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单于逸和金泽来到地下赌场,金泽一脸厌恶的看着这满是污秽之气的地方,皱了皱眉,“没想到污秽之气竟是这么浓重,始作俑者也不怕遭天谴。”
单于逸一声冷笑从口中溢出,“做这种事的哪还有被遭天谴的,在他们的眼里,早就没有这些东西了,更别说什么仁义道德,天地良心。”
金泽一脸气愤的说道,“人界什么时候竟成了这副样子,我实在想不出这世间竟还有为了自己的利益,让这么多人痛苦的活着,煞气入骨,再难轮回。”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一会进去见机行事。”
“嗯。”
金泽跟着单于逸走到了楼梯处,单于逸转头问他,“有什么感觉?与你的正气冲不冲突。”
金泽皱了皱眉,浑身开始闪着淡金色的光芒,在幽暗的烛火中也显出几分诡异的感觉,才显现没几分钟就渐渐淡化,然后就听到他气馁的声音,“不行,煞气与阴气结合在一起,会吞噬我的正气。”
“果然是这样。”单于逸又是一笑,步态依旧优雅的踩着台阶,像是有什么好事一般,金泽一边跟着他一边看墙上的壁画,很奇怪的壁画,没有什么,粗略看去像是什么符咒,可仔细一看又不像,怎么会在墙上画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正这样想着前方的单于逸忽然停下脚步,金泽抬眼一看,指着前方说道,“这门有些古怪。”
单于逸点点头,指着门上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道,“这门上尽是一些上古结界的咒语,这些图腾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从样子和笔画难易程度来说,应该不是画着玩的。”
“这里怎么会有上古图腾和咒语,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是人界该有的东西。”金泽摸着下巴观察着门上的东西,正要伸手去摸摸看,就被单于逸阻止了。
单于逸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头,“这道门上有一道结界,只要触碰一下,就会被煞气附骨,这辈子都脱离不了这件赌场了。”
金泽听后赶紧把手伸回来,远离了那门几步,着急的问道,“那我们如何进去。”
单于逸轻轻一笑,魅眼一翻,“我只说不能碰,又没说不能用别的东西碰。”说着手中一动,一道无形的力量缓慢的推开了那道门。
金泽咋舌,好吧,他脑子不够用了。
这次进来,没有小厮迎上前,单于逸左右瞟了瞟,今天这层的人是平时的两倍之多,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逸,好像有些奇怪。”
“嗯。”
“我是说这里面的煞气有些奇怪。”金泽又紧紧的说了句。
单于逸眸光一闪,“怎么奇怪。”
“最开始的大门口是污秽之气相当严重,到了刚才那扇门是阴气和煞气最浓厚的地方。”说到这,金泽皱了皱眉。
“这怎么?”
“这里弥漫着一阵清新的要把人净化的气息。”金泽说完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这就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单于逸低低呢喃道。
金泽看着前面那个房间里似乎有,他拍了拍单于逸的肩膀,指了指那间房间。
单于逸点点头,率先走过去,一过去就看到房间里慢慢的都是人,各个席地而坐,每个人脑袋上都旋转着一个小黑虫,似乎在吸收他们的煞气,而那些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好。
他们目光慢慢游走,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忽然单于逸魅眼一挑,就听到身边的金泽惊讶的叫道,“在云道长。”
里面席地而坐的人像是被催眠了没什么反应,可那些个小厮正常的很既没有被催眠也没有偷懒,所以在金泽一喊之下,小厮一推门就逮个正着,金泽挑了挑眉毛看着‘在云道长’不做声,他不确定这到底是谁,是真的在云道长还是冥澈。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温润有礼的声音,“原来是公子您呀,今天可能不能与你切磋了,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有事情。”
单于逸摆摆手,“无妨,这位在云道长在下也是认识的。”说道着金泽轻轻推了他一把,小声说道,“你确定这是,‘在云道长’?”
单于逸轻轻点头,金泽又问道,“那他怎么又来了,他不是在冥界么。”
“既然都认识,那这位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柳云上前谦逊的说道。
单于逸挑了挑眉,指着那群在地上坐着的人问道,“那请问他们这是?”
柳云叹了口气,给他们倒了杯茶,“是在救他们。”
“救他们?”金泽反问道。
“嗯,他们被煞气侵蚀已入骨三分,如果再不解救日后就要伴着煞气生活了。”
单于逸眸子冷了冷,“这么说,你什么都清楚?”
柳云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透过银白色面具,单于逸感觉到他闪躲的双眼,“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藏着掖着么。”
银白色的面具折射着橘黄的烛光,显出一片诡异之色,“那,你们能帮我么。”
单于逸面上一片冷然,“什么都不说,就想让我们帮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些,还是我应该夸你,真会做生意,一点亏都不吃。”
“我……”柳云嘴动了动,似是有难言之隐。
金泽看了看地上那群人头顶的小黑虫越来越大越来越黑,看样子是快要结束了,转头一看柳云还在犹豫,“既然你不是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们是认识在云道长,你不说,在云道长也会告诉我们的。”
单于逸慵懒的靠着门框,像是再等在云道长,柳云虽然戴着面具但依旧可以感受感觉他挣扎的情绪,他说了,还有一丝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他要是不说……
“我说。”
单于逸满意的点点头,“我听着。”
柳云和他们一起移到偏厅,“这个赌场是我们家祖传的基业,从我太爷爷开始就经手了,一直到我,期间没落过却也不至于运营不下去。”
金泽倒是微微吃惊了些,“真没想到这类地方还是祖传的,是该说你太爷爷有先见之明还是坏透了,尽挣这些不正当的钱。”
可能是对这些话听多了,柳云只是一笑而过,“这间赌场在太爷爷经营时,生意一般,不温不热,一天也能挣到些钱,太爷爷有毅力,硬是不断扩大产业,后来就传给了爷爷,爷爷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很早就生了我爹。”
说到这似是有些口渴,他粗粗喝了杯水又继续道,“我爹是个极贪图利益的人,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可以赚钱的机会,爷爷也看中了父亲这点,两人决定要把这间赌场发扬光大。”
“你这么一说还挺励志的,为了家族事业拼搏,理应嘉奖。”金泽客观地说着。
柳云嘴边一丝苦笑溢出,“可是我爹贪得无厌,总觉得赌场不够挣钱,一直想着能有更多钱,直到……”他顿了顿,看了看单于逸和金泽,“直到有天他捡到了一样宝物,那宝物只一眼看去就不是凡物,我爹就偷拿回家,到了后来才发现那东西竟能迷惑人心。”他的眼色阴沉了些,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