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姜无欣用诧异的目光望向她。这么遥不可及的一个字眼,竟然会同自己此刻的决定有关?
刘琴苦涩地一笑:“匈奴人是很高傲的,我这次逃婚,已经侮辱了他们的尊严。本来,匈奴单于已经决定为报复而发动与大汉间的战争,后来因为你的出现,才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如果他得不到你,最后还是会与大汉交战,这么一来,好不容易的和平日子,就再也没有了……”
会有无数的士兵战死沙场,而两国边境的人民也将在战乱之中颠沛流离。姜无欣呆呆地想着,只是为了自己和赵迁的约定,就要听任这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吗?然而,若要为此而放弃赵迁,对她来说又是何等艰难的选择?
她的脸上既无血色,又无情感的流露,这一种沉静令刘琴觉得可怕。刘琴知道自己在逼迫着她,逼她作出痛苦的决定,然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无欣,求求你。现在只有你才有力量阻止这一切,单于他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肯代替我嫁给他,他就会把你当成和亲的公主,对所有的匈奴人宣布大汉天子确有和亲的诚意……这样就不会爆发战争。而且,你也会救下小迁……求求你,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你有怨恨,我可以死在你的面前,只求你救救小迁,救救大汉的人民……”
刘琴的眼泪,也不禁滚落下来。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可以救回赵迁,如果可以阻止战争,就算要她死或做任何事,她也都心甘情愿。然而,匈奴单于却根本就不屑于她的牺牲。
姜无欣因为内心的激荡而感到眩晕,不由轻轻扶住了她的肩,半晌,才道:“小迁在哪里?我想再见他一次。”
她的声音疲倦,蕴藏着难以形容的悲伤,虽然没有明确回答,刘琴却知道她已经作出了决定。
“无欣,要见小迁,必须得到单于的准许。”
“那么,单于在哪里?”
将心底深处一波一波汹涌而至的绝望和悲伤,都用最后的意志力掩盖在低垂的眼睑之下,姜无欣沉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