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小山雀的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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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森林笔记 (3)

“都走到这么近了,你才看见我啊!我在小河的那个拐角处就看见你了。你这眼睛算是白长了。”天鹅开始讥讽海狸,“你真是半个瞎子,我看,猎人就算是光着手都能把你给逮住,直接扔进口袋里吧。”

海狸尹科瓦伊听了毫不在意地说:“尊敬的号得恩,你说得没错,你可比我强多了。不过你能听到小河第三个拐弯处传来的微弱柔和的歌声吗?”

天鹅仔细听听说:“哼,那是你自己想象的吧,那边根本没有什么歌声。森林里到处都静悄悄的。”

海狸尹科瓦伊没有理它,只是又等了一会儿,说:“现在你总算能听到歌声了吧?”

“在哪啊?我看你是胡说吧!”白天鹅问。

海狸尹科瓦伊说:“就在小河的第二个拐弯处,在第二个拐弯处那里的空地上。”

白天鹅说:“不,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一定是在骗我,森林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听到了吗?”海狸继续问。

“在哪里?”

“就在第一个拐弯处,离我们很近的空地上。”

“没有,”天鹅说,“我还是什么都没听见。森林里一片寂静,你一定是自己想象的吧。”

“那,”海狸说,“我们还是再见吧!看来你的耳朵和我的眼睛一个样啊。”

说完它一头钻进水里躲了起来。

“这只胆小的海狸!”天鹅心想,于是它仍旧昂首挺胸高傲地看看周围,“我什么都不用怕,因为,我的眼睛随时都可以发现危险状况。”

就在这时,从远处小河的拐弯处突然驶出一条小船,哎呀,上面还坐着一个猎人。

而且,猎人正在举起枪瞄准,只见,白天鹅还没来得拍翅膀逃走,枪声就响了。

高傲的天鹅应声一头栽到了水里。

从这以后,森林里的动物都说:“在森林里耳朵是头号重要的,其次才是眼睛。”

黑琴鸭——节林吉

森林里住着一只黑琴鸭,名字叫节林吉。

在夏日里,可以说它过得很轻松。因为那个时候,它可以在草丛里藏身,可以依靠茂密的叶子来遮蔽自己,好躲避开那些猛兽的来袭。可是冬天,树木和灌木丛到处都是光溜溜的,一目了然,简直让它无处可躲。

此刻,森林里的猛兽们聚在一起讨论起来:黑琴鸭节林吉这道美味到底该归谁呢?老狐狸说黒琴鸭应该归它,貂说那只鸭子明明该是它的美餐。

狐狸说:“节林吉坐在森林的地上就能睡着。夏天我们在林子里找不到它,可能现在,嘿嘿,喏!我在下面就能逮住它,一口就能把它吃进肚子里去。”

貂听了反驳它说:“不对,节林吉明明是坐在树上睡觉的。我会到上面把它抓到,吃掉它。”

黑琴鸭节林吉恰巧听到了它们的吵闹,心里害怕极了。于是,它悄悄飞到了林子一边,蹲坐在树上,开始琢磨起怎么才能蒙过这些凶猛的野兽。可是,如果它坐到树上,就得成为貂的美食,如果在地上飞,则会填饱狼肚。现在它得到哪过夜才好呢?

节林吉冥思苦想,可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眯了一觉。它梦见自己既没睡在树上,也没睡在地上,好像就悬在半空,把窝建在树上,地上的狐狸再也够不着了。可是它想飞上去,却连脚也动不了。

节林吉在睡梦中隐约觉得自己的脚被树枝绊到了,所以它没办法飞起来。这时候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雪,软绵绵的,看起来就像一层柔软的白色羽毛。隐约听到狐狸走在雪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狐狸正在向节林吉的方向跑过来。而树上面,貂正飞快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也在往林边赶过来。它们两个脚步匆匆,都是奔着黑琴鸭节林吉来的。

先到的是貂,它轻松跃上了树梢,俯视了树上所有的树枝,之后它又不死心地爬遍了每一根树枝,可是没有节林吉的影子!

貂心中暗想:“哼,看来我来迟一步!也许它在林子的地上睡着了,被老狐狸一下子抢了先。”

狐狸也紧跟着赶到了现场,它也环视了周围所有的地方,找遍了所有的灌木丛,可仍然没有发现节林吉的影子!它也在想:“哼,搞了半天我迟了一步!看来它是在树上睡觉的时候,被貂给逮到了!”

于是,狐狸仰头向上看,只见貂这个鬼家伙正在树上坐着,还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狐狸生气地冲它喊了起来:“好哇,就是你把节林吉给吃掉了,它本来该归我的,现在看我怎么报复你!”

