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传奇故事丛书-罗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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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悍然入主白宫(4)

罗斯福在预选和党内核心会议上在34个州和6个准州中获胜,其中大部分是在南部和西部,但是他对这些地区的控制并不是确保无虞的。加纳拉拢了加利福尼亚州和得克萨斯州的庞大代表团;在密西西比州,罗斯福只以多一票的优势获胜;路易斯安那州的两个竞争的代表团之一的团长休伊·P·朗参议员还是一个难以确定的因素。这个头目当前虽然倾向于罗斯福,但这个矮胖的人民党党员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明尼苏达州也有两个代表团。但是,罗斯福面l临的主要对手是艾尔·史密斯。他歪戴着草帽,来到芝加哥后就说,他对“倒罗斯福”运动并无兴趣,但有意于防止形成一个“倒史密斯”运动。当一个记者问他希望这次代表大会有何结果时,他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写出一个诚实、简明的纲领并提名我为候选人。”

那年春天,罗斯福同史密斯在7个州里交锋。罗斯福赢了4次预选,史密斯赢了2次,而他俩在加利福尼亚州都落后于加纳。在马萨诸塞州,史密斯以3:1胜了罗斯福,这给罗斯福很大震动;尽管罗斯福在宾夕法尼亚州取胜,但史密斯在那里的成绩也不错。罗斯福惨败给史密斯是在纽约州,因为坦慕尼厅领导人约翰·F·柯里只让代表团中的1/3代表支持他,其中除了由弗林控制的忠于罗斯福的布朗克斯一地代表之外,都是纽约州北部地区的代表。

坦慕尼厅为了西伯里的调查而进行了这次报复,这次调查现已使市长吉米·沃克陷人了灭顶之灾。不愿妥协的西伯里想弄清一个纽约商又为什么送给沃克246692美元作为一项股票交易的分红,而实际上市长在这项交易中没有投资过一分钱。一家出租汽车公司为什么给了沃克26535美元的债券?沃克从前的律师事务所,每周只有60美元收人的默默无闻的一个记账员为什么在银行账户上累积了961000美元,并用这些钱支付市长的私人账目?

在召开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前三个星期,西伯里把这场官司让州长去处理,报界要求罗斯福立即采取行动,大家都密切注视罗斯福如何处理这一进退两难的问题。罗斯福还真沉住了气,直到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才提出自己的答复。

在全国代表大会正式开会前三天,法利召集了大约65个亲罗斯福的代表团领导人开了一个组织会议。会上讨论了几个问题后,休斯·朗提出了一个敦促废除2/3多数票规定的决议案。法利由于意识到并非所有亲罗斯福的代表们都反对这个规定,于是就想把这个决议案搁置起来,他说,事先未同候选人商量,不宜替他就这一问题表态。但是党魁休伊·朗一在大会上出场,就大做文章,博得全场热烈赞同。康涅狄格州的约瑟夫斯·丹尼尔斯、科德尔·赫尔、霍默·卡明斯和其他一些人都支持他,使得法利无法控制会场。“他显得手足无措,晕头转向,可怜巴巴的。”妇女组组长莫利·迪尤逊说。朗的决议案获得了通过,罗斯福的人马现在决心要为取消2/3多数票的规定战斗了——不管他们愿意与否。

“这件事是给我当头一棒。”法利说。成为罗斯福中坚力量的南方保守派支持2/3多数的规定,因为这使他们有可能对党内审议的问题行使否决权,他们警告说,想取消这一规定的任何行动都将使罗斯福失去选票。法利忧心忡忡地立即给州长打电话,但由于纽约州北部地区的一次大风暴刮坏了电话线,法利花了好长时间才把电话打到了奥尔巴尼。罗斯福对这个坏消息泰然处之,他要法利让这件事慢慢地缓和下去,静观事态发展。不出所料,罗斯福的对手们攻击这个决议案是企图在比赛中途改变比赛规则。现在被人视为有可能意外获胜的候选人牛顿·贝克说,在这种情况下获得的提名可能会使这种称号具有“道德上的缺陷”。几乎独立地使整个代表团拥护罗斯福的密西西比州的帕特-哈里森参议员也不同意这样做,甚至像宾夕法尼亚等北部几个州也公开表示不同意取消2/3多数票的规定。

由于罗斯福支持者的队伍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险,路易斯·豪就告诉州长鸣金收兵。于是一份措词巧妙的有关撤回决议案的声明就从奥尔巴尼送来了,但为了不失体面,声明保留了以后再次提出这个问题的权利。罗斯福的撤退虽然井然有序,但其初战却已经失利。法利责怪朗行动冒失,给了反对派以可乘之机。罗斯福的对手们这时已尝到了甜头,正如《纽约时报》说的,“史密斯这批候选人就又重新鼓起了劲头”。

为了找到突破口,豪和法利分别去找几个关键人物。豪直率地问弗吉尼亚州长哈里·伯德,问他要什么才支持罗斯福,伯德说他想当联邦参议员,豪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在法利的鼓动下,塞尔麦克市长和加利福尼亚的麦卡杜也表示支持罗斯福,但是得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尼亚州代表团支持加纳。

