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离职危机来的气势汹汹,却走的悄无声息。员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提出离职的老总们又一个接一个的捧着文件夹走了回来。看似波涛汹涌的大浪真正拍下来时,却轻飘飘的像打在棉花上软趴趴轻飘飘的,连点尾音都没有。
公司上下都在盛传,凌董手眼通天,把唐天解决的干净利落,然而,真正的当事人凌竟却并不这样认为。
“墨天,你认为会是谁在帮我们呢?”除了叶国儒和邹杰外,全部的离职员工悉数返岗,而且据他们所知,就是叶邹二人最终也没有留在挖角的唐天,这让凌竟大为不解。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谜底在当天凌竟邮箱里收到的一封邮件里找到了答案。邮件是这样写的:
凌董,请原谅我的愚昧无知,听信了奸人的挑拨,以为你要将我们调离撤职,四天前,唐天的老总把一份天娱新职员的人事调度表拿到我们这里,那是一份我从来没有看过的人事安排,他们所将要上岗的位置都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所以,难以避免的,我怀疑了。
信的内容很长,纸张的边缘甚至可以看到用力过猛留下的折痕。
一场风雨就这样在无形之中烟消云散了,从王墨天脸上的轻松看出自己计划的失败,不知为何,Queen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她苦笑一声,自己难道就那么的心软吗?正在肖想时,手机的短信声突然响了起来。
“下午两点,雨花广场见。”陌生的号码,署名却是极其熟悉的丹。
Queen抬眼看看表,指针已经指在十二点半的位置,她有些兴奋的打开衣柜,拿出一条嫩黄色蕾丝裙,换上,再清浅的描了几笔淡妆,便拿起包和手机出门了。
端着一杯冰咖,坐在路旁的凉亭下,Queen少了份平时的焦躁,多了丝期待的恣意,算算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看到丹了,只是他不是和艾森回英国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啪”一声,Queen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些痛。是谁这么无理,她回过头,恰好对上了丹尼尔那熟悉的眼睛,只不过熟悉归熟悉,里面却多出一些陌生的东西来,形同嗔责。
“你来了!”短别后的重聚让Queen忽略掉他眼中的不同,依旧热情的召唤他。
丹尼尔坐在她对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Queen,收手吧,你已经结婚了,就这样一路幸福下去不好吗?不要再被眼前的孽障迷失掉心智。”
“原来是你?”丹尼尔没否认也没肯定的态度让Queen心里一片清明。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其实每天将仇恨挂在嘴边的她何尝不是在痛苦中前行呢。
算了,就这样吧。
“我放弃好了。”
Queen之所以如此痛快的答应丹尼尔的要求,是事出有因的,因为,江陵七快醒了。
这天,当她接到医院来的电话时,紧张的手几乎快把电话捏碎,可是,当她听到七叔已经醒来的消息时,那种大悲大喜后有如蹦极的感觉,恐怕她今生再难有机会经历第二次了。
可没想到的是,命运似乎就喜欢在你最喜悦高兴的刹那开起玩笑,只不过,玩笑有大,也有小。
当Queen第二次去医院时,她没想到,看到会是白被单下,七叔一张苍白的发僵的脸。
七叔!!
一声七叔,撕心裂肺,王墨天赶过去时,Queen已经哭倒的人事不知。
在七叔离开的那段日子里,Queen就像一句行尸走肉,完全找不到灵魂。
可随之而来的两件事再次让她振作了起来,当她派去跟踪凌沁的侦探拿着几张凌沁在医院掐断七叔氧气管的照片到她面前时,她彻底的怒了,于是一次无意的泄露,王墨非知道了他老婆的所作所为。
王墨非疯了,凌沁也彻底绝望了。
直到最终,Queen也没有把她冒充自己的事情抖出来,因为对于那双从未谋面的父母而言,对她更多的是陌生。
Queen的一辈子,最放纵的也就是七叔死那晚同王墨天发生的一夜,也是作为那夜的后遗症,她有了孩子。
许是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她最终还是站在了百米的高楼上,舒开双臂,跳下去的前一秒,一个角力从身后抱住了她。
回头,惊讶,拥抱,热泪——肖恩。
从那天起,Queen就消失了。
2年以后,凌竟从外面抱了个一岁的小女孩儿回来,交到了王墨天手里。
自此,王墨天才逐渐脱离了游魂的阶段。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凌竟对她疼爱有加,突然30岁那年,凌竟突然结婚了,对象还是带个娃娃的未婚妈妈。
婚后,凌竟带着孩子消失了一年,再回来时,他交给王墨天一个纸条,上面是英国一家白血病康复中心的地址。
艳阳天里,他踏着晨光走进医院,一个女人安静的坐在白木长椅上,很安静的抱着一张黑白照片。
Qu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