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吃完早餐,手机就响了。
安月心说,谁这么早呀!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晨伟的。
安月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莫非他后悔了,可能吗?不可能?那打电话来干什么?是不是只要她把孩子打掉了,晨伟就能原谅自己。
几秒钟的时间,安月冒出了N多解释。
“安月,是我,晨伟!”
“我知道!”安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想晨伟了,确实是想,在没有晨伟的这些日子里,她的生活了无滋味,这些天,她把跟晨伟在一起的幸福,一遍遍的在脑海中翻,哭了很多次,心中也愧疚了很多次,这些年,晨伟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却背叛了晨伟,她爱晨伟,她所认为的无心之失,却彻底的伤害了晨伟。
安月彻底的后悔了,没有性 爱,照样可以幸福,晨伟又不是完全不可以,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可以领养,只要晨伟跟她说,继续在一起过,她宁愿,宁愿忍痛割爱,不要这个孩子。
可是,晨伟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安月,我。”晨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已经被爹娘bi到了死墙角了,没有办法了。“晨伟,对不起,对不起!”安月哭了,怕被别人看着,她捂着脸,上了天台!
早到来上班的同事们都奇怪的看着跑出去的安月。
沉默,晨伟没有说话,安月的错,是无法原谅的,是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背叛了他们的婚姻,背叛了所有的诺言,他恨,恨得牙痒痒!他永远不想见安月!
可是,这次,没有办法!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有个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忙!”晨伟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长出一口气,心却痛的厉害,那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不时的浮现在眼前,熟悉的是,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陌生的是,他到离婚的那一刻,依然不知道,安月想要的是什么?
“你说!”安月有些失望,从晨伟的语气当中,她听不出来一点要复合的意思,晨伟的语气,生硬,冷漠,毫无柔情,就好像对着一块石头说话一样。
“我爹娘突然来了,所以我想。”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晨伟的意思,是叫安月回家,在老人面前演戏。
晨伟也想过把实情告诉爹娘,但是,他最终没有选择这个方案,原因很简单,告诉爹娘,他们打骂晨伟倒是不大可能,这些年,他们把晨伟没有孩子的罪责全部归于安月,不下蛋的母鸡,还要她干什么?晨伟爹无数次的暗示晨伟,要休了安月,是晨伟一直不答应,假装糊涂。
他们给了晨伟机会,就是相信,晨伟是好的,有问题的是安月。
如果,把晨伟不能生的这个消息告诉爹娘,晨伟相信,爹娘一定当场昏厥了,失去了活在这个世上的希望,生,对于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想到这些,晨伟退却了。
至少,让他们觉得安月还有希望生,比直接告诉他们没有抱孙子的希望要强,长痛与短痛的区别与应用的对象不同在于,那个承受这种痛苦的人是谁,如果是爹娘,晨伟觉得,长痛是个好办法。
毫无办法的晨伟,想到了安月,现在,只有安月,能暂时稳住这个局面。
他恨安月,却又不得不求安月帮这个忙。
“安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晨伟听安月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觉得安月不会答应,是呀!离婚了,还搞这么一出干什么?
“我答应!”安月爽快的答应了,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呢?这是她欠晨伟的,就当是偿还晨伟的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了。
另外,她确实想晨伟了,想见晨伟了,连梦中都是,她想念他那宽大的温暖的怀抱,冬天的时候,到了街上,冷冷的街上,安月从来都不觉得冷,因为,晨伟总会解开他的厚衣服,把安月抱在里面,没有什么比这更温暖的了。
如果,这次,晨伟能给她一个拥抱,一个拥抱,她觉得就够了。
还有一点,是安月答应晨伟的原因,就是,她也需要晨伟做同样的事情。
安月爸已经好几次叫他们回家吃饭了,安月妈也马上要从国外回来了,免不了一家人要在一起吃顿饭。
看到安月的那一刻,晨伟爹笑了,就好像看到了他的宝贝乖孙一样。
“爸妈,你们来了!”
“来了,来了,你爸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晨伟爹问道。
安月奇怪的看着晨伟,晨伟赶忙抢话,“好多了,你们不用cao心了。”晨伟这话事先没有跟安月交代。
“我跟你娘商量过了,明天一早,去看看亲家,顺便把我们带来的一些特产带过去,你 妈已经收拾好了!”晨伟爹指指旁边的一堆东西笑着说道。
“爸,不用,他们家什么都有的。”
“那怎么一样?上次我带给亲家的土鸡,他们不是说很好嘛?这次,我们没带土鸡,老带一样,没意思,这个是老姜,这个是山芋,都是好东西。”
晨伟无奈,他知道,自己再倔,怎么也倔不过他老子,只能顺着他。
吃过饭,厨房里就传出了煎药的气味。
安月捂着鼻子朝厨房看去,晨伟娘折腾了一个小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走了出来。
“来,儿媳,把这个喝了,喝了就能生男娃了。”晨伟娘端着那晚汤药,就好像端着要祭祀的贡品一般,小心翼翼。
汤药到了安月嘴边,中药浓烈的气味涌入了安月的鼻腔中,安月一阵恶心,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药还没喝,就这样了,这城里的女娃娃,真的是个娇气。”晨伟爹不高兴了,他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眼看着目的还没有达成,就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晨伟娘端着那汤药发呆,眼睛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耳朵一动一动的听着。
安月连胃酸都快吐出来了,眼泪直流,她有些后悔回来了,这几年,晨伟爹娘没少拿她当白老鼠,这样那样的中药,就没少拿来过,这次倒好,煎好了,要看着她喝,可能他们也觉察到,以前的汤药都被安月扔掉了,所以这次要来亲自督阵。
安月知道,老呆在里面也不是个事情,可是,她实在不愿意出去。
晨伟叫了两次,安月已经听得出他有些恼火了,赶忙拉开门,出去。
“快点,我爹娘还等着呢?”晨伟说完,就往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