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工业豪赌三万英尺:空中客车挑战波音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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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的思考 超大型飞机的起步之旅(4)

拉尔夫·罗宾斯爵士长期服务于罗罗公司, 在公司担任了47年董事会主席, 他在2002年3月辞职后说,“我很后悔我们对空中客车工业集团的重要性做出了错误判断。当然我们是一个不同的公司, 有不同的领导体系, 但我们有机会介入空中客车工业集团所有项目的机会, 可我们什么也没做成。”

罗罗公司1987年重组成为私营公司时, 罗罗公司发动机只用在5种不同类型飞机上, 其余的飞机全部都是美国的。拉尔夫爵士决定必须改变这种状态, 表示从现在开始罗罗公司应努力实现每一架新飞机上都有一台罗罗发动机。

渐渐地, 罗罗公司开始一步一步地同空中客车工业集团重新建立起了伙伴关系。不过直到1996 年罗罗公司才抹去了过去错误造成的阴影,成为空中客车工业集团远程 A340 -500/600 系列飞机唯一的发动机供应商。

罗罗公司提供的发动机是遄达500 , 它原本是为波音747 -500/600系列研发的。但因为波音公司取消了该飞机项目, 空中客车工业集团的订单变得至关重要。不仅遄达500是一个大的项目, 而且它的派生产品遄达900也是为空中客车工业集团超大型飞机提供的两款发动机之一, 另一个竞争者是发动机联盟的GP7000发动机。

遄达900设计可产生350千牛的推力, 长度达到2. 9米, 是个庞然大物。A380推力的技术指标是300千牛, 所以遄达900发动机的推力不仅完全能满足A380的满载要求, 对飞机将来的升级需求还绰绰有余。

1996年10月, 空中客车工业集团与罗罗公司就新型发动机签署了谅解备忘录。5年后, 2001 年秋天, 布鲁塞尔批准英国政府提供给罗罗公司2. 5亿英镑的贷款用于发动机的发展, 罗罗公司则和它的4个主要供应商, 其中包括霍尼韦尔公司和古德里奇公司, 共同分担将近10亿美元项目发展经费的风险, 只是对发动机产品的定价严加保密。

但当英国《国际飞行》杂志报道了新加坡航空公司为他们在2000年秋天订购10架超大型飞机采购了100台发动机时, 获得了目录价格93%的折扣价, 罗罗公司对此没有否认。这笔资金并不完全是销售所得, 还包括了一个维持20年时间的零备件及维修的合同。发动机制造商和机体制造商一样, 不能软弱无力, 需要强大的现金流量、很大的耐心及稳定的心态。

见 招 拆 招

为了应对空中客车工业集团日益增长的对波音747垄断地位的威胁,波音公司计划人员多次评估如何进一步挖掘波音747最后价值的途径。波音公司已经生产出了可搭载乘客400人以上的波音747-400 , 几乎是最初的波音747的两倍, 而现在还在寻找更好的方法。

在1996年范堡罗航展的前夕, 工业界就传言波音公司要启动波音747两个更远程的型号波音747 -500 和波音747 -600 , 大到可搭载550名乘客, 从而达到与A3 XX相当的水平。有的新闻报道还说波音公司已经同新加坡航空公司、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及联合航空公司签订了作为这两种飞机的启动客户的协议, 获得了30 个订单, 等等, 似乎各项事宜都在进行中。

最终给空中客车工业集团最大的宽慰是,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刚接手向各航空公司出售大飞机任务的菲利普·贾瑞说,“我们派一支非常年轻的队伍去了范堡罗, 我们认为, ‘我们还刚刚开始, 但游戏可能就已经结束了’。但是, 当我们获悉波音公司并没有发表什么新项目的声明, 我们一下就放松了, 对自己说, ‘还好, 至少我们没有死掉, 还没有’。”

从那时起, 空中客车工业集团重新获得了信心, 正如贾瑞所说:

“如果波音公司走在了前面, 故事就不一定有结尾了。我们不得不承认, 如果波音公司抓住了早期市场, 我们将不得不推迟我们的计划。而且在空中客车工业集团内部一直存在着针锋相对的争论, 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深信A3 XX (空中客车工业集团超大型飞机的代号) 是个好主意,反倒是外界的支持比内部的多。我们都是自愿投入这个项目的, 我们很多人都辞掉了原来很好的工作。许多同事对我说, 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项目只是个玩笑。我记得在很少航空公司购买波音747的那段日子里, 同事们会说, 看看, 连波音747都没有人要了, 大飞机没有市场。但我倒认为那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说明波音747已经走到它生命的尽头, 但集团内部还是在不停地争论、讨论、解释。”

第一次预感到A3 XX可能会是个赢家的事件是, 3个月前贾瑞和他的团队邀请了精心选择的12家航空公司到卡尔卡松城堡参加空中客车工业集团关于A3 XX的发布会, 其中还包括像英国航空公司、澳洲航空公司这些非空中客车飞机的客户。

贾瑞说,“这次发布会的目的就是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有这样一个计划。我们的方案获得了与会者的认可。许多航空公司表示非常乐意看到我们有这样的计划, 因为他们不喜欢大型飞机市场长期被波音747垄断的状况, 于是强烈地鼓励我们按计划把项目进行下去。”

参加卡尔卡松城堡会议的航空公司中有几家曾是波音747-600的潜在客户。空中客车工业集团市场人员紧张地询问, 因为他们已经表示愿意购买波音747-600 , 那么是否会对A3 XX感兴趣呢? 这些公司的回答是不用担心, 因为他们认为波音公司的飞机也有一些不如人意之处。

6个月后空中客车工业集团在卡尔卡松城堡举行了第二次会议, 气氛同样不错。但这次, 一些航空公司列出了一个要求的清单, 其中一些项目使得图卢兹的工程师们倒吸一口凉气。航空公司想要的是: 更大的尺寸、更大的座位、更多的通道、航程再增加1600 千米、更好的经济性、更好的维修性和更小的噪声。

工程师们试图说服航空公司放弃其中的一些要求, 告诉他们这些要求是不切实际的。而航空公司所提出的这些要求迫使A3 XX团队暂停了项目, 进行重新评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540吨的飞机太重了, 从而使得航程太短, 尽管飞机能够不经停地从亚洲飞往欧洲, 但要横跨太平洋从悉尼到美国就很困难, 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在卡尔卡松城堡会议前, 有一家航空公司给贾瑞打电话告诉他, 波音公司在同一天在西雅图也将举办一个关于波音747 X 飞机的新闻发布会, 并预料绝大多数人会参加这个新闻发布会, 因为同时要举行新一代波音737出厂仪式。在这种情况下, 空中客车工业集团是推迟还是提前召开A3 XX新闻发布会呢?

贾瑞的绝大部分同事建议他推迟举行。但贾瑞却主张要提前举行。他的计划是要抢在波音公司之前与主要航空公司对话, 回答他们可能会向波音公司提出的问题, 例如, 新型飞机怎样应对波音公司的飞机家族,机舱分多少等级, 飞机的油耗是多少,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