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绝对浪漫
1061100000087

第87章 师父,请受俺一拜

两人都姓韩,他们此时走在一起,难保没有关系。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当两人走近的时候,我把目光重新定位到这位韩俊英老先生身上,他的脸孔确实和韩丽敏有几分相像之处,尤其是眼睛、鼻子。不过令我尤为注意的是他身上这套衣服军服。

棕绿色软式肩章上面一朵金色麦穗加三颗金星,乖乖,标准的陆军上将军衔哇!

在这套威武制服衬托下,韩俊英挺拔的身姿愈加显得雄伟不凡。俊朗的外表,威严的气度,沉稳的步伐,还有独特的领袖气质,让人在他面前顿时矮小了一节。

我知道他身穿军服并不是为了显摆什么,而是作为军人那种天生的自豪感,荣耀感,更兼具使命感,责任感于一身,他对祖国军队的向往超乎寻常人的认知。这种人,一辈子都脱不下军服,他们是为军徽而生的。

而在我身旁的几个一直关注韩丽敏的男生,这时突然被韩俊英犀利的眼神一望,都不自觉有些颤颤巍巍,没有一个人再敢多看韩丽敏一眼,纷纷低下头去。

当韩俊英看向我时,则轻轻地“咦”了一声。这一声小得几不可闻,甚至连在他身边的韩丽敏都没听到,可是却被我异乎常人的听觉捕捉到了。

不知为什么,仿佛与生俱来不肯低头认输一般,越是在别人的压力下,我越是表现得镇定自若。在张晓琪那个神秘父亲面前是这样,在原逍帮统帅李逍遥面前是这样,在陆军上将韩俊英面前仍然是这样。

天生的枭雄体内都有这种不屈的元素。如西楚霸王项羽,宁横剑自刎于乌江河畔,也不堕了英雄气概,作那蝇营狗苟、乞求偷生之事。

在我们的信念里,如若我亡,那也是,天欲亡我!

我和韩俊英只对视了片刻,就听韩丽敏在一旁插话了。她不是对着韩俊英说话,也不是对着我说话,而是朝张晓琪道:“晓琪,你怎么会在这里?呵呵,不会是也来报名参加棋艺协会的吧?”

韩丽敏说着话,就已经跑上前来,拉着张晓琪的手,一脸熟络的样子,弄得张晓琪不明所以,退后一步,悄悄挪到离近陆雪的地方,才弱弱得喊了声:“韩老师好!”

毕竟韩丽敏的身份是老师,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陆雪还是赶紧上来打招呼,接过张晓琪的话茬,也算帮晓琪解围了。

就这样,全校排行前三的大美女围在了一起,闲聊起来。韩丽敏从始至终也没和我说上半句话,好像跟我完全不认识一样,倒是对陆雪和张晓琪表现出异常的热情。当然韩丽敏也不是完全把我忽视,她在和陆、张二女聊天的时候,会时不时瞥过来一眼看向我,目光里带着幽怨、挑衅和些许得意,哪还有半点老师的形象,表现得再小女人不过了。

我内心苦笑,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和韩丽敏有着某种未知血缘关系的韩俊英已经朝我走过来。

“小伙子,你好!我是小敏的父亲,韩俊英!”

韩俊英向我伸出手来,他既不提自己是棋艺协会的特聘老师,又不提自己的军人身份,偏偏对我说她是“小敏的父亲”,这其中的用意可就深啦!

我自觉地没有漏出什么破绽啊?这时我不经意的瞥见韩丽敏朝这里望来,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我算是明白我被谁“出卖”了!“女人”啊!你演技就不能专业点吗?

心中一边怪责韩丽敏的不谨慎,手上一边跟韩丽敏父亲韩俊英相握。他的手很瓷实,也很有力度,似乎凝聚着一股力量,传递出内心的坚毅、戆直。

“韩叔叔好,我叫萧毅扬。”

要说韩俊英是韩丽敏的父亲,我是一点没吃惊。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反过来讲有其女也必有其父。韩丽敏这么出色的女人,才学、样貌都是超一流,父亲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

互相松开了手,韩俊英随便问道:“小敏也是你的老师吗?”

“是的。”我坦言之。

韩俊英又问:“那两个女孩儿是你什么人?”

“我女朋友!”我回答很干脆。

“哦”韩俊英似乎并不吃惊,不过还是追问了一句:“两个都是?”

“恩!”