貂对它说:“明明是你吃了,却反咬一口,现在该是我来收拾你吧!”

于是,它们两个厮打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打得火热,连落在它们身下的雪都融化了,融化的雪水到处飞溅。

突然,地底下传出“嗒,嗒,嗒”的声响,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就躲在雪下面,弄出一种像开机关枪似的声响来!

这可把老狐狸和貂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它们匆忙间四散逃走,只见貂迅速地爬上了树,而狐狸却躲进了灌木丛。

原来这是黑琴鸭节林吉在蹦跳。它刚才从树上摔了下去,跌落在雪地上,于是索性在雪地上睡起觉来。可是现在却被狐狸和貂的扭打声给吵醒了,不然,它可能要一直睡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每到冬天,所有的黑琴鸭都会躲进雪地里睡觉,在那里,它们可以睡得既温暖又舒适,而且还能躲过那些凶猛野兽的苦苦寻觅。

水 马

有一个老人,他经常会去水面宽阔的西伯利亚河上打鱼。这一天,他带着自己的孙子,又一次来到了河上,撒下了渔网捕鱼,这次捕到的看起来挺沉的,爷孙俩使了好大的劲儿,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把渔网给拖上来。果然,网里面有一条好大好肥的鱼!

爷孙俩又着实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这条大鱼给拖到了船板上,接着他们放下渔网,往河岸划过去。

突然间,老人注意到,对面好像飘过来一个不名的东西,那东西乍一看,就像是截在水里浮浮沉沉、树杈很多的枯树干,再一看又好像是一根树桩上面长出两只像鹰一样的翅膀,羽毛呈现大理石的颜色。只见那东西奋力在水中游着,喉咙里还发出很响亮的呼哧呼哧声。

看到这东西,孙子感觉有些害怕,他胆怯地对爷爷说:“爷爷!爷爷!你看,水里有一个恐怖的东西正在游水呢,嘴里还呼哧呼哧直叫呢!”

老人转过身来,把手搭在额头上,向水里看了看说:“那是只野兽正在水里游泳呢!”

孙子听了更是吓得不得了,他说:“爷爷,那咱们快点划,快点划啊,好赶紧躲开它!”

可是爷爷却满不在乎地说:“它是只平时生活在陆地上的野兽,这会儿它在水里可没那么厉害,它绝对拿我们没什么办法!不信你瞧,我立马就把它给套住。”说到这,他立刻迅速地划起桨,试图去阻挡那只野兽。

眼看着,小船和野兽的距离越拉越近了。这时候孙子已经看清楚,水里面游的的确不是什么树桩。露在水面上的其实是一只野兽的大脑袋,上面还长着个鹰钩大鼻子,还有两支硕大的犄角,张开来像两只翅膀那么大。原来这是一匹老驼鹿啊,它的身子比马还高,力气比熊还大。

看清楚是只驼鹿,孙子更加害怕起来。他从自己小船的底部,拿出支标枪交给爷爷:“爷爷,接住标枪,使劲刺那个怪兽!”

可是,爷爷并没接那支标枪,而是顺手抄起了两根绳子,用其中一根套在了怪兽脑袋右边的犄角上,另外一根则套在了怪兽左边的犄角上。就这样他把这个怪兽牢牢拴在小船船帮上。

野兽的嘴里发出更加可怕的呼哧呼哧声。它使劲晃荡着大大的脑袋,眼珠子里布满鲜红的血丝。它拼命地挣扎,可是却毫无办法,它的腿在河里用力晃荡着,可是因为犄角被套着,它脚踩不到河底,所以更加没办法挣脱绳子。

野兽就这样在水上飘着,用力拉着小船向岸边走。

老人开心地说:“你看到了吧,现在它成了我们水里的马了。它还主动承担起把我们的船拉向岸边的重任。要是我听你的用标枪把它给刺死了,咱们就必须得拖着它回家了,恐怕咱俩都没那么大的力气吧!”

这个野兽确实非常沉,它的体重甚至比小船的重量和爷孙俩的体重,还有船上捕捞到的所有鱼加在一起还要重。

野兽仍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向岸边游去。游着游着,眼看着就要到岸边了,为了使它摆脱不掉绳子的束缚,老人把套在它犄角上的绳索当成像马的缰绳那样来驾驭着它。只见老人一手拿着一根缰绳,一根用来指挥野兽往左走,另一根指挥它向右。这时候孙子已经不太害怕这只大野兽了,反之,他非常高兴,因为这样一匹“马”竟然被他们驯服了。

爷孙俩就这样驾着怪兽拉的船前进着,河岸已经越来越近了,岸边他们那栋小小的木屋已经近在眼前了。

老人说:“现在行了,孙子,快把标枪递给我!现在是时候刺死这只野兽了。它已经给我们当过“马”,被我们使唤过了,现在轮到我们来好好地品尝一下驼鹿肉了!”

