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就去凡间吧,我相信你自己的分寸。”掌门宽容的发话了。
白言脸有些苍白,沉默许久,“情劫,我不会渡。”
“你什么意思?”掌门很快问道,“难道你真的爱上心犀树了?我说了多少戏,爱上可以,但要有所悟,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相信情劫一事对你很简单,会渡过的。”
“我不会用欺骗的方式渡劫,情劫,我不渡。”白言冷漠的说完,转身就走。
“给我站住!”掌门大喝一声。
白言便不动了,静静的站着,也不转身,掌门皱着眉靠前,“天门以后就靠你了,而且你也必须接受,你是天门的大弟子,你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苍生,有多少人需要你的保护,你不渡情劫就达不到巅峰,后果你想过么?白言,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弟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整个苍生失望!”
白言脸色更白了,平时温润的唇色也惨淡的很。
天下……
苍生。
才是他应该注意的问题,可是真的要用带有目的的方式接近么,而且注意结果,两败俱伤。
“我知道你不想骗心犀树,可你要让她知道,她如果能渡过情劫,那功力能增多少,而且还是和你这种强者,如果你都给她说的清清楚楚,她一定会……”
“不要说了。”白言打断他的话,态度不卑不谦,“情劫我会渡,但不是和心犀。”
掌门的脸色忽然难看了很多,“你们这几天的行为我都看到了,难道你真的……动心了?如果你认真了,那她我就不能多留了。”
“不能动她。”
掌门眉眼尖锐,“你和我说不能?谁给你的权利和我说不能。”
“心犀是我带来的,我要对她负责,你不能动她,我说了情劫我会渡,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我去凡间了,不要派人跟我。”白言语气冷漠但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压力,目光深深的看着掌门。
半饷,掌门才点头,“你知道分寸就好了,别的我就不多管了。”
白言冷漠的走着,胸口处一抹灼热的疼痛却不能忽视,他的心在排斥他的说法。
尽管他没有否认掌门说的,动心。
可是,他却没有承认。
因为习惯了对自己的心坦然,所以这次……不坦然了。
他活了很久,从未对谁动过心,可并不代表他不懂,回想这些天,他和心犀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多却不少,不是很和谐,却在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记得在心犀修成人形的第一天,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急讽刺的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喜欢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开不开心管你什么事。”
“和当树时候做的事情是一样,你们天门很无聊。”
“想去漂亮的地方看看,我不想呆在一个纯白没有一丝气息的地方。”
记得她和天门的女弟子争执,还有她湿淋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高傲的笑容。
“那你是心安了,你这么多师弟师妹,就看着你不能动,他们岂不是很可怜。”
“就凭我高贵的身份还有……和他的约定。”
“承认什么?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嗯,第一次,白言,你以后常带我出来吧!天门都要烦死了,一点都没有意思!”
到现在,都记得她的语气,软软的带着一丝央求,像一只小动物。
他记得这么多,记得这么清晰,说明……他动心了。
晚上,白言来到天门的出界口,就看到心犀穿着冰色长裙,站在一旁,态度高傲,不知道看着什么。
白言轻轻笑了,这么高傲,不管身处何处都高傲的很,这颗心犀树,似乎和别的是不一样,大部分心犀树,高傲是一方面,但是冷漠更占的多一些,但是心犀,高傲几乎占据了全部。
“你居然让我等了你这么久。”心犀一看到白言就冷冷的讽刺道,目光深沉。
白言慢慢走过去,“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我们走吧。”
他的态度,似乎……冷淡了很多,心犀眼睛眯了眯,看了看他,孑然一身,“你什么都不拿?”
“嗯。”
“那你下午说要收拾东西。”心犀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你在收拾什么。”
“心犀,我没有必要什么都和你说,这次带你去凡间也是因为我顺路要去凡间了。”白言的声音很冷漠,比平时听在她耳朵里的冷漠百倍。
心犀脸色白了白,却还是高傲的昂着头,神情讽刺,双拳紧紧握在身体两次,“呵。”
白言没有回头看她,但是表情却更冷了,为了苍生,为了以后,既然他发现了自己的感情,那么他就要先放手。
来两人相对无言的坐着通向凡间的车,心犀目光深沉的看着外面,眼神光华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言转头看了她很久,一直注视着,但她一直没有回头,白言心里涌动着层层苦涩,他早该想到的,以心犀的性格,不会再理他了。
时间其实很短,可心犀觉得很烦闷,心口憋着口气,堵在那里,很不舒服,看着外面不停飘荡的白云,压抑的感觉的更强,在天门看的最多的就是白色,除了外面一点都不想继续看下去。
可是,她不想转回视线,她能感觉到白言厌烦的目光,这让她很不舒服,她用自己拳头锤了锤胸口,好闷!
白言怎么好端端的就她这种态度,她没有求着他要出来,他如果不想,尽管不要带她出来,现在带出来还要用这种态度,真是,可恶!
心犀捶着胸口,想到了天门掌门说的情劫,白言不是要用她渡劫么,现在这种态度难道还想让她爱上他,再被他狠狠甩开?绝对不可能。
不对!
心犀的脸色变了变,什么叫这种态度!难道他之前那种态度自己就会爱上么?她的脸色白了几分,胸口的拳头更用力的握紧,指节都有些变形,这种用欺骗的方式获得的爱,她绝对不会同意,更不会妥协。
她是心犀树,是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附属品,更不会被他当成情劫。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难过的,之前对她的好可能是因为情劫的需要,没有真心的,现在这样正好。
谁都不要欠着谁,她也落得轻松。
白言在一旁看着,她的胸口不舒服?握在胸前的拳头那么紧,用力之大,他知道心犀不开心,可是,不能再靠近了,真的,会沦陷,阻碍的东西太多。
所以,犀犀,我不能爱你。
如果爱上,就是你的劫难,他向来沉稳,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动情,如此看来,可能是因为她还是一颗树的时候,自己就爱上了她,爱成了习惯,潜移默化,让他自己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