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后院吗,我去看她。”看着眼前勃然大怒的父亲,叶君寒冷声的开口,别过目光,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你心里还有你娘吗?”看着固执转身的儿子,叶邵海一巴掌猛的拍在桌上,震落了一旁的茶杯,发出破裂般的清脆声,“新婚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你让我叶家的脸往哪里搁,你当六王爷和郡主都是普通人家的百姓,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就因为龙真如是郡主,金枝玉叶,所以爹就给我下药。”背对着叶邵海,叶君寒冷声笑着,俊美的面容上一片死寂,“爹,当你下药的时候,就亲手割断了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
“胡闹!”门口,一声清脆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大夫人刘氏快步走了进来,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严厉,看着倔强的站在一旁的儿子,一巴掌快速的挥了过去,“快和你爹道歉。”
“娘,我没有错。”叶君寒僵直的身影,看着愤怒的娘亲,沉声坚定的开口。
“好,好,好,翅膀硬了,娘的话也不停了。”气极之下,刘氏大力的咳嗽起来,惨白的脸颊上落上泪水,颤抖着音调寒声道:“真如虽然是郡主,却也是你的娘子,你这样一走了之,忘记了娘之前是怎么教诲你的吗?”
“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那个女人,一直都是爹的意思强加给我的。”冷然的开口,叶君寒深邃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痛苦,他要娶的人,已经别爹强制的嫁进了慕容将军府,如今,他也为了叶家,为了大姐和娘亲,娶了龙真如,他们还想要他如何?
“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愿意娶,那你想娶谁?”叶邵海寒声问道,铁青的脸上一片阴霾。
“我想娶的是蔷儿。”
话音落下,却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力气之大,让叶君寒的脸在瞬间红肿起来,清晰的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蔷儿是你妹妹,是你的亲妹妹。”刘氏颤抖着手,疾言厉色的看着身前的叶君寒,病态下的面容一拧,痛苦的咳嗽起来,老爷说的都是真的,她辛苦养育出来的儿子,竟然要娶自己的亲妹妹。
“娘,你身子?”叶君寒脸色黯淡下,快速度的拍着刘氏的身子。
“不用你管,我就算病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大力的挥开叶君寒的手,刘氏痛惜的看着固执的叶君寒,绝望的笑道:“娘从小把你拉扯到,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你今日作孽,想娶自己的妹妹。”
“娘,蔷儿不会在乎兄妹的血缘关系,我也不会在乎,我只知道,没有蔷儿,我便没有活下去的激情,我只知道蔷儿待在我身边,才会笑的幸福而自由。”
叶君寒轻声说着,语调轻柔却坚定,眼前再一次的浮现出叶蔷巧笑嫣然的模样,他与她,早已经是分不开的整体,寻寻觅觅,他们纵然是死,也不会分开的。
“好,你们不在乎。”刘氏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多岁,视线越过叶君寒看向他身后的叶邵海,微微的服身行礼,低声道:“老爷,是妾身管教不言,教子无方。”
话音落下的瞬间,刘氏却猛然的一个转身,一头重重的撞在厚重的木门上,刹那间,鲜血从额头上的伤口急速的流了出来。
“娘,你做什么?”叶君寒一把抱过刘氏瘫软的身子,刚刚坚定的面容此刻却已然被震惊和愧疚所代替。
“放开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遽痛和失血让刘氏语气微弱的像游丝,可推开叶君寒的手却是那样的坚定,一抹眼角的血迹,殷红的手冷冷的指向叶君寒,“我今日就算死了,也与你无关,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儿子。”
神色阵痛,叶君寒默默的看了一眼,随即抱起刘氏向院子跑去,“管家,叫大夫过来。”
院子里,一片的死寂,叶君寒面如尘土般站在窗边,床畔,大夫正忙碌着替刘氏止血,上药,余光转过,落在床上孱弱的娘亲,那虚弱的气色此刻愈加的苍白,而落在衣服上的血迹却触目惊心的刺在眼中,疼痛,愧疚,让叶君寒握着窗棱的手紧紧的收住,关节暴露下,是压抑的痛苦。
“叶老爷,夫人染了风寒,再加上气极攻心,所以才会如此的虚弱,虽然无性命之忧,可还要注意调养,千万不可再让夫人郁结不解,否则怒火攻心,药石也惘然。”把好脉,大夫幽然的开口,随后继续道:“开张方子,先照着方子吃几副药,好好调理一下。”
“管家,送大夫出去,派个丫头去抓药。”叶邵海点了点头,替刘氏将被子揶好,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脸色阴郁的叶君寒,低声道:“你和我出来。”
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娘亲,叶君寒轻声的关上门,随着叶邵海的步伐向一旁的书房走了过去。
门口,两个小丫鬟正在擦拭门上和地上的血迹,叶邵海冷冷看了一眼,一挥手,沉声道:“都下去。”
“是老爷。”随着丫鬟的退下,书房里死一般的安静,叶邵海看了一眼身后的叶君寒,“你娘身子素来不好,如今一病,十天半个月里怕是起不了床了,我让伍管家在你娘的院子里给你收拾了房间,暂且住下,好好照顾你娘,什么事,都等日后再说。”
“还有,生意上,你将最近一年里,盈利小的铺子给统计出来,然后把店铺盘出去,把各地的帐目也都核算准确,把所有的钱都存在汇丰钱庄,日后我有用处。”
“知道了。”叶君寒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向外走去,冷幽的目光看向天空,蔷儿,你等我,一定要等二哥部署好一切,将你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