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不舍得委屈了她吗？他感觉到了她心里的酸楚和无奈了吗？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给她一个保证？但无论是怎样，心里始终是甜的。
余曼早已坐在包间里，本来就已经有些诧异程慕飞竟带着雪儿一起来了，在听到他亲口说出那句“程太太”之后更是震惊无比，可是还是很快以一抹微笑掩盖，心中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压抑得极其难受。
但是想到他已经放纵了这么多年，也该到了认真的时候了，她是希望他得到幸福的。
程慕飞牵着雪儿走进来，客气地说道：“久等了。”
余曼并未起身，只是坐着对他笑道：“我就说这两天怎么看起来心情那么好，敢情是抱得美人归了？”
程慕飞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雪儿听到这话却还是羞涩地低下了头，然后乖乖地坐在程慕飞身边。
“怎么突然想到请我到这来吃饭？”程慕飞一坐下就问道。
“我这些天准备一下，可能再过些日子就离开上海了，就当向你辞行吧！”
程慕飞已听她提过此事了，所以现在也并不惊讶，说道：“我就料到你会跟我说这事，上海滩是个是非之地，早些离开也是件好事。”
他说完便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向余曼递了过去：“收下吧！我的一点心意。”
余曼接过来一看，竟是张支票！不用看也知道程慕飞给的不会少，她将支票捏在手里，扬起嘴角轻轻笑道：“当着程太太的面就给另外一个女人开支票，这种事只有你才做得出来。”
雪儿听了这话先是望了眼余曼，然后又将眼神移向程慕飞，她虽然听程慕飞提过二人的关系，但是他的钱他喜欢给谁，她也不便去过问。
程慕飞也望着雪儿，然后将手搭到她所坐的椅子靠背上，对余曼笑道：“她都知道，所以不会吃醋的。”
余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会，谁都以为她是程慕飞的女人，而真正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大概也只有邱蕴明了。不过现在看来雪儿知道也不奇怪，程慕飞都已经承认她是程太太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呢？
浅浅的笑容又在余曼脸上荡漾开来，异常妩媚。她却还是将那支票退还给程慕飞：“还是还给你吧，我缺的不是这个。”
程慕飞当然不会笨到去问她缺什么，只是想说服她将钱收下：“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无论到哪都要有钱在身上才好办事，要不然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就被跟我客气了！”
余曼优雅地持起高脚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红酒，笑问道：“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
“难道还有其他人？”
“当然，是一个男人，所以我不会要你的钱。”
程慕飞这会真的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再问道：“男人？什么男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那么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知道的。”余曼依旧笑着，她的笑容永远都那么一成不变地挂在脸上，永远都没有人能看出她是快乐？是幸福？是无奈还是心酸？除了那个他……
她的话又伴随着笑容缓缓吐出：“他是个懂我，了解我，知道我所有的过去却还是愿意接纳我，带我远走高飞的男人，我不该珍惜吗？”
程慕飞含笑点头，他当然也希望有那么一个男人，能带给她幸福。
雪儿听着他们的对话，却又在他们都沉默的时候问出一句：“那个人是不是叫周剑波？”
程慕飞和余曼同时一愣，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雪儿笑答：“他是李誉的同事嘛！我和他也见过几次，他也透露过他爱慕余小姐，所以我猜应该是他吧？”
余曼点点头，只说道：“他是个好人！”
大概这也是她能给予他的评价了吧？他是个好人，因为有他，她第一次感受到让人尊重，让人在乎的滋味。她也尽全力去珍惜他，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还能再去爱一次吗？
雪儿听了她的话自然也赞同：“他的确是个好人，而且才华横溢，文笔出众，听说报社的主编很欣赏他。”
程慕飞听了雪儿的话不禁皱了下眉头，故意凑近她嘀咕了句：“不准在我面前说到别的男人才华横溢，文笔出众时一副崇拜的样子。”
雪儿撇撇嘴：“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要是不服气你去学啊！”
“我正在学……”
“那你回去写一封情书给我？”
“呃……”
某人皱了眉头，就他会写的那几个字，跟写情书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这事可不能随意答应下来。
余曼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酸涩，她与程慕飞相处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原来他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也会笑得这么温和而舒心。
晚餐结束后，程慕飞本打算先送余曼回去，但是她却拒绝了：“不用了，你们先走吧！等下会有人来接我的。”
程慕飞看着她惯有的笑容既不勉强也不多言，只是在他和雪儿离开的时候，余曼却又急切地叫住了他：“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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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在晚上啊，可能会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