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相信,我死都不愿意相信。”岑雪依然是泪流满面,神情哀痛的站起身,疯一样的奔向了别墅的大厅。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应该要尽快摆脱这种消极的思想,但是在情感上,却由不得他,那个毕竟是她的女儿啊,她怎么可能将她的离开,只当成是一场落幕的游戏呢?
母女相连的痛感,就像是藤缠绕着枝一样,将她牢牢的捆住,稍微的挣扎,想要摆脱,就会痛的无法呼吸。
别墅的大厅里,摆放着小雨的灵位,孩子乖巧伶俐的照片就放在灵堂上,后面有一副水晶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小雨的尸体。
这是曲烨锋特别跟医院申请的,因为担心岑雪接受不了,所以让孩子的尸首多在别墅里呆几天,陪陪岑雪,然后在追悼大会上火化。
小小的水晶棺材里,小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里面,她穿着岑雪为她买的崭新的衣服,苍白的小脸,白哲近似透明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懂事,安静祥和的躺在棺材里,一动也不动。
岑雪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小脸,冰凉的身体,已经没有一丝的温度,她完全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只是一具躯体的空壳,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对她叫妈妈了。
泪又一次无声的滚落,切肤之痛,是那样的令人痛彻心扉,心,被狠狠的搅动,疼的快要窒息了。
曲烨锋跟着走进了灵堂,双手安慰似的搭在岑雪的肩上,望向水晶棺材里的孩子,他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下来。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可惜不长命,医生早有预言,说孩子活不到五岁,结果不到三岁,就死了。
纵然他家里有金钱权势,但也挽回不了一个生命的流逝,这世界上终是有很多事是金钱办不到的,也是人力无法阻止的。
“锋叔,是我害了小雨的,如果当初不是我怀孕期间吸毒,孩子就不会死。”岑雪无力的倒在曲烨锋的怀里,眸子里满是哀伤和悔恨,她做错了,真的做错了。
“如果真是因为毒品害了小雨的话,责任也不在你,在肖宇澈身上,当初是他逼你吸毒的,他一辈子做毒品生意,想不到自己的孩子就害在毒品手上,这算不算的上是一种报应!?”曲烨锋轻抚上岑雪失魂的脸颊,心中对肖宇澈充满了敌意跟仇视,他作孽了这么多年,真是害人有害己啊。
“对,是他,是他害死我们的孩子的,父债子还,老天把对肖宇澈的惩罚,全都报复在我的女儿身上了,小雨还这么小,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她,为什么不直接报应在肖宇澈身上,制毒贩毒的都是他啊!”岑雪挣开曲烨锋,正对着苍天跪了下来,心中对肖宇澈的恨意也更浓了。
她已经不止一次恳求过他,放弃毒品生意,跟她一起过一个普通的平常人生活,可是他始终是利益熏心,什么要报恩,什么要对得起自己的兄弟,都是借口,他始终离不开毒品带给他的高额利润,始终放不了手。
他贩卖的毒品,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人在做,天在看啊,苍天有眼的,造孽太深的人,终究不会长命,就算不报复在他的身上,他的子女妻儿也不能幸免,小雨终究是被他连累了。
“锋叔,你知道肖宇澈的航班,是什么时候到中国吗?”岑雪突然止住哭泣,转身向曲烨锋追问道。
“我派人查过了,他跟冷炎哲都是坐今天下午的航班,应该明早清晨的时候,他们都会回来了。”曲烨锋想了想,推算着他们回国的时间。
“嗯,我知道了,锋叔,您上楼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里陪会小雨。”岑雪点点头,关切的劝说曲烨锋去休息,锋叔年纪也大了,这几天一直陪着她东奔西走,要是他也出什么事倒下的话,那她真的都不想活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曲烨锋皱皱眉,有些担忧的问,他不是想上楼休息,只是想给她们母女,多一些独自相处的时间。
“我会没事的,只是想多陪陪小雨。”岑雪握起小雨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的抚摸,丝毫也不介意她的寒冷,只想多传递一些热量在女儿的身上。
“好吧,只是如果你要去找肖宇澈的话,要千万小心,殷斐卓跟你的案子都还没有查出来,目前肖宇澈跟冷炎哲有最大的嫌疑,你要万事小心啊,去见他们的话,最好多带上几个保镖。”曲烨锋小心的叮嘱,他知道小雨死了,她的父亲是不可能不来的,岑雪跟他们碰面是不可避免,但是这两个男人始终是太危险,他不得不替岑雪的安危担忧。
“我知道的,放心吧锋叔,不会有事的。”岑雪认真的握住曲烨锋的手,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操心。
“嗯,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是害怕,我在楼上,随时叫我。”曲烨锋眸色微漾,不放心的嘱咐一句,戴上老花镜准备上楼去。
“都是自己女儿,有啥好害怕的!”岑雪苦涩的一笑,眼中流露出落寞跟悲凉的情绪。
“我让下人给你炖了深烫还有药,你别忘了吃点。”曲烨锋明白的点点头,交代了最后一句,转身上楼。
岑雪一个人静静的守在冰棺边,客厅的大灯已经被熄灭了,只留了一盏挂壁的台灯,绽放出微弱的光芒。
窗外的寒风吹过,窗帘被吹得沙沙直响,昏暗的大厅显得格外的阴森,如果是往常,岑雪可能会感到害怕,但现在棺材里躺着的是自己的女儿,她反而希望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