“你也是来棋协报名的?”韩俊英这时才言归正传。

“对!”我觉得他是在有意让我陷入了被动,察看我的反应。不过对此我却解决毫无办法,中国尊老、敬老的传统让我只能乖乖答话。

“你对围棋有了解得多吗?”一般人这样问的时候语气中都会带点轻视,但韩俊英没有,所以我继续乖乖答话,不过这次多说了两句。

“一点不了解,看过《棋魂》,只知道和行军打仗一样,把敌人全部围起来就能吃掉对方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有点了解。”

“呵呵,这个比喻我喜欢!我下棋的时候也习惯把围棋的战术和领兵的战术联系起来的。可是后来发现,两者其实有本质的区别。”

我认真听着韩俊英的话,他一讲完,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脱口而出:“是啊,围棋是一个人的意志,打仗却是千万人的意志!”

如果说我上一句投其所好的话让韩俊英有了点好感,那么这样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就令韩俊英悚然而惊了。

韩俊英愣了将近有半分钟,才喃喃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话,道:“三年前,我退伍满两年整,才悟出这个道理,没想到却被对围棋不怎么了解的小伙子一语道出了真谛。哼哼后生可畏啊!”

“你想学围棋吗?”韩俊英感慨后,扶着我的肩膀,热切地道。

“原来不想的,但是现在想了!”

“哦?你好像刚刚解开什么心结啊?”韩俊英此时对我的好奇,好像一下子大过了他对围棋的兴趣。

第一次被他扫视的人中,虽惊不乱的有,但不多,何况我泰然自若;敢和他对视的人也有,但少到拿十根手指就可以数过来,少年人中我是第一个;能让她桀骜的女儿青睐的男人,过去这二十四年里没有一个,现在则有了我,而且我还是她的学生。

这说明什么?

说明韩俊英有了对我好奇地理由,有了关注我的理由。对于有优良军事素养的韩俊英来说,只要有了理由,一切都好办了。

“走,我们到里面再说!”我还没有回答,韩俊英就拉着我开了棋协办公室的门,往里面走,当然少不了叫上三个女孩子。

看到那几个一上来就偷看韩丽敏的学生也想进办公室,韩俊英回过头肃然道:“谁让你们进来了?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

韩俊英在说“谁让你们进来”这句话的时候,腔调和韩丽敏今天早上对我说的话一样,真不愧是父女啊!

听了这句话,我不由自主地看向韩丽敏本人,而她也正朝我望来。四目相投,我对她轻笑了笑。她则一耸鼻子,“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脸庞上还洋溢着得胜的笑容。

当我正自无奈时,却发现韩俊英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没说什么,只是大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然后领着我们几个坐了下来。

陆雪和张晓琪见了长辈,自然要叫一声:“叔叔好!”

这时,韩俊英也亲切的道:“你们好!你看看我这脑子,刚才只顾上和毅扬说话了,竟忘了跟两位小美女打招呼。我是小敏的父亲,韩俊英,也是这次棋协聘请的围棋讲师。大家听说了吧?你们不用客气,以后还是就叫我翰叔叔好了!对了,你们怎么称呼呢?”

韩俊英心情不错,也开起了玩笑,叫两个女孩儿“小美女”,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含一点调戏的成分,以他的年龄叫出来,反而更加显得性格爽朗。

张晓琪有些害羞,只回应了一句,“韩叔叔,我叫张晓琪。您叫我晓琪好了。”

而陆雪则比较大胆,他和韩俊英虽没见过面,但也总听到爷爷提起他,于是一点不见外地说道:“您怎么和我爷爷一样,喜欢叫人家小美女,不会是你俩串通好的吧?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陆雪,我爷爷您应该认识的”

陆雪还没讲完,只见韩俊英张大了嘴,仔细看着自己,道:“陆雪?原来你是陆明翰的孙女!哎呀呀!我怎么早点没想到?那老小子整天一见面就对着我夸耀,说她孙女长得多漂亮多漂亮的,还说比我家小敏都漂亮!我本来一直以为他是在吹嘘,今天一见,才知道那老小子此话不假啊!哈哈哈哈回来再见到他,我可要当面认输一次了。”

说起来韩俊英和陆雪爷爷还是两辈人,但因为韩俊英是中年得女,真实年龄并不比陆老爷子差太多;又有围棋在两人中间作媒介,稳固两人的关系;再加上他们性格甚是投机。所以,这对相差一辈人的棋友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陆老爷子围棋不是韩俊英的对手,但他不肯认输,就经常拿别的和韩俊英比,力求让韩俊英在他面前认输一次。这不,陆雪转眼就变成老家伙获胜的砝码了。

陆雪面子上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嘴里却在暗暗咬牙:“臭爷爷,又拿我跟别人比,看我下次见了你,不给你好瞧的!”

有了陆雪的亲上加亲,韩俊英对我更是殷勤。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想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