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岑雪不耐的推开环在腰际上的手,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肖宇澈,不由的心下一怔,“怎么是你?”
“雪儿,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啊?”肖宇澈薄唇微掀,扯出一抹邪痞的坏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还好。”岑雪淡淡答了句,心里还是对这个恶魔有所防备的。
“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拿?”宇澈见岑雪没有多大的排斥他,连忙殷情的要帮忙,拿行礼是假的,借机跟她搭讪才是真的。
“不用了。”岑雪摆摆手,刚准备朝里走,就听见一个妖娆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澈,原来你在这啊。”之前的那个李总也走进贵宾室,亲密的挽起宇澈的胳膊,还不忘递给岑雪一个挑衅的眼神。
岑雪眯眼看看宇澈,又看看他身边这个性感漂亮的女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难怪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来找她,原来是有佳人相伴啊。
“不打扰了,竞标会上见吧。”岑雪没好气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拉起曲寻欢,往里面走去。
这里她是呆不下去了,老公跟情人堂而皇之的搂着一个美女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他们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周围的一些人都在揣测他们的关系,这不是给别人看笑话么?
刚欲推门拐进一间咖啡厅,就看见一身长裙打扮的肖可欣,她见到岑雪似乎也很惊讶,“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你不是出车祸残废了吗?”
“嗄?你这个怎么说话呢?”旁边的曲寻欢都看不下去了,这里的人对岑雪似乎都是虎视眈眈,极为不友好。
“算了,不要跟她计较。”岑雪不想再生枝节,虽然知道肖可欣是有意嘲讽,但是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闹出什么事。
不过转身路过肖可欣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别有用意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一句:“我没有残废让你失望了,不过你哥哥在那边恐怕更让你失望。”
肖可欣若有所思的看着岑雪,精明的她不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深意,果然在岑雪刚迈进咖啡厅的大门时,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肖可欣跟那位李总的争吵声。
在咖啡厅的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边喝着咖啡,听着音乐,等待着飞机起飞。
曲寻欢没有再看书本,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岑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只说吧?”岑雪见寻欢憋的很难受的模样,遂放下手中的咖啡,直接问他。
曲寻欢被看穿心思,脸色一僵,仍旧有些犹豫的吞吐,“林姐,那我可直接说了,我是个粗人,说的不好不对,您可别怪我啊。”
“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我一直将你看成家人一样,又怎么会怪你呢?”岑雪微微一笑,示意寻欢不需要有所顾忌。
寻欢喝了一口啤酒,面露担忧,“其实林姐,我看那个肖宇澈,冷炎哲都不是什么好人,您还是要小心点啊。”
岑雪面色一怔,似没有想到寻欢会突然这么说,难道连他都看出来他们并非善类了吗?
“俺妈说了,女人还是找一个把自己放第一位的男人比较好,我觉得那个警察殷斐卓是真心对姐你的,姐你跟着他肯定能幸福。”寻欢说着母亲的想法,一脸的认真。
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他多少听到母亲唠叨过父亲的不是,对男人婚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见岑雪这么照顾他,他觉得自己应该将心中的想法告诉她。
岑雪扯了扯唇,露出一抹感伤的笑容,“你妈说的没错,你也看的很准,的确是斐卓对我比较好。”
如果没有殷斐卓,她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像肖宇澈跟冷炎哲这类型的男人,就是会给她带来灾难,而殷斐卓就是会救她于水火的人。
“那姐你为啥还来参加这个竞投?”曲寻欢不能理解,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岑雪在面对这几个男人的时候,心情是起伏不定的。
“有些人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深深的长叹一声,岑雪的眼眸变的幽暗起来。
