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沦陷冷酷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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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谢谢你爱我(二) (2)

原来今天是程桦的生日,程桦本来买了蛋糕想等我们回来一起庆祝的,女生宿舍里男生没法进去,我便叫宇文叙在楼下等,我上了楼,程桦切好了蛋糕叫我带下去,我临走的时候对她们三人说道:“谢谢你们,我会记得这份友情的,章锦、湾湾、程桦,我决定了,我会申请退学,以后,我们不能常见面了……”

湾湾忙打断我,“你不能这么糊涂,子曦,你听我劝,这件事情真的很快会过去的,你如果退学,以后怎么找工作?”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决定了。”说着,我一一和她们告别,临走的时候关上了宿舍的门,我想,在大学里有这份友情,我已经知足了。

下了楼,我把蛋糕递给宇文叙,说道:“阿叙,我想回家。”说完,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簌簌落落,“阿叙,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学校。”

他抱着我,还是像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背,“好,我们回家。”

冬天刚刚过去,温暖的阳光打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却觉得很冷很冷。

那天宇文叙带我去了一家当地的孤儿院,孤儿院只有一幢大楼,墨绿色的漆已经掉的很严重,远远望去,斑驳一片。宇文叙指着四楼第二个窗户道:“那里是我曾经的家。”

我愣愣地看着他,问道:“那里是你的家?”

他点了点,握住了我的手,“子曦,我是个孤儿,我从小就过得苦,所以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只是怕你跟着我,会一起吃苦。”

我心疼地说道:“阿叙,我也不怕吃苦。”

宇文叙摇摇头笑道:“子曦,没有经历过苦生活的人才会说自己不怕吃苦,我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怕了。子曦,我曾经有过一个姐姐,她被富家子弟骗了感情,后来割腕自杀,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发过誓,我将来的女人,我一定会对她好。”

他牵着我来到孤儿院里面,原来楼里已经空置了,只有一些废弃的桌椅,我们一道来到了四楼的第二个房间,房门被反锁住了,宇文叙从窗户里怕了进去,从里面帮我开了门。

房间内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灰尘漂浮在空中,阳光照射进来,有些温暖的感觉。

宇文叙抱着我,温柔地说道:“子曦,我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十多年,今天带你来看看我的从前。”

我转过身,看到他忧郁地皱着眉头,问道:“阿叙,你一定吃过很多苦,是吗?”

他点了点头,我心疼地要命,帮他抚平了皱着的眉头,“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我发誓。”

宇文叙淡淡地一笑:“这不是该男人对女人说的吗?”

我也笑:“谁说不能是女人对男人说?”

他亲密地抱着我,轻轻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们在孤儿院的大门口合了影,离开的时候,我望着那高高的院墙,心想,我的阿叙,他的童年一定不那么美好吧。

回到家中,我打开电脑登录我们学校的论坛,果不其然,那段视频已经流传开来,标题叫做“T市外国语大学生与香港男友欢爱视频”,上传的人是用一个新注册的号,叫“告别者”,我点开来,资料一片空白。而那段视频上传日期被隐藏掉了,看不到具体时间,而点击率已经突破了两万,我学校的全部学生都没有这个数,很有可能这个视频已经流传到外面了,也很有可能过几天全T市都会开始议论我,想到这里,我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地抖动。宇文叙站在我身旁,他的手用力握着正在发抖的我的手,对我坚定地说道:“子曦,我还在这里。”

我点开那段视频,许晟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画面里的乱让我看了几秒中就关闭了,我用双手捂住脸,趴在电脑桌前哭泣,我想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完了。

“阿叙,我想退学。”我边哭边说道。

“你是怕你同学说你?”他蹲下来,帮我擦去眼泪。

“嗯,你刚才也听到了看到了,连章锦和卢湾湾都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我真的不知道在学校里还怎么和同学相处,他们是不是都在看我笑话?”