于是法利和豪通过赫斯特说服加纳放弃竞选提名,支持罗斯福,交换条件是提名加纳做副总统。赫斯特担心僵持的结果是使他更不喜欢的史密斯或贝史得到提名,于是找人通知加纳,让他的代表支持罗斯福。加纳事实上并不热衷权力,他喜欢当主席,主持个会议什么的,他期待着废除禁酒令,并不迫切想做一番事业,他也不真心想当总统。于是他接受赫斯特建议,表示同意转而支持罗斯福。

晚上,代表们回到芝加哥进行第四轮投票,大多数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面投票像例行公事,轮到加利福尼亚了,麦卡杜来到台上,宣布支持罗斯福,会场立刻沸腾起来,在奥尔巴尼收音机旁的罗斯福也跳了起来。塞尔麦克宣布伊利诺斯也转而支持罗斯福。

管风琴奏起了《幸福的日子又来到》,随着轻快的节奏,罗斯福的对手们现在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爬上了罗斯福的竞选列车。只有史密斯的支持者没有支持他。当问他是否支持党内这位候选人时,这位失意的勇士既恨又恼,狠咬着雪茄烟回答说:“无可奉告!”豪和自己的工作人员喝着用纸杯盛的香槟酒表示祝贺。在奥尔巴尼,罗斯福夫人、格雷斯和利汉德小姐互相拥抱;约翰·罗斯福和埃利特·罗斯福把计票单撕成碎片扔向空中;朋友、同事、祝贺者涌向州长官邸,争着和候选人握手。仙人掌加纳对记者说:“政治是滑稽可笑的。”

按照美国多年来的政治传统,被提名的总统候选人在得到代表大会提名后的60天内之内不能有任何主动行动。候选人只能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坐等60天,之后,大会代表团才来通知他:他已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罗斯福决定打破这一程序,他告诉全国代表大会,他将于次日飞往芝加哥亲自接受提名。这种作法本身虽是小事一桩,但它是未来事物的预兆。罗斯福这时已是一个把握民心的老手,他意识到一个沮丧失望的国家会欢迎一种表示与过去决裂的惊人举动。

7月2日上午8时30分,罗斯福与随行人员——埃莉诺、两个儿子、三个秘书、两个警卫人员,还有罗森曼——乘坐一架三发动机的福特型包机,在阴沉的天空中飞离了奥尔巴尼,前往芝加哥。空中旅行在当时还是一件新鲜事,总统候选人坐飞机进行竞选旅行,这在美国历史上更是第一次。

在芝加哥,罗斯福受到大群人的欢迎,并和法利、莫利、特格韦尔热情问候,到了体育场,罗斯福径直走向讲台。他紧紧抓住放讲稿的台座,好不容易把体重平衡在两腿支架上,踌躇满志地凝视着狂热欢呼的人群。喧声稍减,他开始讲话,声音清晰而洪亮。莫利和罗森曼听到一些不熟悉的语句而吃惊,他们发觉罗斯福用的不是他们的讲稿,但过了一会儿,就又听到由他们斟酌过的语句了。罗斯福为协调属下之问的关系,他的讲稿包含了大家的心血,而不专用某个人的稿子,结果也证明他做对了。他说:

“我在履行今后任务之初就打破了一个荒谬的传统,那就是一个候选人要在几个星期里对所发生的事假装不知,一直等到好几个星期后才由人正式通知他这件事。你们已经提名我,而我也知道这件事,我现在到这里来就是感谢你们给我的荣誉,让这件事也成为一种象征,表明我这样做就是打破传统,让打破愚蠢的传统成为我们党今后的任务。”

“美国人最需要什么?我认为他们需要两样东西:包含一切道德和精神价值的工作;与工作在一起的还有适度的安全——自身的安全,妻子的安全和儿女的安全。工作和安全这不能说说而已,这也不能就事论事,它们是一种精神价值,是我们的一切重建工作所要达到的真正目标。”

为了实现这些目标,他提出了类似于作为州长时的计划:为穷苦者提供联邦救济,兴办自给的公共工程项目用以提供就业,废除禁酒法,造林以便更好地利用土地,降低对房屋和农产抵押的利息,调节证券交易,自愿执行农作物控制计划以减少剩余农产品,降低关税税率。他的这个讲话振奋人心,明快而充满希望,他断言:

“政府——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开销太大。我们必须撤销无用的机关。我们必须删除政府的不必要的职能——实际上对维持政府工作并非绝对必要的职能。我们必须合并机构,我们必须整顿加强……”

最后他满腔激情地讲到:

“人类从每一次危机、每一次劫难、每一次灾祸中获得新生时,他们会变得知识更加广泛,道德更加高尚,目标更加纯洁。而今天是一个思想瘫痪、道德堕落的时代,一个自私自利的时代……我们不要只是责备政府,也要责备我们自己。近年来在政府的政治哲学中被遗忘的全国的男人和女人们,期待着我们能够有领导地更加合理地分配国家财富。在乡村和城市,我们的千百万同胞都从心底里希望他们往昔的生活方式和思想准则不要从此一去不复返,他们的这一希望不会也不应该落空。