广播里通知登机的时间已经到了,岑雪连忙结账,推着行礼,跟曲寻欢一起,经过票检之后,终于登上了飞机。
头等舱里,不知是有心人故意还是刻意,竟然将她的位置安排在肖宇澈跟冷炎哲中间,两个男人都已经就座,拿着报纸翘着二郎腿优雅的坐着,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安排。
岑雪皱皱眉,若是找人换个位置,反而显得她特别的在意,为了避免烙下话柄,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他们中间。
不明所以的岑雪以为是有心人士特意安排,谁想得到其实是肖宇澈跟冷炎哲争执不下,都要求跟她坐在一起,乘务员才想出的两全之策。
曲寻欢坐在他们身后靠窗的位置,旁边坐着肖可欣,因为他是第一次坐飞机,岑雪特意吩咐空姐多照顾他一点。
飞机起飞了,曲寻欢显然有些不适应,他闭眼大叫舒缓压力,却引来周围的乘客一阵鄙夷,岑雪的脸上也不太挂的住,只好转过身去安慰寻欢,一边不好意思的对有意见的乘客抱歉的点头。
飞机突然一阵颠簸,岑雪一个没扶稳,仰着后脑就要往后摔去,还要左右两边的两双大手,同时扶住了她。
“雪儿,小心!”宇澈旁若无人的凑近岑雪的脸蛋,幽深的眸底,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谢谢!”岑雪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向他们点点头。
“什么嘛,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肖可欣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屑的冷斥了一声。
“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关键是人家演戏,也有人配合,像你我演戏,恐怕连观众都没有了。”坐在右边的白梓嫣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说的话却是字字一针见血。
在众人嘘唏跟嫉恨的目光中,岑雪只能选择将视线转向窗外,窗外蔚蓝色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像薄暮的轻纱一般,拉拉扯扯着,被风吹向远处。
虽然坐在两个男人之间,也遭受了不少白眼跟警告的眼神,但是她此刻的心情却是平静的,想到寻欢刚才的一番话,她也觉得自己还是跟殷斐卓合适一点。
虽然他也非池中鱼,但他到底是个正派人物,比起私底下做黑帮生意的肖宇澈跟冷炎哲要见得光的多,而且他的工作也很平凡,以后她辞职不干这个总裁了,还能跟斐卓一起过上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只是她身边的这两个男人会放过她吗?殷斐卓又会不会因为她并非清白之身,也嫌弃她呢?微微叹息,心中流淌的是细细的苦涩。
宇澈将视线始终放在岑雪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的表情刻进心里,她蹙眉时的忧伤,展眉时的轻松,都是那样的牵动他的心,他的所有的感观跟知觉,仿佛都要被她吸引了。
而坐在岑雪旁边靠窗位置的冷炎哲,此时的心情更是极为的紧张,岑雪的视线是透过他看向窗外的,虽然心里清楚她不可能是在看向自己,但他的心跳还是忍不住跳动,连翻个报纸这么细小的动作,他都紧张的不敢去做。
“你们两个离婚手续还没有办好吗?”肖宇澈突然出声,打破了三个人静谧的诡异气氛,却让周遭的空气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岑雪一时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宇澈,心中反复思索着该如何当着冷炎哲的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冷炎哲眸色一暗,不悦了瞥了宇澈一眼,不太客气的回道:“我跟我妻子之间的事情,好像不是肖总你该过问的吧。”
“雪儿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我还等着你们离婚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呢?”宇澈慵懒的用双手枕着后脑,全然无顾忌的开口笑道。
冷炎哲心下一寒,含笑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吗?我看恐怕要让肖总你失望了,我跟我妻子只是小吵个架而已,并没有离婚的打算,恐怕这辈子你都没有希望了。”
说完,他大手握住岑雪的纤手,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当着肖宇澈的面,在岑雪的又脸上亲啄一口。
“放开她!”宇澈被冷炎哲的这一举动,彻底的激怒了,他一把扯住岑雪的另一只手,眼中骤然聚集起肃杀的寒气。
“该放开的人是你!”冷炎哲怒喝一声,冷冷的提醒道:“别忘了,我才是她的老公,在我们没有正式签字离婚之前,雪都是我的妻子,我想怎么亲她都可以。”
“该死的,你赶快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肖宇澈暗咒一声,气的怒火中烧,抓着岑雪手下的力道也在逐渐加大。
“呜呜,好痛啊!你们两个混蛋,赶快给我放手!”岑雪被两个男人抓的生疼,她在不开口,估计胳膊都要被他们扯断了,只好愤怒的呵斥他们。
“你看,你那么大力道,把雪儿都抓疼了,还不快点放开!”肖宇澈一阵不安,他知道岑雪不高兴了,但冷炎哲没有放开他又怎么能先放呢?