宇文叙沉默了片刻,说道:“子曦,这件事我不给你意见,你需要自己做决定。”

我点了点头,“我决定好了,我下午就会申请退学。”

之后我又马上联系了学校论坛的管理员,要求把这段视频删除,他解释说因为放假的缘故他一直没有上过线,因此不知道有这段视频。到了中午,视频已经被删除了,但围绕这个话题的帖子却越聊越旺。

下午我去了院长办公室打了退学的申请,理由是要去香港读书,其实理由是假的,院长也半信半疑拨通了我母亲的电话,事前我也对母亲说好了,因此她在电话里也确定了这个事实,随后院长交给了我很多份文件,叫我一一签名。还有一份文件是家长双方签字,我解释说我母亲在香港,没有办法签字,院长说传真便可以了,我拿着文件忐忑地走出了办公室,一路都在想怎么和父亲说,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上午的时候我已经打过了,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她除了为我难过,还怒气冲冲地说还要请律师把许晟的刑量加重。

“喂,妈妈,是我。”

“曦曦,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母亲担心地问道。

“噢不是的,我退学申请办好了,但需要父母双方签字,你那边我会传真到你办公室的,但我怕爸爸不签字,我希望你和他说明一下情况。”

“好的。但是,曦曦,你退学之后不想再读书了吗?妈妈可以接你来香港。”

“妈妈,不用了,在香港我有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再去了,我现在住在朋友家里,过几天我会去报名上成人夜校,再找份工作,你不用担心我。”

“曦曦,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妈妈,不要这么说,不是你的错。”

挂了电话之后,我便赶回家里去,可是路上又觉得晕眩,我实在忍不住,找了个公共厕所,刚跑进去,便干呕起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我呕出来了。我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宇文叙:“阿叙,我好难受,好难受……”

“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快告诉我!”他在那头担心地问我。

“我在黄庆路的公共厕所里,我……我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只想吐,可是……吐又吐不出来,我好难受……”

“你在那里不要走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跌坐在地上。十多分钟后,宇文叙终于来了,模糊中,他抱着我拦了的士车,一直到医院,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稍微觉得好受了些,挂了号,人并不是很多,排队等了不久,医生就喊到了我的名字,走进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头发都有些花白了,戴着厚厚的眼镜,她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我一直想吐却吐不出来,还头很晕,晕的厉害的时候连人脸都看不清。”

她帮我做了几个检查,宇文叙也陪在我身边,做完检查后,他着急地问医生:“她得了什么病?”

那女医生笑笑,很慈祥的样子,她把写好的病历卡递给宇文叙:“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糊涂?你爱人怀孕了。还有她有些营养不良和低血糖,所以才会一直头晕,你注意给她多补补。”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医生,她走过来,问我:“孩子,你几岁?这宝宝想不想要?”

我茫然地看着她,她见我不回答,又说道:“是第一个宝宝吧?”

我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听到她说:“第一个宝宝还是留着好,我看你年纪轻,是不是不想这么早当妈妈?其实宝宝也是和妈妈有缘分的,你第一个宝宝不要了可惜。”

宇文叙帮我穿好鞋子,他对医生说道:“我们要的。”

女医生笑着说:“嗯,我看小伙子你就是个当好爸爸的样子。”她笑起来很慈祥,不知道为何让我想到了已亡故的外婆。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问宇文叙:“真的要吗?那我可真要做妈妈啦。”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有准备过要,子曦,打掉吧。”

我全身瞬间冷了下去,我以为他会高兴,虽然我年纪小,但是他二十五岁了,要孩子也不算早,我追问道:“为什么?”

“没有理由,我不想要束缚。”

“你什么意思?束缚?孩子是束缚?是我缠着你的束缚是吗?你是不是随时随地想着甩了我,你怕有了孩子之后就甩不掉我了!”

他点了一根烟,走到路边吸起来,我走过去打落了他的烟,“宇文叙,你给我说清楚!”

他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走了,我一直站在医院门口,我以为他会回来,可是如同很多年前那样,我站在校门口,没有等到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