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雨说:“那你是怪你妈了?我觉得你爸不错,你妈也挺好的,又能干,又有女人味。”
丛珊说:“我妈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女,我爸追她可没少下功夫。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啦,动不动就吵架。”
张小雨说:“我说话你别生气哟,你说你妈会不会是进入更年期了?听说女人一到这个年龄就特别神经质,动不动就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你妈跟我妈年纪差不多,你妈怎么就不发脾气?”
“我妈?我又说句话你别生气哟,我妈是大学教授,事儿挺多的。不像你妈,整天打麻将。”
“我爸我妈文化差异是挺大的。我感觉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大人的事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不管怎么样,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你爸,他们其实都挺好,又都疼你。”
“那倒是。”
“喂,还有一节课,咱们赶紧回教室吧。”
“我不想回教室。那个死变态,她凭什么把我的隐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出来?她还打我,老师打学生,她算什么老师?不行,要我上课,除非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道歉。”
丛林没和华媚吵完架就摔门走了。
路上堵车,他错过了与龚大鹏约定的时间。
龚大鹏没傻等丛林,和何宝两个人去了刘副院长办公室。这龚大鹏在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名声可不小,听说当初打官司的时候整天缠着刘副院长,上班跟着下班也跟着,法院大门有法警把守,进出都要登记,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办法,总之几乎可以长驱直入。有一次更绝,他找到了刘副院长家,用篓子给他家送了好多螃蟹、蟮鱼和泥鳅,刚进门篓子底就穿了,搞得那些生猛河鲜满屋子乱爬,刘副院长还不好跟他发火。
刘副院长见识过龚大鹏的磨功,也知道他的案子,见他不约而至,丢下手头的工作让他们两人坐。
龚大鹏说领导坐,我们不坐。刘副院长说坐吧,你们站着,我坐着,我不舒服呀。龚大鹏说为了让领导舒服,那我们就坐了?刘副院长说,坐吧坐吧。他边说边绕过办公桌,把龚大鹏和何宝两人让到墙边的沙发上,又问他们要不要喝茶?
龚大鹏马上吩咐何宝给刘副院长泡茶。刘副院长连忙说别别别,我喝茶我自己会泡,我是问你们要不要喝茶。龚大鹏说茶就不喝了,不过,您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刘副院长问给谁打电话?龚大鹏说丛林和执行局。
龚大鹏接着把左达跳楼的事和他还没在执行局立案的事跟刘副院长说了。这小子记忆力好,把张仲平在电视里说的那些话,鹦鹉学舌地跟刘副院长说了一遍,边说还边抹眼泪。
刘副院长让他放心,他一定过问这事,但也要看执行局立案的时效过了没有。
龚大鹏一听又急了,一定要刘副院长当着他的面给丛林和执行局打电话。他说,我相信他们会依法执行,可是,您给他们打个电话总没有什么坏处吧?这个案子可是我的一大心病,胜利大厦的案子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我得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盯着。要是出差错,我就是想活也活不下去了,只能学习左达好榜样。不过,胜利大厦太高了,二十八层,爬上去可真够呛,我看我还是在咱们中院跳楼算了。别别别,刘副院长您别不高兴,一句话,等这案子结了,我一定给您送面大锦旗。
刘副院长无奈先跟丛林打了电话,通了,没人接。又跟执行局打电话,也是没人接。他向龚大鹏保证,他会先问清情况,只要还在申请立案规定的时间以内,一定特事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