“你先放,你放了我就放!”冷炎哲不太放心的看着肖宇澈,依照他对肖宇澈狡猾个性的了解,要是他先放手了,肖宇澈一定会将岑雪整个人抱进怀里,到时候他就连岑雪的衣角都碰不到了。
“不行,你先松手,我只是抓了她一只胳膊,你还搂着她的腰呢。”肖宇澈坚持不肯,看着炎哲搂在岑雪腰上的大手,他就愤怒的恨不得拿刀将它砍掉。
“我用的劲不大,不像你这么用力的抓她,难怪雪会喊疼了。”冷炎哲不太情愿的指出,脸色相当的难看。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在抢糖果,几番争执都相持不下。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不要争了,一起放,快点!”岑雪被他两人拉的头都快晕了,飞机上气流又颠簸,在这么东扯西拉的,她还不被他们整的晕机了。
“那就一起放吧,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炎哲看着岑雪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有不忍,只好妥协一步,提议道。
“为什么要你数?应该我们一起数才对!”宇澈不服气的挑眉,他最讨厌冷炎哲当着他的面,还做出一副关心岑雪的样子。
“好吧,一起数就一起数。”冷炎哲表示认同。
“一、二……”两个男人一起数着,谁也不肯让谁,只是还没数到三,就听见“呕”的一声呕吐。
这声呕吐不是岑雪发出的,而是坐在她身后的男人曲寻欢,因为第一次坐飞机,他晕机了。
“啊……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吐的我一身都是!”肖可欣尖叫了一大声,连忙站起了,看着自己身上被吐的污秽,恶心的皱紧了眉头。
“寻欢,你还好吗?”岑雪挣开两个男人,不好意思的向肖可欣道歉,关切的赶到曲寻欢的身边去。
“我……晕……”曲寻欢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又呕吐出来,脸色虚弱的煞白。
“哎,真是个土包子,连飞机都没有坐过。”肖可欣鄙夷的瞟了寻欢一眼,厌恶的跺脚,朝洗手间走去。
岑雪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曲寻欢确实吐了人家一身,肖可欣这个大小姐脾气,没有大打出手已经是很给她跟肖宇澈的面子了。
“寻欢,来我扶你去洗手间。”叫来男乘务员,岑雪扶着寻欢去了洗手间。
几个小时的飞机,曲寻欢就吐个不停,岑雪没有法子,只好跟肖可欣换了座位,坐在寻欢的身边亲自照顾他,她也没有想到寻欢会晕机,但是她既然带他过来,自然要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坐在前面的肖宇澈跟冷炎哲,虽然心中都有意见,但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闭目养神,假寐起来。
“哟,肖总、冷总你们都在啊?真巧!”突然,一声清脆悦耳的嗓音,传进了岑雪的耳朵,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长相貌美的空中乘务员,正对肖宇澈跟冷炎哲绽放笑脸。
“你是谁?”两个男人均没有答话,肖可欣倒是很不客气的问道。
然而漂亮的空姐却并没有把肖可欣放在眼里,而是直接的向冷炎哲询问道:“冷总,这位不是你的娇妻吧?”
“当然不是。”冷炎哲挑眉简单的答道。
空姐得意的笑笑,不屑的瞟了肖可欣一眼,又用十分温柔的口气问肖宇澈:“肖总,那她一定是您带来的了。”在她眼里肖宇澈没有结婚,这女人多半是他的情人。
“他是我的妹妹。”肖宇澈亦是简单的回答。
“是吗?”空姐立刻兴奋的起来,这个女人跟冷总、肖总都没有重要的关系,那她就有机会了,“这是我的名片,我会在英国逗留一阵子,两位要是有需要,记得联系我啊。”
空姐热情的将名片塞到宇澈跟炎哲的手中,语气娇滴的快要滴出水来,回头还不忘对他们抛个媚眼,看的岑雪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搞什么啊?公开进行色情交易啊?看来冷炎哲婚后背着她,还玩了不少女人,要不然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递上名片。
那个肖宇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递给他的名片他也不拒绝,还一副很乐意的样子,男人果然都是下身思考的动物,只要有美丽的女人靠近,不就是西门庆一个?
