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好了下次复诊的时间,又交完费用,念想回家吃饭。
老念同志要晚上才能出差回来,但即使在是忙碌的工作中也没忘记念想今天矫正戴牙套的事情,亲切地致电问候。
念想跟着颠簸的公交车东摇西晃,戴上牙套后她的心情有些莫名的低落,以至于现在对生活充满了失望,无精打采:“爸……你下次能挑个我安静坐下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老念同志不知道在吃什么,说话有些含糊:“我这不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情况吗?疼不疼?”
念想舔了舔牙齿,柔软的舌头碰到矫正器方方正正的棱角时,闷闷地应了一声:“牙不疼……”
“不是。”老念同志终于把嘴里的苹果给咽了下去:“我问的是一次性交那么多钱,肉疼不疼。”
“疼!太疼了,爸你赚钱太不容易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你。”
老念同志这才满意:“啊,对了,再过几天月底了,等星期天爸带你去见见你徐伯伯,也顺便见见你实习期间要跟的老师。本来是想让你准备准备,给老师留个印象分,转念一想,你都带牙套了……也用不着准备了,反正一样都很丑。”
念想:“……”妈哒,每次和老念同志对话,都要深刻地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关注的重点不对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直接忽略了老念同志说的“徐伯伯”三个字……
她有气无力地应下:“我知道了。”
“还有啊,我晚上就回来了,让你妈给我烧一锅糖醋排骨,再去超市买点山核桃。我们晚上促进促进父女的感情,以构建家庭和谐,哈哈哈哈……”
念想忍无可忍的直接挂断电话……还构建家庭和谐,分明是他在挑起家庭矛盾争端,促使矛盾尖锐化好么!
现在,她非常赞同冯同志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我为什么嫁给你爸?因为我眼光不好啊……”
眼光的确是有那么点问题……
念想牙齿的酸软反应没多久就出现了,前牙不能咬合,微用力就是那种直达大脑皮层的酸软无力。
冯同志颇为解气地哼了一声:“让你以前不好好拔牙,现在知道错了?”
念想:“……”不知道。
她默默地咬了口冯同志夹进碗里的菜,顿时——
“才说了你一句就红眼睛,你还好意思哭啊?”
“不是……”好辣!!!
“不是什么,我都看见了还狡辩……跟你爸简直一个德行。”
好冤枉……
念想:“妈……你炒了几个辣椒啊?”
“一个啊……你别转移话题……咦?”冯同志拨了拨碗里的菜,毫无歉疚地说道:“哦,好吧。本来是就想加一个调调味的,不小心就把你爸种的辣椒摘下来放了几个进去……”
老念同志种的辣椒……还……几个?
情况是这样的,老念同志除了钓鱼之外还有个爱好是种盆栽……起初还非常高大上的喜欢各种名花名草,珍贵花种。
后来有一次冯同志忘记买葱了,回头见老念同志哼着小曲在浇花,就气不打一处来地发了一顿脾气:“你种这些破花是能炒菜吃啊,还是泡茶喝啊?”
老念同志解释:“它们的价值可不是这么衡量的,多有观赏价值啊……”
冯同志更怒了:“你懂还是我懂?”
老念同志:“……你懂。”
于是隔日,阳台上各种迎风招展的盆栽全部换成了……葱啊,蒜苗啊,小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