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也找齐了,咱们讨论下以后的进程,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应该先向哪出发?”在琉璃的房间里,金泽看着桌前铺着的一张透明如水一般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很多红点,他脸上一副严肃的形态,认真的询问大家的意见。
单于逸微微摇头,身后悬垂于脚踝处的墨发也跟着轻荡了几下,“那个地图虽然是天、魔、妖、冥、翼五界长老共同推测的,但其实只能确定大致方向,至于怎么去,现在还不清楚。”
“那意思就是我们都不知道具体要去哪?”金泽诧异的看着他,皱着眉头问道,单于逸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琉璃插话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月亮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指环封印。”她丝毫没有感受到金泽渲染出的严肃气氛,自己伸了个懒腰,捶着肩目光如炬的看着无月。
金泽听了之后,倒也是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等着无月的回答。
无月和衣躺在贵妃椅上,上面铺的是天界白羽凤羽毛做的软垫,她躺着的地方软软的陷了下去,还有几片羽毛柔柔的搭在身上,洁白的羽毛和鲜红的衣服对比强烈但不违和,她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听到琉璃的话时动都没动一下。
单于逸端着杯热茶,一缕热气慢慢氲出模糊了视线,站在窗口透过热气看向窗外,窗外依旧是一片明亮,天空中有几只围着太阳的鸟,那种鸟拖着长长的尾翼,随着时间的变化鸟的尾翼也在不断的变换颜色,现在已经快接近黑色了,就说明已经是晚上的时间了。
天界是没有黑夜的,天界的子民无法接触黑夜,在黑夜里,他们会慢慢的失去力量变得透明,最后散成点点荧光,所以天界没有晚上,可能这也是一种可悲吧。
漫长的寂静中,无月闷闷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嫌烦。”
单于逸听后一声冷笑溢出嘴角,“果真是天界的好公主,一句嫌烦不知置多少人的生死不顾。”他冷冷的看向窗外,心底不知为何升出一股苍凉,心底泛起一阵酸苦,他以前听说过很多她的事,坏的居多,却从没想到她竟然有着如此冷漠的想法,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琉璃张了张嘴想替无月辩解,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毕竟是无月理亏在先,而且她今天劝无月时,无月的想法她也听得很清楚。可她始终不能理解无月的想法,既然接下了这份重任,就只有去完成才知道到底后面有什么在等着,而且他们都是同辈的佼佼者,这么多年来天生的傲骨,觉得只有自已去完成才是最好的方法。
“逸,现在找到了就别说了,再说无月又不是故意这样说的,都是无心之失,闹着玩而已,你再说……”金泽看到琉璃的样子,就明白她想干什么,自然而然的帮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没想到说到一半就被无月打断。
“谁说我不是故意的。”无月的冷冷的,她缓慢的从贵妃椅上支起身子,眼神很随意的瞥向金泽,“谁说我是无心之失。”
看到她的眼神之后金泽感觉瞬间有种毛骨悚然,阴冷的感觉,暗想无月有些不对劲。
无月盯着每个人的眼睛,戏谑的看着,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封印指环、故意不让你们找齐人、故意拖着时间不去完成什么拯救六界的狗屁事情。怎么样?你们能怎么样。”说到最后一句话,盯着单于逸的背影,嘴角弯出一抹冷笑。
碰一声脆响单于逸手中的茶杯碎了一地,他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优雅的转回身,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说的真是大方,故意的。视旁人的生命如草芥,你认为你就如此高傲可贵么,在你封印指环这段时间六界的生命在你手中毁了多少你可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你可知道。”笑容中都透着寒气,听的人一阵阵的发冷,他现在心里就一个想法,她不该这样。
“多重要?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我难道就不重要,我就要为这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事去卖命?”无月顿了顿自嘲的一笑,又继续道,“你说我视他们如草芥,我怎么觉得我的命还不如那些草芥,我比他们更低贱,更卑微,我就该那么死去么……”
听到这番话后单于逸魅惑的眼神渐渐暗沉,这和他心中的幻无月相差太多,他忽然有些看不起她,她的存在就像是天界的败者,六界的败者。他从来没有想过耳边听闻最多的幻无月竟会是个这样的人,他听过的那个自信狂妄不可一世的幻无月怎会成了这样一个阴冷自私胆小懦弱的人。虽然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没有资格插手,可是他还是很瞧不起她,本来不该这样的她,让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