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飞心里的不平衡达到了极点，抱怨道：“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再怎么说也该让我跟孩子吃顿饭吧？”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孩子跟你没关系。”
程慕飞还是听到这句话，却并不气馁，只好说道：“那好，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自己问孩子。”
小瑞瑞在李誉出门之后便跑过来挡在雪儿面前，一副“谁敢欺负妈妈我就跟他拼命”的样子。
程慕飞蹲下身来配合着儿子的高度，诱哄着跟他搭讪：“你叫瑞瑞是不是？”
没想到小家伙却完全不领他的情，微微将头抬高，一句话就顶了过来：“你欺负妈妈，我才不要跟你说话。”
程慕飞瞪了下眼，自尊心严重受挫，不过很快就哑然失笑，这还真是他的儿子，瑞瑞现在这副倔强要强的模样，跟小时候的他不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吗？
以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这个样子是比较难搞定的，还好有两个孩子，这条路行不通或许还有另一条捷径可走。
雪儿似乎看出了程慕飞的企图，知道他是在打女儿的主意，只好抢先命令道：“琪琪，不准跟他说话。”
琪琪眨巴着眼睛，虽然是不明状况却也不敢违抗妈妈的话。
程慕飞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走到琪琪身边，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问道：“老师有没有教过，大人问话要是不回答是不礼貌的？”
虽然雪儿有言在先，但是琪琪想了想还是觉得程慕飞的话听起来比较有道理。更何况她不像瑞瑞一样对程慕飞有敌意，反而觉得莫名的喜欢和依赖，所以她乖乖地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苏楷琪。”
程慕飞听到女儿说出名字之后便觉得极其不爽，雪儿居然让孩子姓苏，看来还真是打算跟他恩断意绝。
“现在几岁了？”他继续问道。
“快五岁了。”
“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爸爸？”
“他是小誉爸爸，但是妈妈说了，小誉爸爸不是真的爸爸。”
程慕飞听得有些晕，什么真爸爸假爸爸的，他不知道雪儿是怎么跟孩子去解释的，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明白几分，于是再问道：“那妈妈有没有说你真的爸爸去哪里了？”
“好了。”雪儿适时地打断他们的对话，她没想到程慕飞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哄孩子，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哄琪琪说出什么来，只好将琪琪从他身边抱起来，然后对琪琪说道：“琪琪快跟叔叔说快天黑了，该回家了。”
琪琪听了妈妈的话，当真乖乖地说道：“对哦！妈妈说天黑了还不回家的不是好孩子，叔叔快回家。”
“我不是什么叔叔。”程慕飞听到雪儿三番四次不肯承认孩子是他的，现在又听到女儿叫的那一声叔叔，不禁有些火起来，迅速地将女儿从雪儿手中抢过来，很坚定地重申了一遍，“我不是什么叔叔，我是你爸爸，以后要叫爸爸。”
孩子虽然小，这话却是听得懂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能不期待爸爸呢？琪琪望着他许久却又不敢叫，最后只好将疑问的眼神再移向雪儿。
雪儿这才发现不只是琪琪，就连瑞瑞也抬起头来望着她，满脸的期待。她要怎么去回答？怎么去解释他们之间的那些陈年旧事？怎么向孩子他们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呢？
最后还是琪琪先开了口，稚嫩的声音里略有些委屈的意思，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琪琪很乖的，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程慕飞想要回答，却在那一瞬间感觉像是有什么哽住了喉咙，他望着雪儿，好久才回答道：“不是爸爸不来看你，而是爸爸做错了事惹妈妈生气了，所以你妈妈就带你们藏起来，让爸爸找不到。”
雪儿听着程慕飞的解释，他们之间是真的用这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吗？她不愿去想那些痛苦的曾经，也不愿在孩子面前去说程慕飞的不是。
雪儿牵着瑞瑞到餐桌旁坐下准备吃饭，然后回过头对程慕飞怀里的女儿说道：“琪琪快点过来吃饭了，小誉爸爸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哦！”
说来说去，她似乎就是刻意将某人给直接忽略掉，程慕飞也只好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吃。虽然雪儿不愿意理他，但现在她跟孩子都这么近的在他眼前，心里还是特别满足。
瑞瑞对程慕飞的存在显得比较冷漠，虽然刚才说了是他爸爸，但他看妈妈的脸色似乎是对这个爸爸不太欢迎，他想既然爸爸自己都承认做错了事，所以他当然得帮着妈妈一起惩罚爸爸。
琪琪却边吃饭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然后在雪儿诧异的注视下，她竟然拿起小碗离开饭桌直接来到程慕飞身旁。
“爸爸，你吃琪琪的饭。”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雪儿惊得差点喷饭，这声“爸爸”也叫得太顺口了吧？凭什么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的孩子，她一个人抚养到这么大的孩子，程慕飞一出现就能做现成的爸爸？
程慕飞先是惊诧，然后便是满心感动，望着眼前这个可爱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儿，简直是欢喜得不得了，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还是养女儿好，女儿孝顺啊！
程慕飞接过琪琪手里的碗，然后将她抱到腿上坐好，含笑着说道：“那爸爸跟琪琪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