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中华家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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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法国不服天津之事,前来挑战

【原文】

澄弟、沅弟左右:

自八月十三日出门至淮、扬等处,久未寄信,殊以为歉。而接弟等信三次,有筱澄侄八月十九生子喜报,阅之不胜欢欣。兄之望甲三得子,与澄弟之望甲五得子,此其心之同,众人所共知者也。沅弟之与两兄同心,亦众所共知者也。今甲五上托祖宗之福,如愿以偿,将来甲三或亦相继而起。老年兄弟心中,只有此事要紧,贺贺。

兄自八月十八至扬,阅操三日,廿二日起行。廿八日至清江,阅操三日,九月初三起行,初七至徐州,已阅一日。日内身体小有不适,幸渐痊愈,即当南旋至常、镇、苏、松等郡校阅,大约十月二十前后可以完竣。人客繁多,较之在署更为劳剧。所幸江南今年丰熟,所过无颠连憔悴之状,为之少慰。老年记性愈坏,精力益散,于文武贤否、军民利弊,全无体察。在疆吏中最为懈弛,则又为之大愧。

闻法国于天津之事总不输服,现已派轮船七八号前来中国搦战,不知确否,果尔,则上海、江宁皆将震扰。久作达官,深虑蹈叶相末路之愆。少荃时望甚好,而为各灾所困,亦颇棘手。筱荃则身名交泰,无往不顺。

仕途巨细,皆关时运,余持此说久矣,然亦只可言于仕宦。若家事亦虽有运,然以尽人事为主,不可言运也,如何如何?

【译文】

澄弟、沅弟左右:

自八月十三日出门,到淮、扬等处,很久没有回信,非常抱歉。但我已收到弟等三封信,有筱澄侄八月十九生儿子的喜报,阅后非常高兴。兄期盼甲三得子,和澄弟期盼甲五得子,心情是相同的,这是大家都能明白的。沅弟与两兄有同样心情,大家也是共晓的。如今甲五上托祖宗之福,如愿以偿,将来甲三可能也会接着生子。老辈兄弟的心中只有此事最为要紧,恭喜了。

兄自八月十八日到扬州,检阅部队操练三天,二十二日离开扬州。二十八日到清江,阅操三天,九月初三离开清江,初七到徐州,已阅兵一天。最近身体稍微有点不舒服,幸亏渐渐好了,打算回返到常、镇、苏、松等郡检阅部队,大约十月二十前后可以完毕。人客众多,比在金陵署中更为劳苦。幸运的是江南今年丰收,所到之处没有流离憔悴的景象,感到些许欣慰。年老了记性多忘,精力日衰,对文武官员是不是贤能,军民是好是坏,全无体察,在督抚中我最为懒散,实在是感到愧疚。

听说法国人对天津市民杀洋人烧教堂之事总不服气,已经派轮船七八艘前来中国挑战,不知是不是属实。假如是真的,那么上海、江宁都将被震动骚动。高官做久了,生怕重蹈叶相的覆辙。少荃(李鸿章)如今名声很好,但被各种灾祸困惑,也很棘手。筱荃则地位名声都很好,前途顺畅。

官宦路上的大小事,都与各时期的运气相关,我持这种观点时间久了,然而也只能就当官者来说。要是论家事,尽管也有运气的问题,但全靠人为,不可强调运气,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