岑雪在心底暗嘲起来,就在她很无意的将鄙视的目光投射过去的时候,刚好撞见肖宇澈那带笑的深邃眼眸也回望过来,岑雪立刻没好气的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很无事的转过头去望向窗外。
被瞪的肖宇澈,心里泛起一阵不安,但俊脸很快又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原末,他的雪儿,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嘛。
飞机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岑雪问乘务员要了两张毛毯,为熟睡的曲寻欢盖好,自己也披上一张,靠在椅背上,合眼睡了过去。
整整飞了将近有十二个小时,飞机终于缓缓降落到英国的首都伦敦,一个繁华时尚的大都市。
岑雪在飞机上睡了足足有八个小时,睁开眼从熟睡中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恶魔的怀里,她连忙起身推开了他。
怎么回事?她明明跟肖可欣换了座位,怎么还在肖宇澈的旁边?她更不知道的事,在她睡着的时候,肖宇澈强行将她搂进怀中,还在她的粉颊上偷香了好几个吻呢。
睡了几个小时,岑雪跟曲寻欢的精神都好了很多,出机场的时候,宇澈急忙抢在冷炎哲的前面,将岑雪的行李搬到了他的车上。
而冷炎哲也不甘示弱,他快速的拿过曲寻欢的行李,放到自己的车上。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快点把我的行李还给我?!”岑雪皱紧了眉头,急切的要抢回自己的行李。
“雪儿,反正我们都在一家酒店,我送你去!”肖宇澈不由分说的扯着岑雪的手,就要将她往轿车上带。
“可是林姐,我爸说他找了个朋友来接我们啊。”曲寻欢连忙追了上去,将曲烨锋交代的事,一五一十的向岑雪禀告。
“你闭嘴!”肖宇澈不快的冷喝了一声,这个小子看来他还需要好好的调教。
“放开我,不用你送,会有人来接机的。”寻欢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岑雪,既然锋叔都有安排,她总不能让锋叔的朋友扑个空吧。
“岑雪,我陪你一起等吧。”冷炎哲适时的走了过来,他知道岑雪不会违背曲烨锋的意思,干脆说留下来陪她。
“不需要了,你们先去酒店休息吧。”岑雪赶紧摇头,她可不想到了英国还要跟他们纠缠不清,要不是因为工作关系,她都不想跟他们住一家酒店。
“你一个人在这里等,身边又没有保镖,就这小子陪你我也不放心。”肖宇澈这会跟冷炎哲站在了一边,要知道岑雪现在的身价,随时都有可能被绑票。
岑雪撇撇嘴,没有再反驳,而是催促着曲寻欢快点跟锋叔的朋友联系,他们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她只好让他们留下来陪自己,任何时候人身安全总是第一,尤其是受过绑架之苦的她,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只是等了有半个小时,也不见锋叔朋友的车子,反而是一辆超级豪华的皇家轿车,出现在岑雪的面前。
“您好,请问是林小姐吗?”司机下车,很恭敬的走到岑雪的身边问道。
“嗯,是我。”岑雪疑惑的点点头。
“王子殿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请您跟我们上车吧。”司机拉开车门,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他口中的王子自然是先他们三天抵达的蓝依尘了。
“哦,不用了,我还有朋友来接呢!”岑雪推拒着,她可不想刚脱离虎口,又掉进了狼窝。
“前方发生了交通意外,道路被封了,您的朋友暂时恐怕过不来。”司机弯着腰,很礼貌的提醒道。
“哦,是吗?那……好吧。”岑雪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上车,毕竟这车上又没有蓝依尘,比起搭他们俩的车要安全很多了。
曲寻欢也被请上了车,司机将他们的行李放好,正打算关上车门,肖宇澈突然钻进了车里。
“你进来干什么?”岑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后闪躲,这个恶魔不会要将她拉下车吧?
“罗豹,将我的行李送上车,我坐这辆车走。”宇澈只是邪恶的笑笑,转头对窗外的手下吩咐道。
“你也要坐这辆车?”岑雪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高兴的问。
“没错啊,我好歹也算是半个亲王,做皇家的车当然没问题了。”宇澈向司机递了个眼神,伸手判若无人的揽过岑雪的纤腰,他就是要到哪里都缠着她。
岑雪泄了口气,只能点头示意司机开车,她怎么忘记了这个恶魔算起来也是皇室的人呢?
