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在技术上很好处理,比如说在你和毛毛脸上打上马赛克……”
“不,不要。仲平,曾记者让你来做说客是不是让你挺有压力的?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你替我对她表示歉意。不过,她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呀,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我愿意用别的方式对那些好心人表示感谢,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可是……”
“你真的不要再说了,没用了。那些给毛毛输血的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心人,他们不是为了贪图那种廉价的表扬与宣传,完全是因为相同的血型而把彼此当作亲人,可能是曾真已经跟他们说了什么吧,他们正准备离开哩,你别操心了,啊。”
张仲平还要说什么,江小璐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张仲平摇摇头,吐出一口长气。
没过多久,张仲平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曾真的号码,便犹豫着没有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曾真说,他得先想一想怎么说才能帮她打消那个念头。
曾真等了半天无人接听,放下手机,有点窝火地小声骂道:“是不是又开始躲我了?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呀?”
刚骂完手机又响起,她还以为是张仲平回拨过来了,原来却是舅舅胡海洋,而且正好说的是跟张仲平有关的事,说张仲平这会儿正在3D拍卖公司等他, 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关于他竞买胜利大厦的事,还得请她帮忙盯着。曾真说没问题,让胡海洋来台里接她。她又给张仲平打了两个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曾真这才知道他还真是有意躲她,心说巧了, 等我当面逮着了你看你怎么说。
到了车上, 曾真问胡海洋张仲平这人怎么样,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人不地道。
胡海洋说:“他不接你电话很正常,两边都是他的朋友,他肯定有难言之隐。”
曾真说:“也许吧。问题是你们男人哪有那么多难言之隐?累不累呀?不能跟人说的事不做,不能做的事不想,事情不就简单了吗?你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不就行了吗?说几句真话有那么难吗?”
胡海洋说:“社会上的人和事要都像你说的这样,那可就真的简单了。可更多的时候,人会被无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挟裹着往前走。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舅,您在跟我谈人生的哲理,客观上却在替张仲平辩护。”
“我干嘛替他辩护?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你也觉得奇怪?”
“不是,我是奇怪你似乎挺在乎他。”
“我在乎他干嘛?谈不上。只是我觉得这个人似乎挺让人捉摸不透的。说他奸诈吧,他似乎又挺诚实,说他实在吧,他又经常跟我耍滑头。反正我觉得这人挺复杂的。”
“打住了,曾真。不要把心思花在揣摩一个成功的已婚中年男人身上,那会很危险。当你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大的时候,你可能会欲罢不能。”
“什么呀,舅舅,你怕我会看上张仲平?那也太不靠谱了。”
“反正我提醒过你。一个成功的已婚中年男人,对你们八零后的女性,是最有杀伤力的。”
“我有免疫力,放心。嗯,舅舅,你这也是经验之谈吧。小心我到舅妈那儿去告状。”
“哈哈,那我倒不怕。我就不信你这小胳膊肘会朝外拐,那这二十多年我不就白疼你了?”
“那可不一定哟。你要知道,我的原则性可是很强的。”
在另外一条大街上,唐雯也在往张仲平这边的公司来。她炖了鸡汤,正要给江小璐的儿子毛毛送去,顺便也给张仲平送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