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边的雅座上,朱子薰还在一杯一杯地猛烈灌着烈性酒,时不时抬头赶走了一个又一个无趣的苍蝇,苍蝇多了,也就没法赶了,然后,他便不再理睬,径自一个人坐在雅座里喝着,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也许就是朱子薰现在的真实写照,他想忘记一切,忘记那些烦心的事儿,楚若曦,还有母亲,所有的家庭琐事都让它统统见鬼去。
举起一杯,猛烈地灌进嘴里,胃里火烧巨痛,烧得他连心肚都疼了“薰少,干嘛,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
一道如黄莺清脆的声音落,一抹亮丽的橄榄色身影已经近在眼前,朱子薰抬起头,瞳仁里,即刻倒映出一张绝色的容颜。
女人一身橄榄色新款裙装,勾勒出她性感曼妙的身材,脸襟处的两匹带鹅绒的领口开得极其地低,里面是一件白色的v字领紧身衣,似要迷晕男人的眼瞳,白色的紧身衣轻轻地托起她骄傲的丰满,早于衣服紧的关系,让她看起来是那么风情万种,妩媚迷人。
清纯佳人“夜玫瑰”,这女人他认识,这段时间来这间“天马夜总会”可以说,是天天从其它男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天马夜总会”的头牌交际花,真名好象叫染佩蕊,据说达官贵人吃腻了山珍海味,燕窝鲍鱼,偶尔也会吃吃清淡开胃的,而一旦吃了清淡的,就不会对那个山珍海味再感兴趣,头牌交际花会抓住男人的这个心理,目睹过她风彩的男人久久都无法忘怀,他还听说这女人床上功夫也是一流,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是一个人人得而骑之的风尘女人。
他一向对风尘女人不感兴趣的。
“帅哥,一个喝酒,不郁闷吗?喝闷酒可伤身哟。”染佩蕊走了过来,她站朱子薰身后盈盈地笑着,纤手还极其自然地揽过他的肩膀,让个人看来,她们好象是多么亲密的伴侣一般。
“走开。”
“天马意总会”的头牌交际花又怎么样?在他朱子薰眼里同样都是垃圾,眼中心中有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其它的女人对于他来说皆如粪土,朱子薰并不因为“天马夜总会”头名交际花的到来而和颜悦色,他一把拂开自己肩上的那支柔软的手臂,又开始径自喝着杯中的酒,一杯又一杯,似穿肠的毒药,染佩蕊望着这个给其它男人不一样的男人,尴尬地一笑,抬起眼,正巧看到了斜对面电梯门口立着那抹高大的身形,只见他站在那儿,神色阴沉,眸光炯炯地死死凝望着她,然后,染佩蕊唇边的笑间勾深,不是说最后一次么?又何必匆匆下来等着我的成果呢?难道你就这么迫不急待想拆散别人的婚姻,只为了你一生挚爱的女人。挚爱这个词语在染佩蕊脑中闪过,心却即刻就痛了起来。
然后,她伸手朝吧台处勾勾手指,一名男性服务生走了过来。
“蕊姐有何吩咐?”男服务生还是学生,在店里干活只是半工半读,却过早地适应了这现实欢场打滚的生活。
染佩蕊是“天马夜总会”的头牌,他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自是不敢得罪,只能乖乖地走过来,为头牌马首是儋。
“拿几瓶烈性红酒来。”
“烈性?”男服生迟疑地重复着,这蕊姐是不是不想混了,经理早就交待过,上班之余不能喝醉,虽然她早就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领,可是,在应付客人的时候,总得保持清醒的大脑,要不然自己人会吃亏的,再看了看坐着雅座这个低头喝着酒沉默少言的男人,即使是蕊姐亲自出马要钓的凯子,身价在京城自是非凡,非富即贵。
“是的,快去。”
染佩蕊见小弟迟疑,温柔地轻言着,出品的话非常的清晰,清楚地告诉这位小弟弟不是他听错了,而是,她真的想要喝烈性酒,最好彻底喝醉,醉得人事不醒,这样,即使是自己给别的男人上床了,温世勋也拿她拿无办法?温世勋,想起这个人名,她的心就会痛,痛到无以复加,这个人是她一生的最爱,也是她此生迈不去的劫。
小弟不得不走向吧台,以最快的速度去而复返,还毕恭毕敬地呈递上了两瓶烈性红酒后悄然退于一旁。
染佩蕊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客厅的一个角落,悄悄地坐了下来,坐在那儿,还慢条斯理地燃起了香烟。
烟雾缭绕,她根本看不清他真实的面情。
低下头,她径自绕到朱子薰的对面,优雅地坐下,还自己倒了一杯烈性酒,轻轻地冲着朱子薰说了一声。
“干杯。”
也不理朱子薰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然后,仰起雪白的长脖子,一饮而尽,由于她喝得太急了,吞咽酒水的时候没太注意,就被生生呛了一口,咳咳咳,她差点儿就流下了眼泪。
朱子薰看着对面的女人,这女人虽名为“天马夜总会”头牌交际花,可是,身上并没有半点风尘的味道,甚至还可以算得上是清新脱俗,那双清亮的眼睛与一身风骚味显得格格不入,都说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智慧之窗,眼睛会泄露心灵的密秘,朱子薰在她的眼睛看到的不是买弄的风情,而是哀伤,失恋的哀伤,正如他此刻的心境,虽然老婆并没有给他离婚,可是,他却一直都有一种失恋的感觉。
“女人,不会喝就不要喝。”
盯着她,他冷冷讥诮地笑了。
染佩蕊抬眼与他对视,这个男人虽出身高干家庭,却不象温世勋一样有着游戏人生的习性,在这样一个正人君子的面前,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也许,这世间有的女人就是如此,当遇是彬彬有礼的男人时,胆儿就会莫名地大起来,当遇到是大灰狼似的人物,她就会象一只小红帽担心被吞入大灰狼腹中,尸骨无存而惊慌失措地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