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薰,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朱子薰没有讲话,深邃的眸光一直凝聚在若曦的脸孔上,想把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女人说完,拿起床头柜上那只香奈儿名牌女式包包,见朱子薰没有当着妻子的面拒绝她的亲热,她的嘴角扬起了愉悦的笑容,神情倨傲地抬起下巴,挑畔的在她眼底蓦然浮现。
若曦只是站在床头前,凝望着那女人扭着腰肢消失在房间里,半响,才垂下眼帘,淡淡地问了躺在床的男人。
“好点儿了吗?”
“多谢关心,还死不了。”
朱子薰的语气也好不到那儿去,他多么希望她能给自己大吵大闹,毕竟,他背叛了她,背着她搞了外婚,可是,她却淡然处之,那她把他当作什么。
“妈希望你病好后能回家。”
她用手指甲在床头柜上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圈,面无表情地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喝醉了,差点胃出血,差点死在了“南国加乐典”,而她根本就无动于衷,也许她巴不得他早点死掉才好吧,毕竟,还有一个男人苦苦地在等着她。
果然,是他母亲卫丽华让她来的,如果不是碍于朱楚两家某些利益关系,说不定,即使是他真的死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啊。”
他粗声粗气地冲着她吼。
没想到他又冲着她吼,若曦抬起头,视线定定地落在了他面容苍白的俊颜上,他还挂着点滴,虽然象一只刺猥一般让人难以亲近,但是,眼睛里没有往日随处可见的阴戾。
也许是他正生着病的关系吧。
“子薰,我们能不能好好地谈一谈。”
爷爷的威望总有过气之时,当初,爷爷选上了朱家与楚家联姻,只是看中了朱少华即将如日中天的权势,深谋远虑的楚彰显知道朱少华非池中之物。
未来的日子里,她恐怕说话气焰都有矮一节,毕竟,强者的一方永远是居于上风的。
所以,她不想给他闹僵。
“谈什么?”
“说说你与那个女人啊……”
她的语气波浪不兴,象是在诉说今日的天气一般淡然,她越表现的不在乎,朱子薰心理就越感到很窝火。
“我很累,想睡了。”
说完,他果真就闭上了眼睛,佯装小憩,压根儿不想与她谈。
沉默的气氛在她们之间缭绕,这份沉默渐渐地在若曦心底发酵成针,袭向她心底的最深处。
她但凡与一个男人有一点接触,他就要她顾及一下朱楚两家的脸面,而他这样做,算什么呢?本来,她不想与他计较,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她都有权利质问这件事情,是法律赋予她的权利,然而,朱子薰欺人太甚了。
想起那个女人离去的倨傲的样子,她心里没来由地有一股火气在升腾。
“天下女人很多,你为什么非得就是要找她呢?”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朱子薰闭着眼睛回答着。
“朱子薰,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可以搞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但是,绝对不能是她,章烟儿。”
她终于说出了憋在心底好久了的话,本来她不想说的,可是,她不能不说了,她不想看到章烟儿那贱人得势的嘴脸,她为什么要来勾引朱子薰?她的母亲张淑兰这一生败在了她母亲章玉凤的手上,而她决不能再做下一个张淑兰,想起母亲日日以泪洗面,若曦的心一下子就痛了起来,都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她不会让那对母女好过的。
她的这番话让朱子薰睁开了眼睛。
“任何女人都可以?”好似不相信地,他又轻轻地重复问着,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象是喝醉了,眼光灼烈地凝睇着她,后又变得深沉起来,一抹骇人的精光从他眼底划过。
“是的,只了除了章烟儿。”
“可是,我偏偏就要她呢。”
注意,朱子薰没有说爱她,而是说要她,要章烟儿。
“朱子薰。”闻言,楚若曦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积压在心底多时提怒气终于狂倾而出。
“我说了,可以是任何一个女人,但是,绝对不能是她。”若曦狂喊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颤抖的眸光盯望着他俊美的轮廓。
“如果你们在一起,那么,我会拿把刀砍了她,再杀了你。”
她说的绝非气话,因为,她不想成为一个失败者,象妈妈一样抓不住自己的婚姻。
诧异翻涌过朱子薰的眼角,看着若曦一脸认真痛苦的表情,朱子薰凝结的心尖一角象是有稍稍的融化。
“若……曦。”
他抬起手,想安抚她一颗狂燥的心。
没想到,若曦却硬生生甩开他,不顾他的惨叫声,转身毅然离去。
看着她生气离去的身影,朱子薰护着被甩开的手,手背上白色胶布的地方暗藏着一支黑色的针头,细细的管子里,正有许多的血液倒流了出来,他看着那些红色的血汁,染红了血管,没有急时按床后面的铃,嘴角破天荒地扯出了一记甜蜜的笑容。
她说,如果他再与章烟儿在一起,她会拿刀砍了她,再杀了他,原来,她是爱他的,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当当当”,一条彩信玲声充斥着医院高干病房里,朱子薰用另一支手按下收件箱,
是谁给他发了一些图片过来?他打开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