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狂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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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偷偷的相看

要见的郭夫人,此时在儿子郭朴房中,屏退丫头和儿子说话。郭朴是一个高大的年青人,睡在床上盖着薄被,也能感觉到长腿。因为受伤颇重,郭朴在军中调养过三个月,可以搬动的时候,他自己要回家来养伤。不然军中听到战马嘶叫,士兵欢笑。不能动弹的郭将军很是难过。

“儿啊,这口气母亲咽不下去。与京里卢大人家订下你的亲事已经两年,看到你受伤,他们就退亲,说什么姑娘不愿意。”郭夫人眉头竖起来,啐道:“我儿病中养伤,母亲不能让你受这样的气。卢大人在京中,与你官阶相等。你这一躺下来,咱们家都是生意人,不能拿他那当官的怎么样,可是哼,在亲事上面,母亲要让你好好选一回。”

睡在床上的郭朴,原本是个英武的人。病上半年之久,又动弹不得,人憔悴得多,却是精神尚有。他对着母亲微微一笑:“母亲不必为儿子担心,就是儿子再也动弹不得,也食朝廷俸禄。”

“你一定会好,你爷爷说了,花尽家里的钱,也要让你好起来。”郭夫人面色白晰秀丽,却是性子刚强的女人。她没有泪水,对着儿子只是鼓励。郭家世代商人,到郭朴居然能文能武,文举中后,殿试上回禀自己会武。皇帝当场试过大悦,钦点他去到军中当一员将军。一路升到从五品,眼看春风得意之时,不得一次对敌,受伤颇重。郭家引起为傲能当官的长公子倒下来,怎么能不让郭家的人着急。

郭夫人告诉儿子:“在这省里,咱们家算是有些家底。这不,自卢大人退亲,我就让人打听过全省能说上话的姑娘小姐,凡是相貌好的,今天都邀请来。这里面有事先知道的,也有事先不知道,一会儿我在外间一一见过她们,你隔着纱帘好好挑选,挑中哪个,母亲给你娶回家来侍候你。”

分外怜惜的郭夫人对儿子道:“你要是同时相中几个,母亲也想法子给你娶进门。我儿养病,要有亲侍的人才方便。”

母亲这样疼爱,躺着不能动弹的郭朴只是微笑:“孩儿多谢母亲。”郭夫人再用手中丝帕给儿子擦拭额头的汗水,更是心疼儿子。他受伤在背后,自此不能移动。平时不时疼得汗水流下,郭朴从不呻吟一声,免得家人担心。只是额头上不住流下的汗水,让人知道他是疼痛的。

“夫人,周家的姑娘现在门外候着。”外面走来一个丫头,隔着纱帘回话。郭夫人这才想起来,对着儿子又道:“咱们本地的这位周姑娘,都说生得好又会识字,一会儿也有她,你也好好看看。”

第一个进去的并不是周凤鸾,丫头领她进来,就在一个小厅上坐着。郭家地方不小,请来省内十几位姑娘,三三两两分坐在几处房里厅上。别人得不得知内幕并不知道,周凤鸾却是毫不知情。

在厅上坐着足有半个时辰,周凤鸾焦急忧心,又不能对着厅上郭家的丫头露出着急神色。来求人,一举一动一个神色,周凤鸾都注意着,只有眼底一抹黯然,暴露她的忧郁。她并不知道,这厅上两个丫头也的确在观察她。不仅是凤鸾,还有别的姑娘们也是一样。这消息最后传到郭夫人耳中。

来的姑娘们稳不稳重,多候上一时浮不浮躁,这都是郭夫人要听要看的。不蒸馒头蒸口气的郭夫人,取得公公郭老爷子的支持,打定主意要给儿子选一个比京里官宦小姐还要稳重得体的姑娘来。

郭朴睡在床上并不能动,家人在房中竖起大铜镜在床前,郭朴不用吃力的转动头颈,就能由铜镜中看到纱帘来的人。果然个个是不错,都是相貌端庄的姑娘。或高或矮,或丰腴或文弱,进来后母亲请她们坐下,和她们一一闲话,让房中儿子听听她们的声音,和她们如何回话。

母亲想的这样周到,郭朴觉得背上无时不在的疼痛都轻上好些。一个时辰过去,郭朴也不觉得看得累,他觉得母亲是对的。青春无妻,当然是心中有想。以前是想卢小姐,卢大人悔婚后,郭朴面上没什么,心中其实更愤怒。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好,能不能重回战马上,重新驰骋疆场。

今天母亲这样一办,郭朴觉得这一个时辰过去的快,是应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话。可是他又难过起来,我要是不好,嫁给我就是嫁给一个废人。不要说花前月下没有,就是夫妻床闱也是丝毫不行。唉,这嫁我的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听说大公子养病中,父母亲特意求的一支人参,命我带来。今天来是看望夫人,也是来探公子的病。父亲早年间是由老爷子带出身,又住在一个城里算是街坊。公子病中,理当来探望才是。”

外面这一番话,嗓音悦耳动听,还带着说不出来的真挚。自怨自哀走神的郭朴,再看铜镜中,房外多了一位青衣的少女。没有过多的装饰,头上只得两根金簪子并不招摇,却显出来乌鸦鸦好一头青丝;面上脂粉淡淡,几乎看不出来,那面容带着一点儿嘟嘟的丰润,让人想捏一把。只是丰润的底色下是苍白面容,黑亮眼眸下也是带着伤痛。这姑娘有心事!

郭夫人很满意,周家女儿这话让当娘的人心里宽慰许多。常时不走动的人家,还是姑娘家,说出来探望公子的病,凤鸾说得情真意切。打好感情牌,才好去求人。这一点儿,凤鸾还是心中有数。

好一句身为街坊,理当来探公子的病。这几句话,把郭夫人和郭朴都吸引住。

“说你父亲病了,又遇到水贼,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给我听听。”郭夫人也礼尚往来,探问周老爷一回。她是个忙人,只是恍惚听说周家倒霉,还没有细问过。

房中的郭朴心想,果然是有心事。他也支起耳朵来听。悦耳动听的声音重新响起来,恭敬中还着强自忍耐的伤痛:“说有一批货物能赚钱,父亲和几位叔伯兑齐银子,为保安全分开上路。父亲身上带着银子,把货物买回来装在船上。”说到这里,多了一些哽咽:“不想路上遇到水贼,把货物和余下的银子抢走。反把父亲和随船的人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