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双灼热的视线消失了,叶蔷才睁开眼,否则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眼中的深情和信任,“将军大人,我们也回家去。”
无声的点了点头,慕容毓手臂一横,拦腰将依靠在身前的叶蔷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快速的抱着她消失在夜色里。
而令一边,铁盈盈刚刚燃起蜡烛,忽然眼前身影一个闪动,铁盈盈随即戒备起来,沉声道:“是谁?”
“我。”墨影冰冷的嗓音低暗的响了起来,神色漠然的看着一旁的铁盈盈,寒声道:“主子让我问你,可知道错了?”
“错?”心头一惊,铁盈盈敛下心悸,迎上墨影冰冷的视线,开口道:“盈盈愿意接受惩罚。”
墨影冷眼看了过去,将手中的瓷瓶扔到铁盈盈手中,“不管今日你是故意要惩罚,好让主子惩罚蔷儿小姐,还是真的为青衣楼忠诚,这颗药丸是主子给你的警告,日后若是敢对蔷儿小姐有二心,青衣楼定当诛杀你。”
“是,盈盈知道了。”毫不犹豫的倒出瓶中的药丸吞进口中,瞬间五脏六腑绞碎般的痛了起来,似乎有千万把匕首一点一点的割在身上。
片刻间,已经苍白了面容,铁盈盈站直的身子慢慢的滑落在地上,承受不住的捂起肚子,蜷缩的身子挣扎的滚动着,却怎么也减缓不了身子里一波高与一波的剧烈痛苦。
院子忽然传来脚步声,铁盈盈隐忍着痛苦,咬进了嘴唇,不让自己的呻吟声喊出口,惨白如纸的脸上早已经被冷汗湿透,映衬着她愤恨的眼眸愈加的清晰。
“将军大人,我头痛现在就开始痛了。”捂着脑袋,叶蔷低低的开口,煞是委屈的小脸皱成一团,无助的看向抱着自己的慕容毓,刚刚还很清醒,可现在酒劲似乎才上来,头痛的厉害,似乎真的要醉了。
“那酒后劲十足。”无奈的叹息着,慕容毓抱着叶蔷进了屋子,将她安置在床上,“你睡好,我去给你熬醒酒茶,喝了再睡。”
“好,将军大人,你要快一点。”茫然的点了点头,叶蔷闭着眼,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的响着,不消片刻就睡下了,朦胧里,似乎有谁将她抱了起来,喂了水,尔后又昏沉沉的睡下,直到天渐渐的明亮。
“啊,头好痛。”还不曾睁开眼,叶蔷便感觉脑袋似乎被汽车压过一般,痛的难受,似乎糊成了一团,什么东西都被塞进了脑子里,浑噩的让人想撞墙。
一只手温柔的落在她脸上,抚平了她因头痛而皱起的眉头,“起来,再喝碗醒酒茶。”慕容毓声音沙哑的开口,守了她一夜,受了些亮,嗓子闷闷的难受。
挣扎的爬了起来,叶蔷依靠在床头,握住慕容毓的手将他端过来的醒酒茶悉数灌进了肚子里,擦了擦嘴角,疑惑一怔,小手再次的握住慕容毓的手,却是冰冷冷的触感。
“将军大人,你一夜没睡。”他的手一直很温暖,可此刻却像石头一般冰冷,甚至连出口的声音也沙哑了,他难道在这里守了她一晚上。
“没事,喝过后再躺一会,等会起来吃点粥,天色还早的很。”反正他现在被降了职位,也无须去上朝了。
“将军大人,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叶蔷滑下床,推了推慕容毓的身子,满心亏欠的开口,“天色还早,你去睡一会,等会我去叫将军大人起床。”
“好吧,你也睡一下,别出去吹了冷风。”点头应下,慕容毓将送出门口的叶蔷推进了屋子,这才转身,带着一夜无眠的疲惫向着院子外走去。
阴暗的窗户旁,铁盈盈抹去眼角冰冷的泪水,怨愤的的目光看向叶蔷的屋子,昨夜,在她痛的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曾经和慕容毓单纯而快乐的日子。
在最虚弱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如果今夜慕容毓来看她,那么她就抛开一切,和他重新开始,可她在屋子里痛了一夜,痛的蜷缩在冰冷的墙角,任泪水洒落在脸上,他却忙碌的在叶蔷的屋子里,端过小厮熬好的醒酒茶亲自喂她,甚至守着她过了一夜。
洗了个澡,找下一颗药丸吞了下来,宿醉的疼痛彻底的消失了,叶蔷神清气爽的向院子外走去,却和迎面走过来的人碰了正着。
“瓦莎公主?”叶蔷疑惑的看着雷奔领过来的瓦莎公主,她怎么会在这里?
“夫人,公主想见识一下雀禳城的风俗人情,所以邀请夫人一同过去。”雷奔沉声的开口,担忧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叶蔷,昨夜夫人喝的很醉,还是被将军从酒肆里抱回来的,现在出门,希望问题不大。
计上心头,叶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瓦莎,脆声笑道:“好啊,瓦莎公主,你等我一会,容我去换件衣服,昨夜喝了酒,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
“你去吧。”温柔的点了点头,瓦莎目送着叶蔷快步的向远处跑去,忽然看向一旁的雷奔问道:“雷副将,冒昧问一句,夫人和慕容将军的感情好吗?”
“将军和夫人感情很好,否则那一次,夫人就不会为将军挡下一剑。”雷奔不急不缓的开口,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唐突的问话。
若是真的感情好,又怎么会和叶二公子在雪夜拥吻,瓦莎静静的垂下目光,难道日后,她也要同她一般,嫁给一个自己没有感情的人,却思思念念的想着另一个人。
“盈盈,送消息出去,安排人手,今日暗杀瓦莎公主。”跑回院子里,叶蔷快速的吩咐着,不曾注意到铁盈盈苍白的脸色,随即向着自己的屋子跑去,换好衣服,将藏着银剑的镯子套上手腕,随后快速的向着宛莎公主的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