我向你们发誓,我为自己发誓,要执行有利于美国人民的新政。让我们全体在场的都成为未来那种有成效和勇气和新秩序的预言者。这不单是政治竞选;这是战斗号令。请你们帮助我,不光是为了赢得选票,而是要在恢复美国固有的伟大的这次进军中取胜。”

罗斯福并没有特别重视“新政”二字,莫利和罗森曼也是如此。但在第二天,一家报纸出现了一幅漫画:一个疲惫不堪的农民,扶锄而立、迷惘而满怀希望地仰望天空中罗斯福乘坐的飞机,机翼上赫然标有“新政”二字。不久这两个字就成了一种生气勃勃的政治信仰和口号。

当欢呼声还在芝加哥体育场里回荡时,罗斯福就立即开始了竞选总统的战斗。

总管大选方针的豪,很早就为罗斯福制订了竞选旅行路线和讲话的题目。法利取代拉斯科布担任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负责在全国拉选票,他精通战略,熟悉细节,树立了现代总统竞选的模式。莫利负责率领“智囊团”为罗斯福起草演说稿和备忘录。“智囊团”里增添了许多新专家,诸如银行家、将军、劳工领袖、参议员等等。他们在一个问题上达成共识,即繁荣的基本前提是消费,因而要设法提高社会购买力,并把众人思维的精华集中在罗斯福的16篇主要演说稿中。

罗斯福得到提名后就成了全党的候选人,而不光是自由派的候选人,因此在制订设想和计划时就势必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从右面和中间方面,他受到了像巴鲁克、肯尼迪、约翰·戴维斯这些因循守旧的民主党人的包围,这些人主张殷实的货币、节省开支和预算平衡。像费利克斯·弗兰克福特这样的自由派分子以及像休斯·朗这样的旋风式民主党信徒则硬要罗斯福接受布莱恩与威尔逊的政治主义,其要旨是解散托拉斯,允许通货膨胀,恢复已成为历史陈迹的以家庭农场和小型实业为特征的美国。从极“左”方面,像特格韦尔这些认定资本主义已到末日的人则要求罗斯福对经济制度进行改造,而不要修修补补。罗斯福本人则宁愿采取中间道路,同时又根据形势需要,左右调整航向。

竞选运动不仅需要“智囊”们精心制订竞选纲领,更需要大量的竞选经费。弗兰克·沃克虽已募得大约220万美元,仍落后共和党约50万元。最大一笔开支是租用电台广播时间——这表明罗斯福善于利用宣传工具。威廉·伍丁、文森特·阿斯特、乔·肯尼迪、伯纳德·巴鲁克、拉斯科布·赫斯行、皮埃尔·杜邦、杰拉尔德等人成了竞选的主要资助人。

肯尼迪一个人就提供了6.5万美元,可能还间接提供了好几万美元。30年后肯尼迪对1932年的慷慨解囊解释说:“在交易所倒闭之前很久,还在虚假的繁荣时期,当时的约翰(指后来的美国总统肯尼迪)是9岁或10岁,我就在我的孩子们名下每人存了100万美元,经济危机开始后,我反复考虑,100万是否会变得一文不值。我深深感到不安。我知道,我国的经济制度需要彻底改变,并且认为只有罗斯福能干好这件事。我想为了我的安全,为了孩子们,应让他进入白宫,并准备尽一切力量帮助他竞选。”肯尼迪还准备出更多的钱,他说:“那时我这样想也这样说过,准备用掉我的一半财产,设法保住另一半。”其他的大资本家都是出于这样的动机支持罗斯福的。

在竞选运动展开之前,罗斯福必须清除根深蒂固的祸根——坦慕尼的营私舞弊。共和党人提出这项要求是出于政治动机;而全国正直的人们则要通过州长对这件事的处理,考验他是否具备管理国家大事的道德品质。

还在1931年中,罗斯福就批准由纽约立法议会组织一个委员会进行调查。他希望由共和党人占多数的议会进行调查,这样可以使坦慕尼协会迁怒于人。他的希望落了空,不得不于1931年秋天,根据委员会顾问C·西伯里的意见解除了一名郡长的职务——有证据证明,这位郡长在7年问共得津贴8.7万美元,而存人银行个人名下的钱却是39.6万美元。1932年5月不知疲倦的西伯里又检举了纽约市长沃克,在他掌握的大量确凿的证据面前,沃克只是含糊地说是朋友“赠与”。

1932年的初夏,罗斯福大发雷霆:“西伯里这个小伙子只想用政治把戏妨碍我。他的调查使真心想要摆脱政治闲话、把精力集中在主要问题以便更好地管理纽约市的人很失望。”西伯里的答复是给州长寄来一份指控市长的材料,未提全体建议。罗斯福在道德问题上陷人了极端困难的境地:沃克案件就像一柄利剑悬在他的头上。史密斯和坦慕尼协会在代表大会上的背叛使这个问题变得简单了。8月5日,州长发出通知,让沃克在8月11日到奥尔巴尼提出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