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下失望的神色,元妃缓缓地闭上眼,想起梦中的情形,只觉得一股寒气由上及下的沁满了身心。
夜色渐渐深了起来,惊醒的黛玉忽听得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无由的钟鸣声,黛玉也没在意,不一时,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紫鹃慌张的声音:“王爷,阿九来说,请王爷进宫,说太子……”
警觉的水溶一下坐了起来,朗声道:“太子怎么了。”紫鹃低声道:“宫里传信,说太子薨了。”黛玉感觉到水溶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随后低沉的道:“想不到会是这么快。”
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水溶对黛玉道:“我要进宫一趟,颦儿,如果睡不着,你就起来收拾一下,恐怕这几天没有空闲了。”说完,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看着空空的帐幔,里面依稀还是水溶的气息,黛玉毫无睡意的睁着眼眸,眼前浮现的是初见太子时那一张白皙肥胖的脸庞,那一双细长精利的眸子。
紫鹃悄悄地走了进来,对黛玉道:“王妃,王爷吩咐过了,若是睡不着就起来收拾一下吧,听说明日一早都要进宫的。”
缓缓的坐起身来,黛玉幽幽的叹了口气,想起昨夜水溶的话:“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给父王讨个公平。”不由道:“紫鹃,太子这一去,王爷恐怕会更忙了,唉,也不知以后……”
紫鹃轻轻的给黛玉披上一件外衣,低声道:“就凭王爷的本事,还没有能难倒他的事呢。”轻轻的叹了一下,黛玉道:“你怎么明白呢,好了,你去给我找件白色的宫衣吧,免得到时忙不过来。”
眼看着东方渐渐泛了一丝清白,黛玉将自己收拾好了,正在吩咐奶妈给孩子喂奶,却见水溶匆匆的走了进来。
迎上去,见水溶的脸色有些灰白,紧皱的眉头似乎从没展开过,看了一眼孩子,水溶携着黛玉的手道:“颦儿,我们去房里。”
见水溶脸色凝重,黛玉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有些紧张起来,一进房里,幽幽的灯光照着水溶,黛玉见他清隽如玉的脸上,那一双清眸里的眸光郑重而又焦虑。
握着黛玉的手,水溶道:“颦儿,这几天我可能没有功夫照顾你们,太子一死,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今日你带着孩子进宫后,一定要小心些。”
黛玉点了点头,道:“一涵,你放心,我会注意的。”没有看黛玉,水溶道:“皇上对太子的死很震怒,颦儿,你知道吗,娴侧妃今晨自缢了。”
黛玉一惊,随后幽幽的道:“本来我还有些恨她,想不到她倒是个痴情的人。”冷冷一笑,水溶道:“你以为他是为太子徇情,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上次东宫进人,是她陪侍,谁知今夜太子薨了,凑巧也是她陪侍,即使别人不说,她也难逃干系,何况皇上正在盛怒之下,又岂能容她。”
叹了口气,水溶道:“连娘娘也无能为力,看来皇上是想给国舅府一个警示了。”看着黛玉,水溶道:“这两天一定会很乱的,太后那里你也知道,所以一定要小心,和四皇姑她们多呆在一起。”
给了水溶一个坚定的微笑,黛玉道:“我知道的,一涵,不要担心,你也要注意。”相视一望,水溶一把将黛玉拦在怀里,低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连几天,黛玉不时来往于皇宫和王府中,而水溶几乎就待在宫中,出乎意料的是,宫里竟然平安无事。
松了口气,黛玉哄着孩子睡下,紫鹃端着几样东西走了进来,对黛玉道:“王妃,垫垫肚子吧,这几日也没好好用过饭,不见王妃的脸色都有些憔悴了。”
缓缓的换上一件家常的小袄,黛玉轻轻的道:“你不见王爷的脸色更是憔悴,唉,好在终于可以松口气。”
转过头来,黛玉道:“让人到前面看看,王爷还没回府?”紫鹃应了一声,接着道:“那王妃先少吃点吧,若是累坏了身子,王爷不是更担心。”点点头,黛玉道:“我知道,你去吩咐一下吧。”
南书房里,灿灿的灯光映着水溶有些白皙的脸,显得格外的清隽,仰躺在椅背上,水溶眯着眼,伟岸的身躯似乎很疲惫。
轻轻地舒了口气,水溶的眼前不由想起的是今日午后的事。
太子的一薨逝,皇上似乎一下苍老了很多,这几日一直在养心殿里养着,什么事都有戴权通报进去,再出来告诉众人皇上的答复。
稍稍用了一点午膳,忙了几天的水溶刚刚想松一口气,却见水靖一身孝服的的走了进来,刚毅的脸上虽然带着悲戚,但依然掩饰不住眼角的喜色。
轻轻拍了一下水溶的肩头,水靖道:“一涵,事已至此,我们都要劝着父皇不要伤心,毕竟人已不在,什么还要向前看才是。”
水溶敷衍的应了一声,有些挪揄的道:“三皇兄说的是,人死不能复生,三皇兄也不要太过悲伤。”故作悲戚的叹了一声,水靖道:“想不到大哥走的竟这样突然,也难怪父皇伤心。”
停了一下,水靖道:“这几天大家都憔悴了不少,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虽然父皇伤心过度,但我们兄弟却不能懈怠,一定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不能在让父皇分心。”
水溶不动声色的道:“三皇兄说的是。”水靖满意的点点头,道:“还是一涵你处事有度,临乱不惊。”
抬起头,水靖望着水溶道:“一涵,父皇派人要你过去一下。”水溶有些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