车子开动了,身后传来肖可欣不甘的呼喊声,怎么她刚上了个厕所,哥哥就跟别的女人跑了啊!
很快的,车子就在伦敦的一处有名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能住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房价更是贵得吓人,岑雪读大学的时候曾经跟朋友一起住过这里,不过也就两晚而已,但对这里的环境,还是比较熟悉的。
下了车,刚步入酒店的大厅里,宇澈的身边很快就围过来几个小公司的老板,正等着机会跟他谈生意,岑雪跟曲寻欢则被司机交给了一个侍应生,带进了十一楼的两间客房里。
刷卡进入了房间,来不及去欣赏高档华丽的装潢,她就将行李仍在一边,拿着换洗的睡衣直奔浴室。
在飞机上照顾了曲寻欢几个小时,他吐的胃酸有不少都溅到了她的身上,虽然她当时没有说什么,但进了客房她还是第一时间将这些污秽清理掉。
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岑雪觉得整个人舒坦了很多,刚一边擦拭着湿濡的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惊发现蓝依尘就这么慵懒的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
“出来了?”眼神贪婪的落在岑雪俏丽的脸颊上,蓝依尘坐起身,淡淡的问。
“你怎么进来的?”岑雪皱紧了眉,警惕的看着他,这个酒店的防盗系统也太差了吧?
“你的房门没有关好。”蓝依尘很不悦的提醒她,该死的,这女人怎么这么粗心?
“啊?不会吧?”岑雪惊呼一声,皱眉回想一下,好像自己刚才真的没有关门就冲进了浴室,记忆力怎么这么差了?
“要是你下次再这么不小心,我可是要考虑搬过来贴身照顾你了。”蓝依尘双手抱胸,看似开玩笑的说。
“呵呵,下次我一定记得。”岑雪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又抬起头,疑惑的问:“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晚有个舞会,我想邀请你当我的舞伴。”蓝依尘直言不讳,带着一丝期待的说。
“又是舞会?”岑雪下意识皱了皱眉,她现在对这些舞会、宴会的都特别的反感。
“明天就是竞标的日子了,今晚办个舞会,让竞投的公司彼此都有个了解。”蓝依尘很公事化的说。
“我还是不去了。”岑雪想了半天,决定回绝掉蓝。
“为什么?这样的机会可以认识不少商业伙伴啊?”蓝依尘不太理解,他还期待岑雪会在今晚的舞会上有不一般的表现呢。
岑雪依然是摇头,“我好累,实在不想参加了,不好意思!”她刚刚从医院里出来,曲寻欢在飞机上又吐了一整天,他们这个样子,要是再出现在舞会上,明天的竞标肯定不用去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蓝依尘也不勉强,他知道岑雪拒绝的理由,也不想直接挑明,只是说一些关心安慰她的话。
“嗯,上次宴会上的事谢谢你。”岑雪回以淡笑,想起上次宴会上徽章的事,她点头答谢蓝依尘的解围。
蓝依尘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说:“为了你,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如果你们公司希望得到这次机会,明天的竞标我也可以……”
“不用了,我还是想靠我自己的实力。”岑雪连忙打断他的话,她只想凭自己的真本事去竞争,不想走后门让别人烙下话柄。
“好吧,我相信你,祝你好运!”蓝依尘赞赏的点点头。
蓝依尘走后,岑雪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了一会电视,快到晚餐时间,所有人都忙着参加晚上的舞会,只有岑雪很放松的带着曲寻欢,在酒店三楼的餐厅里用餐。
楼下露天的花园正是今晚舞会的地点,从岑雪坐的窗边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底下发生的情况,今夜所有的男女都盛装出席,虽说是为了明天竞标会举办的舞会,但过来参加的大多是年轻的男女,这种场合最适合的就是高级的调情,发生令人期盼的一夜情了。
肖宇澈、冷炎哲跟蓝依尘很快就成了热门人选,不少女人都纷纷的前来搭讪,排队跟他们跳舞,正巧今晚岑雪不在,几个男人也不在顾忌,大胆的选择他们满意的女人,在舞池里欢步起来,耳鬓摩梭,商量着今晚的难眠之夜要如何的渡过。
对男人来说,女人就像是他们要品尝的美食,正餐的米饭是不能缺少的,但是偶尔来电甜点调味,他们也绝不会错过。
岑雪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些口是心非的男人,当着她的面说的天花烂醉,她不在了,还不是一样朝三暮四。
正当她拿起包包,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怦”的一声巨响,是重物坠楼的声音,紧接着从楼下的花园里传来男女们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啊……”
场面在一时间混乱成一团,所有人在看清坠落的物体之后,均吓得脸色骤然大变,惊慌失措的在花园里乱窜。
有人跳楼了!
