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婚礼场地与婚宴场地已经找好了,住宿就定在离婚宴场地半个小时车程的五星级大酒店,那么我们后天就去伯兰岛实地考察绿化森林情况。”苏婉言坐在一张长桌的最顶部,双手十指相扣撑着下巴,“另外,这几处的布景,大家想出几个出题来,考察回来,我要看到预备方案。”
“小王,把实地图片给大家放出来。”
小王麻利地打开电脑,放到会议室中间,瞬间,宛如仙境般的森林展现在人们眼前,看得会议厅的人们如痴如醉。
“天呐,这地方太美了吧。”一个职工忍不住赞叹。
“但在森林里结婚,几百年来,还是头一回……”
“布鲁克斯小姐能在这种仙境和那么优秀的男人结婚,上辈子估计是拯救了银河系……”另外一个职工也不禁赞不绝口,看着苏婉言的脸色,他瞬间又改口,“咳咳——如此纯美的地方,我觉得应该用白色来布置现场会比较有效果……”
“大家都记得自己的任务吧?”
“是。”下面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回的会议着实把每个人都吓了一跳,在森林里结婚……还真是史无前例。
但对于黛娜小姐提出的要求又能如何呢?反抗?疯了吧!
“这是原来别的婚庆公司在和森林靠的很近的地方举办的婚礼模型,设计部的拿去参考。”
小王把怀里的打印资料,人手一份,散发下去。
“这次的客户,大家都心里清楚,各个部门都请做好自己分内事,否则……”苏婉言微微一笑,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是……”
“散会。”苏婉言站起身来。
刚一散会,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
“您好,我是苏婉言,需要什么帮助的吗?”
“小言小言,快过来,姐有事儿,呼叫帮助,你速速赶过来!”白羽瑄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她慌张的声音让苏婉言愣了一下,“你在哪里?”
白羽瑄匆匆告诉了她地址之后,便挂了电话,她疑惑了一下,交代了小王几句,离开了公司。
……
“小言,这里这里!!”白羽瑄穿着一身莫名其妙的礼服,对着苏婉言一阵吹鼻子瞪眼。
恩……为什么说奇怪呢……苏婉言有点难以忍受的瞥了这妮子好几眼。
姑且不说她穿的抹胸长裙有多么的暴露,胸前的两坨被挤的早已不成样子,且说她头上比脸大的一朵粉色蝴蝶结就是煞了老大的风景,还有还有……配上这脸上妩媚的妆容,苏婉言只想吐槽:您老到底走的是哪种风格!
这让她这个作为服装设计师出生的好闺蜜,情何以堪!!?
苏婉言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皱了皱眉:“姑奶奶,谁惹您老人家了?”
“哎呦喂,你别打趣我了,现在可好了,呜呜呜……小苏苏,我没工作了。”白羽瑄皱巴巴地看着她,作势要哭出来的样子。
“停!别哭,本来就丑,哭花了妆就更丑了。”苏婉言扶额:“说重点!”
白羽瑄敛了敛脸上的神情,愤愤地说:“老娘本来在家里睡美容觉,睡得好好的,某个王八蛋给本姑奶奶一个电话打来,非逼我去参加什么宴席,我以为他是在骗我要带本姑奶奶去见父母,故……”还没说完,一阵敲门声让她把后续的话都咽在肚子里。
“不好意思,打扰了,前台的闫先生希望见白小姐。”服务生礼貌性地笑着。
“不要,我不去。”白羽瑄蜷在沙发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白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服务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丝丝强制性。
“瑄瑄,你就在这里,我去会会那所谓的闫先生。”苏婉言沉静地开口。
她倒是想知道,是哪家的王八羔子,这么个破势利眼。
“不,我也一起去。”白羽瑄站起身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天晓得姓闫的会对小言做出什么来!
“恩。”苏婉言也没说什么。
感情这种事,还是不要总插足别人的好。
穿过复古的餐厅,越过屏风,才看见一个精瘦的男人,穿戴着西服,带着金框的眼镜,眼镜后的一双眼睛露出几分精明。
“闫先生。”服务生微微的点头示意,闫紫桦轻轻抬了下下颚,算是打过招呼了。
“说吧,什么事。”白羽瑄迎了上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应该在宴会吗?”
“你觉得我还呆的下去吗?白副总裁。”他缓缓地开口,眼中交织着怒火与无奈,他伏在她耳边冷冷地说:“宝贝儿,这么急着见父母吗?”
“才不是!滚你妈的见父母,追老娘的人排满了整个银河系,还轮不到你来瞎逼逼!”白羽瑄雪白的脸上飘过一阵红霞,她有点小尴尬。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自作多情!
“那么……穿成这副鬼样子,是去勾引哪家的男人,恩?”他把尾音拖的老长,一双精明的眼里透出几分危险。
“我勾引谁跟你没关系。”
“哦?”闫紫桦修长的手玩弄着她垂下的发丝。“两亿多的项目,就栽在了你手上,你觉得呢?”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呢!”
“不,我有比杀了你更有趣的事要做。”他露出淡淡的笑意,眼里却像淬了毒一般。
“带走。”闫紫桦淡淡地下令,看着浑身炸了毛的女人,一双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不理会白羽瑄的扑腾,叫喊。
他看着站在一边的苏婉言,径直走到她跟前,宽大的后背对着她,他缓缓地说:
“苏总,凌逸轩是我的好朋友,生活可能并不是他想要的……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他。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可能还一直在爱着你。”
苏婉言礼貌的笑着:“谢谢闫总提醒。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强扭的瓜不甜。”
“我不希望再看到他痛苦下去,从你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六年来,他只是越来越冷血,越来越心狠手辣,我不想看到他跟我一样万劫不复的那一天。苏小姐,我敢说:他从未爱过布鲁克斯黛娜。这件事,算是我求你了。”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见她不语,他诚恳地再说了一:“苏小姐,凌逸轩拜托你了。”
“闫先生,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苏婉言抬头凝视着他:“他现在爱不爱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这样来要求我,我六年杳无音信,我六年颠沛流离,他们谁去找过我?现在过得不好了,又去求我去求他?他凭什么!
“他……”
“够了!以后别跟我说他的事,我告诉你——不,可,能!”
闫紫桦有点吃瘪,知道她是被他深深伤害过的人,要想挽回真的很难,除非凌逸轩自己努把力,作为兄弟他真的是尽力了。
他看到白羽瑄誓死不从的小身板,一步上前抱着她就往车上一扔,白羽瑄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大喊:“苏婉言,你个没娘心的小崽崽,见死不救,唔唔唔……”
“等一下!”苏婉言冲到正要行驶的车前,白羽瑄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希翼的光芒。
“闫先生,白丫头就拜托你了,如果你对她不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苏婉言坚定地看着他,话语里意有所指,然后很抱歉地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白羽瑄。
白羽瑄一头撞在车门上:妈呀,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当然。”他淡淡地勾了下嘴角。
他眯了下眼,仿佛穿过她的身体,看到了她身后的靠山。
难道她有人了?不然谁给她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六年前,他从未见过的苏婉言——那个从前总是低声下气地祈求凌逸轩,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孩。
“开车。”
司机礼貌地冲苏婉言点了下头,然后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