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来得及点……”话音刚落,又是一串急促的咳嗽声……
沐璃想要说一两句关心他的话,可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状况,她……没有勇气……
到最后,也仅是憋出了一句,“你没事吧?”
“夫人都要把我撵了,又何必来惺惺作态?我并不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
“对不起,你要是不想走的话,就别走了,我当时,也是太冲动了,没有太多,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冒牌货,没有资格撵你……”
心里五味混杂,连自己在说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北辰玥将手压在唇边咳嗽,忽的轻轻笑出了声,“谁说你没资格了?你有……”
沐璃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还可以笑出来,他的笑声,就像讽刺般,笑得她撕心裂肺的疼。
“北辰玥,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撵我……”
“你搞错了,我是沐璃,不是裴沐璃……”看来,他又把她当成裴沐璃了,果然讽刺得很。
“无所谓,都差不多……”
“谁说差不多的?”沐璃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火气,“我是我,裴沐璃是裴沐璃,我们不一样,除了长相外,什么都不一样,不要一直把我当成是她,你要是真的想她,大可以把她放出来和你双宿双栖,为什么要一直把她藏起来?”
早已失去血色的嘴唇有些许的颤动,北辰玥扶着床沿缓缓起身,走到她身前,“我啊……不愿把她放出来……”
声音脆弱得几乎消散,暴露了他现在的病情有多么的严重。
北辰玥悲惨地笑了,要是他放她出来的话,她就不仅仅是要撵他了,而是要恨他,他不想被她恨。
所以,绝对不放!
“北辰玥,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既然你的心里只有裴沐璃,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为了履行义务么,因为我帮你冒充这个夫人,所以你才这么做?我告诉你,你这狗屁义务,本小姐不稀罕!”
“不是义务……”他顿了顿,以一种极为缓慢的语速道,“夫人应该明白……我对谁……都是如此……自然,我也没指望夫人您稀罕……”
“北辰玥,你真狠!”
“是吗?比起夫人来,还差了那么一点……”
“我怎么了?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你呢……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沐璃语塞,是啊,她凭什么?北辰玥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是她自作多情了,她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他,又凭什么要对方非要喜欢自己?
她差点又忘了,北辰玥的心,永远都是裴沐璃的。
而她,什么都不是……
是她……痴心妄想……
明明已经在努力躲开的,为什么却还是没能躲得过?北辰玥……北辰玥……你真狠……
“既然夫人无言以对,那么,我要休息了,夫人请回!”
北辰玥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沐璃狠狠的咬住下嘴唇,下定决心般转身离开。
待她模糊的身影融入夜色中,北辰玥终于支撑不住,身体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眼皮像压了千斤重量一般,再也睁不开,浑身上下没有哪块皮肤不是烫手的,胸口更是压抑得难受。
“对……对不起……璃儿……”
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字节后,他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沐璃临走之后并没有带上门,风吹起了他的白衣,他安静贴着地面,不省人事。
这个夜晚,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略显悲凉。
昏迷中的北辰玥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段裴沐璃最依赖他的岁月。
三月的江州风景最美,百花齐放,杨柳依依。
只会在他面前撒娇的裴沐璃嚷嚷着要他陪她去江州,她说,她想看花会。
于是,他收拾好行李,偷偷带着她逃出家门,去江州看花会。
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了江州,正好赶上花会。
她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欢笑,那时候他就在想,她要是能永远这样笑着,该有多好,可惜,她不能,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第一首富的女儿,她以后要继承父母的基业,为了守住这笔人人觊觎的财富,她必须要牺牲某些东西,变得和别人不一样。
花会太热闹,到处都是拥挤得几乎无法呼吸的人群,他牢牢的抓住她,生怕她走丢了,然而,他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丢了她。
他急得团团转,发疯似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他……
一天,两天,三天……
他三天没有睡觉,找遍了江州城中心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还是不见她的身影,他只能在两人住的那家客栈等着她……
直到第四天黄昏的时候,她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浑身湿淋淋的对着他笑,“玥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璃儿。”
那时,他真的震撼了,他觉得她真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
他一边骂着她笨蛋,一边将她揽入怀中,她却依然是笑,她说,“我身上没有钱,又没能记住这家客栈叫什么名字,只好一家一家的找,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她没有告诉他她掉进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