英国的警方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将尸体围住,封锁现场。
有不少的住客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纷纷要求退房或是还钱,在大厅里向酒店的经理要求着。
岑雪在三楼的餐厅里,看不清坠落下楼的是什么人,只是听来往的宾客小声议论,坠落下楼的是一名中国籍的男子。
还好她认识的中国籍男人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相安无事,这让她轻舒了一口气,买了单她拉着嚷嚷着要去看热闹的曲寻欢搭电梯回房,在陌生的地方,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刷开正欲推开房门,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岑雪回过头去,竟发现肖宇澈、蓝依尘、冷炎哲三个男人同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有事吗?”岑雪被这阵容吓了一跳,他们三人一起来找她,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雪儿,刚才酒店里发生了坠楼事件,我们担心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先回中国吧。”肖宇澈脸色复杂,忧郁的瞳眸不安的盯着岑雪的脸颊。
“回国?你开玩笑吧?明天就是竞标会了,这时候回国干什么?”岑雪惊讶的睁大双眼,不太明白宇澈的意思。
“竞标会已经改期了,你回国之后会再另行通知的。”蓝依尘眼眸幽暗的说,双手背在后面,捏了又捏。
“不会吧?改期?就因为有人坠楼就要改期?”岑雪更加诧异,这不像他们的处事风格啊。
“岑雪,什么都不要问了,私家飞机我已经联系好了,现在你就离开。”冷炎哲面露焦急,他结果宇澈从房间里收拾的岑雪的行李,就将她往电梯口拽。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我离开?发生什么事情了?”岑雪一边挣扎着,一边疑惑不解的问道。
“先回中国去,这里不安全。”三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我走?”岑雪坚持不肯上电梯,她隐隐的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什么都别问了,先回去再说。”肖宇澈着急的按着电梯,背对着岑雪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解释。
电梯的门被打开了,几个身穿制服的刑警走了出来,对在场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径直走到岑雪的面前。
“请问,你是林岑雪小姐吗?”其中一个刑警向岑雪开口询问。
“嗯,是我。”岑雪点点头。
“林小姐您好,我们是国际刑警,殷斐卓先生是你的朋友吧?”刑警向岑雪出示了证件,接着追问道。
“嗯,是的。”岑雪再次点点头。
“林小姐,能否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几位刑警相视了一眼,对岑雪提出了要求。
“去警局?为什么啊?是不是斐卓他出什么事了?”岑雪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问。
“他死了。”刑警默哀片刻,忧虑的看着岑雪道。
“什么?你说什么?”岑雪脸色骤变,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追问。
“殷斐卓先生,刚才坠楼身亡了。”刑警哀叹一声,一脸悲痛的说。
“什么?你说刚才坠楼的是……殷斐卓?这怎么可能?”岑雪难以置信,眼角的泪不受控制的就涌了出来,身体摇摇晃晃,已经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林小姐,请你节哀,殷先生的死我们也很悲痛,警方会尽快展开调查的。”刑警眸色哀伤,斐卓也是他们的同事,收到这个消息,他们同样是难以承受。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岑雪痛苦的摇着头,心如刀绞,殷斐卓活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坠楼,这不可能,她不愿意相信。
“雪儿,你冷静一点。”宇澈心疼的将岑雪搂进怀中,他就知道岑雪知道了会接受不了,所以他们才要她赶快回中国去。
“一定是你们骗我的?是你们骗我的对不对?”岑雪拼命的挣开宇澈的怀抱,转身痛苦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她多希望这只是他们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她怎么都不愿意接受殷斐卓就是坠楼的人,如果殷斐卓来到这间酒店,来到英国,一定会事先联系她的,可是他没有,他竟然死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岑雪发疯似的冲进电梯里,快速的按下电梯门的案件,只身一人前往楼下的凶案现场,她不相信,除非她亲眼看到殷斐卓的尸体,否则她是绝对不会相信,殷斐卓会坠楼的事实。
肖宇澈等人害怕岑雪会出什么事,连忙从楼梯追了下去,在这个时候,岑雪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不可置信的奔到一楼的花园里,坠落的尸体因为要等法医鉴定所以还没有移动,岑雪不顾刑警的阻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冲到了尸体的面前。
她终于看到那具熟悉的面容,全身都占满血迹,在坠楼的落地的那一瞬,他的脑壳都裂开了,脑浆跟血液混杂在一起,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简直是惨目忍睹、不堪入目!
