冠尘一手搭上他的手臂,笑容仿佛云淡风轻,只有于晓曼知道她已经准备好要把他提起来再打趴下了。
别说简言在S市上流社会是个人人关注的名人,就是莫家大少爷也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之一,所以这边稍微有点动作很快就引起拍卖场上众人的注意。于晓曼接收到众人的注目礼,连忙绕过简言靠近好友,悄声说:“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先出去再说,有事我会CALL你。”
两人间的信任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莫冠尘对她的话毫无疑问,点头表示明白后便松开简言的手,侧身让出过道。简言一反常态的沉默,拉着于晓曼的手笔直离开。
送于晓曼回“东方普罗旺斯”的直升机上,简言持续沉默状态。于晓曼被机上沉凝的气氛弄得不自在起来,即使非常不愿意多事,但见他拧着眉的模样又忍不住想问他怎么了。
她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以趴在机窗上看看S市的夜景打发时间,可以打个盹发个呆,可以……总之,实在想不出有开口的必要。挣扎到最后,她还是没开口——和他保持上司和下属的清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浮云。
一路无言,直升机在东方普罗旺斯的中庭草坪上停下。于晓曼说了声谢谢便拎着包包下飞机。
“等等。”简言忽然出声。
“麻事?”她被吓了一跳。夜深人静的,他不会又想起晚饭时的“那件事”了吧?
“给你。”简言大步跨过来,将一样物品塞进她手里而后转身离去,连让她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她目送直升机升空离去,再低头看着手心那枚白金戒指,越看越觉莫名其妙。若她没看错的话,这戒指是他项链上那对戒的其中之一。他这是送她定情之物还是?
想归想,她当然不可能以为简言这厮爱上她了,在她印象中这种狗血事件只会在顾惜惜那小妞的言情小说里出现。
于晓曼怀着莫名的心情回到公寓,开门进屋时,室友郭纹丽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摇空器。一见她进来,郭纹丽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恐龙蛋,酝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小曼,是不是十二点还没过所以神仙圣母的魔法还没有消失?”
“神仙圣母只在童话里才有,在现实世界里只有三个字——不可能。”于晓曼一进屋就踢掉镶着瑰丽水钻的高跟鞋,甩掉手里的包包,一屁股在沙发上,瘫倒,“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