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会丢下蔷儿。”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叶君寒坚定的开口,却感觉手被叶蔷反握住。
“二哥,我要洗澡。”低喃一声,叶蔷握住叶君寒的手,拉着他向一旁的屋子走去,随后关上门,将院子外的视线阻隔在一门之外。
“蔷儿,你的伤口不能浸水。”被叶蔷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叶君寒担忧的开口,伤口还没有收疤,被水一泡,估计会更严重。
“管不了那么多了。”吸吸鼻子,叶强向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片刻后,轻微的水声响了起来,热水浸泡下,身子在瞬间回暖,可被鞭子抽打的伤口也在瞬间痛了起来。
听到屏风后轻微的呻吟声,叶君寒随即站了起来,“蔷儿,是不是伤口痛了?”
“二哥,我胳膊不能抬。”胳膊一动,却将不曾愈合的伤口扯破了皮,叶蔷哀怨的喊着,“二哥,你过来帮我一下。”
“好。”不再犹豫,叶君寒随即走了过来,水汽氤氲下,她白皙肌肤上的伤口狰狞的出现在视线里,叶君寒目光一痛,弯下身,轻柔的吻做在叶蔷的纤细的后背上,“蔷儿,是二哥没有照顾好你。”
身子一颤,那温柔的触感下,叶蔷忽然扬唇笑了起来,倏的转过身,对上叶君寒的视线,娇羞一笑,“二哥,没有那么痛了,我只是哭着发泄一下,这点痛,我不在乎的。”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滑过纤细的锁骨,和锁骨上那突兀的伤疤,叶君寒动容的抚摩着,低声道:“可二哥在乎啊,他竟然这样对你。”
“无关紧要的人,杀了我也不为过。”叶蔷沙哑的声音暗暗的响了起来,忽然拉过叶君寒的身子,在他的唇上快速的咬上一口,低声笑了起来,“如果是二哥,不要说用刑了,二哥只要不理我,我就哭给你看。”
叶蔷自顾的说着,却不曾想,只是一墙之隔,她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去,虽然音调沙哑幽暗,可院子里却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听力比常人要好上许多。
无关紧要的人!慕容毓嘲讽的笑了起来,阴郁的面容上落满复杂的凝重,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子,随即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他与她,原来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龙千越看了一眼离开的慕容毓,回眸再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微微的疼痛缠绕在心头,似乎有些的苦涩,如寒冬里饮下了第一杯凉酒,凉透了心扉,尔后微微的温热着五脏六腑,却又开始了迷醉。
“二哥,伤疤是不是很丑?”趴在床上,任由叶君寒在身上涂抹着伤药,叶蔷半眯起眼,努力的将撑起昏睡的意识,可惜哭过后心绪放松了,尔后又是一个热水澡,疲惫更是席卷而来,最后只意识模糊的紧紧攥住叶君寒的衣角,再一次的陷入了昏睡里。
轻柔的替睡下的人盖好被子,叶君寒凝望的目光里多了份凝重,轻轻的拨开攥着他衣角的手,握在掌心里,微微的冰冷却到来充实的感觉。
大厅里,慕容毓饮着酒,却见一个身影淡漠的从视线里掠过,身影一闪,面容沉痛的看着归来的铁盈盈,“盈盈,你回来了,祭拜了铁叔了吗?”
“是。”衣服上有着赶路而来的灰尘,铁盈盈冷漠的目光自慕容毓面容上掠过,“将军若是没事,盈盈下去伺候夫人了。”
“不用了。”想到滞留在叶蔷身边的叶君寒,慕容毓脸色愈加的冷寒,抬手握住铁盈盈的胳膊,“盈盈,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没有恨,何来的原谅。”冰冷的手指拨开慕容毓的手,铁盈盈神色淡漠的从他身边擦过,向着碧落院走去。
屋子里亮着灯,窗户推开了,铁盈盈脚步一顿,看着床上亲昵依靠在叶君寒怀抱里的叶蔷,眸光闪了闪,定睛看了过去,却见他们的手,十指相扣的交握在一起,不似兄妹,却似一对夫妻?
这样也可以吗?兄妹却也可以如此的亲密的偎依在一起?半晌后,僵直的身影慢慢的向着一旁她的小屋走去,只是三两步后,却依旧回眸看向烛光下的一幕。
抹了药,鞭打的伤口在一夜之后,便没有了灼烧般的痛,叶蔷微微的侧过身,身侧传来叶君寒熟悉的呼吸声,他仅靠着床边睡着,似乎是怕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在这样的暗夜里,穿越千年,可午夜梦回时,一睁开眼,却有着最深爱的一个人睡在你身侧,即使在睡梦里,依旧是紧紧的握住你的手,叶蔷微微的笑了起来,一切就足够了。
借着拂晓的晨光,叶蔷打量起叶君寒的面容,二哥永远是对他最好的那一个人,没有因为血缘的关系,而避着她、躲着她,纵然是在现代,估计也很少有男人可以这样坦诚的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深爱的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一份深爱着她的心,不想她受委屈,所以他可以抛开世俗的一切,只因为是她,所以可以那样勇敢而坚定的搂着她。
擦着药的小手,轻柔的爬上叶君寒的脸,白天她真的没看错,二哥又瘦了,难道又是几天没有睡?
第一次,她被卖到天香楼时,他那次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所以清晨自己离开时,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以二哥的内力和警觉,自己醒来多时,他不可能不察觉的,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疼惜的一叹,叶蔷低下头,轻柔的吻住叶君寒的薄唇,了然一笑,不管后来如何,她和他永远都会站在一起去面对。
亲昵的缩在叶君寒的臂弯里,回搂住他,叶蔷这才开始思索一切的事情,自己被关后,到底是谁在地牢里放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