“啊……怎么会这么?为什么会这样?”岑雪痛苦的哭喊出声,不顾一切的扑倒在斐卓的面前,心已经在这一瞬,变的冰凉。
“雪儿……”宇澈赶到岑雪的身边,将她护在怀中。
“他怎么可以死?他怎么会就死了呢?”岑雪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她揪起宇澈的衣襟,泪流满面的低问。
“可能是他不小心从楼上掉了下来吧。”宇澈试着揣测,用岑雪最能接受的方式安慰她。
“不是,是有人蓄意的谋杀了他。”旁边的一个刑警突然冒出,在检查了殷斐卓的尸体后,眸色深邃的肯定道。
“谋杀?是谁跟斐卓有这么大的仇恨,要派人杀死他?”岑雪努力平复心中的痛苦,敛起眉,突然抬头看向肖宇澈。
斐卓一直在查宇澈跟炎哲交易AR毒品的案子,难道说他被识破了身份,或是抓住了他们贩毒的证据,被他们手下的人灭了口?
“你别这样看着我,不是我的人干的!”宇澈不快的强调,被心爱的女人怀疑,滋味很不好受。
“那是怎么回事?斐卓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医生,谁会跟他有这么大仇恨?”岑雪有些想不明白,能够如此狠毒的要了斐卓的命而不是一枪将他杀死,下手的人必将是跟斐卓有很大的仇恨,而斐卓在遇害之前,也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根据我刚才的检查,殷斐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早凌晨4点到8点左右,他全身上下有六、七十处刀伤,相信他死前一定跟人有过殊死的搏斗,他手脚被绑着的淤痕,也能看出他有被虐待过的迹象,应该是凶手要威逼他说些什么,但是他死都不肯说,遭受到凶手的毒打跟虐待。”刑警根据斐卓身上的伤口试着分析道。
“斐卓的武功有谁能制服他?难道凶手不止一个人吗?”岑雪皱起眉头,神色有些复杂,斐卓的身手她是见过的,一般的歹徒怎么可能轻易制服他。
“这点我也有些疑惑,他全身上下的伤口虽多,但都不足以致命,导致他丧命的反而是他头上的撞伤,而且凶手为什么要在杀死了他之后,不是掩盖他的杀人目的,而要在晚上的时候将他的尸体从楼上扔下来呢?”刑警翻查着一些资料,对凶手的行为甚是不解。
岑雪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斐卓的尸体旁边,用手合上他依旧睁开的双目,心中为他默哀。
没有人知道她跟殷斐卓的关系,也没有人清楚他们之间曾经交流过什么,但有一点她心里是明白的,殷斐卓的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跟她肯定脱离不了关系。
“斐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这是岑雪此刻心中唯一尚存的意识跟想法,她不会让他枉死,他是为了她而死的,她有责任也有义务,给他一个交代。
站起身,身体摇晃,视线模糊,泪水已经流干了,但心中的痛意依旧钻心,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她而去,而她竟是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见到他。
身后有一名刑警突然叫住了岑雪,将斐卓的一叠生前留在英国的遗物,交托到岑雪的手上,岑雪颤抖着双手捧着遗物,坐上警察的电车,去警局协助调查。
眼眸幽暗的坐在电车里,身旁的刑警在前面商讨着案情,岑雪趁人不注意,偷偷的从斐卓的遗物里掏出他的钱包,翻开钱包,那里面有一张双人合影,其中一个是她,另一个是殷斐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