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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如果我的离开,可以让你的世界重新归于平静,那么我选择——离开。

希望我的离开,能抹去你一切痛苦的记忆。

但是深藏在我内心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是益发的清晰而深刻。

每一个午夜梦回,萦绕在心底的只有你那熟悉的身影。

这才明白,对你无止境的爱,已深深渗入我的骨髓,铭刻在了我的心间。

西湖美景,日湖不如夜湖,夜湖不如雨湖,如果说夕阳下的西湖是浓墨重彩的工笔画,那么雨中的西湖便是淡雅诗情的写意画。如线的雨丝与平展的湖面相接,溅起一个个细小的旋涡,飞腾起薄薄的雾气。漫步在杨柳婀娜的苏堤上,如同游走于仙气氤氲的天宫,如此美妙,怎不让人沉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时,她也曾深深地叹息。尤其是望见那远处的断桥时,心中总会不自觉的浮现一个俊朗的面庞。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白娘子和许仙终是结成了夫妻,而她和他即使修行千年,或许也拉不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和着雨水,吃着刚买的羊肉串,伊然站在湖边,痴痴望着远处。即使是十串,也敌不过家乡一串正宗的新疆大羊肉串。那时,和杨梦真、田敏她们几个总会去学校旁的“苏氏牛肉面馆”,三元钱一串的羊肉串,每人要都会要上至少三大串,大片红白相间的肉,嚼在嘴里,筋道的肉感,略带膻气的肉味,再配合吃上一大碗的“苏氏牛肉面”,总会让人生出人生不过如此的快意。家乡的味道,有多久没有闻到过了?

细雨打湿的脸是凉的,但眼中却是热的,看到的西湖也比平日里多了几许朦胧。

沈逸仁过来,手中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喝点暖一暖,这样的天气,还吃羊肉串?”要不是她坚持要吃,他决不会给她买。

她笑着,说:“你看,这肉碎的,十串也抵不上我们那的一串。”

“等我将来去了你那里,一定要带着我尝尝。”沈逸仁笑着说。

伊然但笑不语。

清华正喝着奶茶,这时也拿过一串,吃了一口,“真的是没什么味道。”

身边站着的李立新笑着说:“我们这边的人都不怎么爱吃这个。”

今天四人相约出来,去了吴山,在广场上看了会车展。又向着西湖方向过来,走到了柳浪闻莺,这时的杨柳嫩绿得笼着烟翠,不由让人想起了那首著名的咏柳诗句: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进得柳浪闻莺,有一滩碧水甚是清澈,站在边上,都能看到自己的面容,虽来了西湖数次,却很少来到这一处。沿着南山路往北走去,路旁都是白墙青瓦的房子,有些房子竟是从其他地方移了来的,有几面墙上绘着粉色的梅花,栩栩如生,煞是好看。走到长桥上,长桥不长,却也颇为迂回曲折,谈论着晚些时候可以到这看“雷锋夕照”。天却下起雨来,雨不太大,所以四人继续走着,也欣赏着雨中的西湖。

路过一个卖羊肉串的摊子,她便偏要买几串。越走雨越下得大了起来,几个人在南山路上的一个茶馆里歇歇,喝了会儿茶,这时雨势稍有些急。

李立新却说:“这一股过去,估计就停了。”

不一会,果真停了。

上了断桥,桥本身的外表并不显眼,因着那流传千古的凄美爱情传说,才有了那无数痴男怨女眼中象征着爱情的桥。断桥上行人如织,多是双双对对的情侣。

走到中间,清华和李立新稍落后了些,她便在桥沿上坐了下来,笑着说:“你说古人真是有先见之名,因为爱情总是让人心伤,所以给桥起名叫断桥,多么伤感。爱情这么伤感,人们为什么还要爱?”

沈逸仁温柔地笑着:“你呀,真是多愁善感。”又说:“刚下过雨,冰凉的,不要坐了。”说着,就要拽她起身。

她却赖着不起来,“我不怕冰的,累了,歇会。”逸仁摇摇头,坐下,拍拍自己的腿,“要不坐我腿上吧?”

她笑着摇摇头,眼光看向桥下的湖面,绿绿的湖水荡漾着一片春色迤逦。

荡漾的波涛似电影的幕布,映射着往昔的一幕一幕,她和那个人,也是在相似的场景下,走的累了,她就想坐下,还没等坐下就被他拉过去,坐在腿上,“暖和吧,随叫随到的热椅子。”那时广场上往来的人都看着他俩,她就生气地说:“这里人这么多,这样不太好。”他却不以为意地回答:“不要管他们,我让你坐你就坐。”看着经过的人们颇为诧异的目光,她扭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红扑扑的,却换来他的一声轻笑,“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轻柔的语气带着暖暖的热气拂过她的面颊,一阵酥麻从她的脸上直串到心里。那样的情景依然清晰如发生在昨日,却已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走吧,伊然。”沈逸仁的话语拉回了她的思绪,他过来,扶她的胳膊,她笑了笑,站了起来。看向相携而来的两人,笑着唱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清华哈哈笑着,眼睛弯弯地看着身边的人,然后说:“你瞧那个古墓派,又犯诗情了,刚还说你了,肯定在这断桥上又发感慨呀。”

伊然也笑了,“这么美的地方,不发诗情也难。”

清华过来,搭着她的肩膀,“诗情画意虽然美丽,咱们也该上路了。”说着,两人哈哈笑着,向前走去。

顺着白堤向里走去,葱葱郁郁的孤山便近在眼前,正循着捷径上山,看着对面过来的女子,伊然顿了顿脚步,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丝裙的窈窕女子,吸引了伊然目光的是她手里轻轻握着的一把油纸伞,上面水墨写意描摹出淡淡的荷花,映着绿绿的菏叶。

每一次在断桥上走,她就想像着撑着一把画着荷花的油纸伞,窈窕着从桥上走过,与对面深情款款走来的男子擦肩而过后,再双双回头,相视一笑。

每次这么和清华说着,她就笑她,说她应该是那古代女子,可惜晚投胎了几世,流落到了这物欲横流的年代,真难为了那份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