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她较平复了……风也停了……
“爱莲,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爱莲泪停了,仅剩下无限的忧郁,她淡淡的道:“你不用为我做些什么,你为我们红叶做的已经够多了……够了……已经够了……得知你沦陷,次日,他释放了所有红叶奴隶。”
侬汶紧闭眼睛……心腔火热的,似乎快要燃烧起来……
她的声音,在风中传来……
“他对我说,我要走随时可以,他不会阻止我……我要留也可以,他会娶我当第三王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一个没家的人,无处可去,只好留了下来。”
“我一个公主,竟然落得这种地步……”
轻叹……
“可是,话说回来,我,一个亡国的人,能有一处安身……我也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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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萨,你独宠我一个人,好么?
曾经这样想过……
可此刻,她为了曾有的念头,唾弃自己……
她怎能如此自私?
克萨不依她,就是一番争吵……他若依她,其他人怎办?
与爱莲分散后,她径自在园中坐了许久,直到思眴找来……
“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王今日早回来了……我们找了你好一阵子!”
侬汶一看天色,不知何时已是昏黄了……再过片刻,天也就全黑了。
跟着思眴回去,在前殿外,恰好遇上晴埖,她连对侬汶使了几个眼色……见侬汶茫然的,她只好悄声道:“王正在气头上,当心些。”
殿中,他一脸冷然,端坐在软榻上……
“去了哪里?”
“侬汶在后园里散步……”
话未完,他赫然大喝……
“为什么不肯学?”
侬汶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一定是为了早上的事,鸾妏不知跟他说了什么……
“侬汶没有不学,侬汶只是……”
“还要狡辩?既然要学,为何不好好待在瑶池殿?!”
怒喝……
侬汶张口欲言,他一掌击桌……
“你要跟我说什么?!”
根本没有她开口的机会……
晴埖特意嘱咐她见机行事,可此刻,这人怒气高涨……
“你要跟我说,你、不、想、学?!”
侬汶一怔……
她在瑶池殿的话,此刻他一字一句说回给她听……
“这话,你说过没有?你说啊!告诉我,是她骗我啊!”
她深吸一口气,“是,侬汶是不想学……”
后面的话,让他翻了桌案打断……
“你敢这么说!?事到如今,你还敢这么说!?”
他的眼神复杂的,杂乱得她看不懂……
但是他的怒气却是显而易见……
“王……侬汶不学不行?”
“你!”
他手指着她,怒瞪着她……似乎气得说不出话……
“你气死我了!”
下一刻,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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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他没有回来……隔日,他也没有出现……
……
日高升,后宫园中,树影摇曳,一女人坐在树下,久久不动……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
三日了……
自那夜,他怒不可懈离去,她已经三天没见过他……
他不召见,也不过来……这些日子,都是他过来,不然就是他召见……他不主动,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要怎样才能见他?
每日在殿中,对着满殿人,只是烦不胜烦……乘她们不留意,她径自出来,没地方去,就到此静坐。
脑中转了片刻,从那些人,又转到他身上……
他生气她不学规矩?是不是因为,他希望他的后端庄而知礼?……这要求,其实也不过分,毕竟她什么都不会……不会女红、不会烹饪……
说到底,作为妻子,她是个失败的女人。
不知是因此,还是太忙,他消失了三日……前些日子,他不时会陪她上禁城泡澡,现在,只有思眴陪她去。
他是对她很失望?
没见他,她心情低落……绣房送来的婚服,她也没有试……
掏出金牌……偷出来,她什么都没带,就记得带这面牌……或许心中实在想见他……
她毅然捏起拳头……去见他罢……跟他配个不是,至多,她再回去对着那女人,学那什么规矩!
树影下,侬汶起身,出了后宫,往炎龙殿……
直到炎龙殿前不远,她乍然停下脚步,恰好停在幽暗的树影间……
只见殿前跪了一片,他穿着龙袍,与另一端庄娴熟的人,一前一后,如影随形……相随的身影,如此地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