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中华家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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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耐劳忍气”是我为官之道

【原文】

字谕纪泽儿:

萧开二来,接尔正月初五日禀,得知家中平安。罗太亲翁仙逝,当寄奠仪五十金,祭幛一轴,下次付回。

罗婿性情乖戾,与袁婿同为可虑,然此无可如何之事。不知平日在三女儿之前亦或暴戾不近人情否?尔当谆嘱三妹柔顺恭谨,不可有片语违忤。三纲之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是地维所赖以立,天柱所赖以尊。故《传》曰:君,天也;父,天也;夫,天也。《仪礼》曰:君至尊也,父至尊也,夫至尊也。君虽不仁,臣不可以不忠;父虽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夫虽不贤,妻不可以不顺。

曾国藩像吾家读书居官,世守礼仪,尔当告诫大妹、三妹忍耐顺受。吾于诸女妆奁甚薄,然使女果贫困,吾亦必周济而覆育之。目下陈家微窘,袁家、罗家并不忧贫,尔谆劝诸妹,以能耐劳忍气为要。吾服官多年,亦常在耐劳忍气四字上做工夫也。

此间近状平安。自鲍春霆正月初六日泾县一战后,各处未再开仗。春霆营士气复旺,米粮亦瞳,应可再振。伪忠王复派贼数万,续渡江北,非希庵与江味根等来,恐难得手。

余牙疼大愈,日内将至金陵一晤沅叔。此信送澄叔一阅,不另致。涤生手示,正月廿四日。

【译文】

字谕纪泽儿:

萧开二来,收到你正月五日的来信,得知家中平安。罗太亲翁逝世,应当寄去五十两奠仪,一轴祭幛以表悼念,下次再寄去。

罗婿性格乖张暴戾,与袁婿一样令人担心,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知道平时他对三女儿是不是也暴戾不近人情?你应当嘱咐三妹要温柔顺从恭敬谨慎,不可说一句顶撞的话。三纲之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地维赖此以立,天柱赖此而尊。因此《传》说:君,天也;父,天也;夫,天也。《仪礼》记载:君是至尊的,父是至尊的,夫是至尊的。君虽然不仁义,臣不可以不忠于他;父虽然不慈祥,子不可以不孝顺;夫虽然不贤德,妻不可以不顺从。

我们家读书做官,世代遵循礼仪,你应当告诫大妹三妹要忍耐顺从。我给各个女儿的嫁妆很少,但是假如女儿们真的贫困,也必定会尽力帮助的。眼下陈家家境困窘,袁家和罗家并不是很穷。你要耐心劝导妹妹们,以能吃苦耐劳忍气吞声为要。我做官多年,也常在忍气耐劳这四个字上下工夫。

这里近来情况平安,自鲍春霆正月六日在泾县打了一仗之后,各地也没有再打仗。春霆的部队士气又高涨起来,粮食充足,应当能够振作。伪忠王(李秀成)又派几万名敌军继续渡江到江北,希庵与江味根等军要是还不到来,我军恐怕难以得手。

我的牙痛已好了很多,近几天将到金陵去见你沅叔。这封信也让澄叔看看,就不另写信了。涤生手示,正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