孙子恳求爷爷说:“爷爷,爷爷,再稍微等一会儿,让它再拉着我们走一会儿。我们不可能每天都有机会坐在这样的“马车”上啊。”

于是,船又继续向前走了一小段,当老人再次举起了标枪的时候。孙子又一次恳求爷爷:“爷爷,爷爷,求你先别刺下去,咱们有的是时间。会有时间享受到美味的卤肉午餐的。可是在享用之前,再让我坐这个“水马”拉的“车”再兜一圈吧!”

说着,河岸已经一抬手就能碰到了!爷爷又说:“得啦,得啦,你也该玩够了吧。是时候了!”他嘴里一边说着,一只手已经扬起了标枪。

孙子使劲按住爷爷手里的标枪,不肯让他刺向野兽:“哎呀,爷爷,再等等,再等等,就一小会儿,好吗,就再走一小会儿好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接近河岸的野兽,腿已经踩到了河底。它那粗壮的脖子、硕大的驼峰、肋骨隐约可见的壮实身体瞬间暴露在水面上。紧接着,这只大驼鹿猛地站了起来!它强壮的庞大身躯在结实有力的双脚的支撑下,一步步走上了沙滩,只见它一使劲,绳子顿时被它挣断了……

两根绳子都挣断了,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小船撞到了岸边的大石头上!接下来爷孙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爷孙俩在没过腰的河水里清醒了过来,他们眼前看到了这样一幕:四周只剩一堆木屑在随意飘浮着,小船消失了,船上的鱼也消失了,而那只驼鹿呢,可能早就跑进了森林里。

瓣蹼鹬

我们这里有一种让人们十分惊奇的鸟,它的名字叫瓣蹼(pǔ)鹬(yù)。

如果你夏天在伏尔加河、高加索或者哈萨克斯坦的热带沙漠、列宁格勒(今圣彼得堡)附近,或者是莫斯科郊外,还有勘察加这些地方待过的话,一定见过这种鸟儿。它们总是会让你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当你第二天再去同一个地方找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那你不妨再去大海、湖泊或者池塘寻找它吧。如果在你家附近有个大坑的话,你也有可能发现这种鸟——瓣蹼鹬,当然,前提是坑里必须有水。

这些鸟儿其实是一种鹬鸟。而鹬鸟是一种体态匀称,长着长长的腿、细长嘴巴的鸟,它们通常生活在沼泽地带,或者是湖泊及河岸边。但它们并不会游泳,也不会潜水,所以只是在水里面泡着。它们靠嘴巴在水藻、近水的淤泥里、岸边的鹅卵石缝隙里,或者草丛里寻找东西给自己吃。

瓣蹼鹬虽说是鹬鸟的一种。但用我儿子的话来说,作为鹬鸟,它和其他的鹬鸟具备的特征却恰恰相反,首先,它的嘴巴并不是那么长,腿也不是很长。你很少会在岸边看到它的踪影,因为它们常常是水里游泳的。

如果你想知道瓣蹼鹬长什么模样,那您必须亲眼看一看了。

其实想要知道这个很简单。它们的大小和椋鸟差不离。当它们浮在水里的时候,远远看起来就像那些年轻的打鱼人在城市的商店里买的五彩斑斓的美丽鱼漂。

瞧,尤其是当它们端坐在波浪上,随波逐流,或者在浪尖上舞蹈的时候,真的特别像那种鱼漂。

它们中有白色的、灰色的,还有红色的,色彩缤纷,就像彩绘一样。

它们总是一群鸟儿集体行动。在一个团队中,成员之间非常亲密和谐。你几乎看不到它们独来独往,它们总是喜欢成群结队地来来去去。

去年,我儿子头一次见到它们的时候就感到非常惊讶,他回到家向我描述:“我真有点弄不懂自己到底看到的是种什么鸟!通常,当人走近的时候,鸟儿们不是都会四散逃开吗?可是这些鸟,它们好像什么都不太担心,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地在浅水里漂浮着。当我试图接近它们的时候,它们不但没飞走,甚至都没有想到要游得远一点。它们就那样顽皮地在水里晃动着小脑瓜,就像一群小鸭子。它们简直没有一时半刻能在某个地方安静地待一会儿,像只小甲虫似的在水里翻来转去的。偶尔,它们还会玩起跳背游戏来,一只会从另外一只的背上跃过去,然后仍旧飞回水里,那么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