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谁?”有人忍不住问他。
他一笑,“鄙人殷悦,鱼若容的表哥。”
原来如此。
12
礼堂外。
“野蛮人,放我下来。”反应过来的鱼若容胡乱拍打着纪明扬。
“肯听我说话了?”纪明扬依旧扛着她。
“才不……”还要犟嘴,见他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反而一副要扛着她出了公司朝街上走的架式,鱼若容一下子没了气势,“好了,好了,我听就是了。”
纪明扬这才把她放下,让她脚踏实地。伸指抬起她的下巴,他严肃地看着她,“你听好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
她拍开他的手,“跟你很熟吗?别动手动脚,要说什么就说吧!”
“之所以上学时针对你,却又答应和你参加高校国标舞比赛,是因为我发现,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我讨厌的女生,别瞪我,那个人,就是你;之所以约了你又失约,是因为我找林聚笑摊牌,要和她分手,但是她不愿意,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所以你会看到两个月以前那个邋遢而不修边幅的我,是因为我内疚,我想逃避,我不想再惹别的女孩伤心,包括你;之所以肯听你的摆布,是因为我并不像我自己以为的那样能够做到对你无动于衷;之所以今晚我这么冲动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怕那个陌生男人跑出来,夺走我六年前就想对你说某说话的权利;之所以带着你出来,是因为我想解除误会,并且告诉你——”他帮她把落在腰间的丝巾重新披在肩上,“我爱你,这句话放在我心中已经六年三个月零二十天了。”
鱼若容怔怔地看着他,终于清醒过来,抿起了嘴角,笑纹渐渐扩大。
纪明扬尴尬地抓着头,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六年前,还是当初那个口是心非的别扭男生,“怎么不说话?”
“Me too。”她低低开口,笑意微微,眸中渐有泪光,“里面那个人,其实是我表哥殷悦,也是我们世新的校友,比我们高了五届。”
“你哭什么?”他扶住她的肩,低声问她。
“我没有。”泪珠却不小心滑下,她狼狈地别过脸去,“我曾以为一切是我在自作多情,你知道等人等了六个小时的感觉吗?”
“对不起。”他伸指抹去她眼角的泪。
“为什么现在肯对我说了?”她抬头问他。
“成遂发E-mail给我,说他在蜜月途中遇到了林聚笑,她结婚了,很幸福,她要成遂告诉我,她……不再恨我了。”纪明扬低声开口。
“解脱了?”她看着他,有些心疼于他长达六年多的自责和愧疚。
“嗯,现在很幸福。”他拉起她的手,在公司楼下的院中散步。
“要跳舞吗?”她停下脚步。
光影明灭阴暗,音乐声欢快低微地传来。
“好,我们的绝招。”他笑,对着她伸出手。
鱼若容展眉一笑,抬头,挺胸,腰肢款摆,俏皮而活泼。
那是一曲——爱情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