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兵突袭,讲究的快而狠,如今突厥大军士气依旧旺盛,如果此次偷袭可以重创他们的五万人马,相信会同样重创兵临城外的突厥大军,士气败落下,我军再战,必定是事半功倍。”冷声的开口,叶君寒扬手阻止了独孤鸣接下来的话,“立刻调集人手,午夜出发。”
“是,末将领命。”军令如山,孤独鸣敬佩的看了一眼马背上迎风而立的身影,随后策转马头,向着大军的军营行去。
冷峻的脸色收敛下,叶君寒这才叹息一声,马革裹尸,可是沙场上最常见的事,可如今多了蔷儿在,她若知道自己要领兵偷袭,势必会跟在一旁,这才是他最担忧的事情。
即使瞒的了她第一天,以蔷儿的性格,第二日,不见了自己,她势必会找来,那丫头总有让他惊叹的能力。
军中号角声响起,悠扬的响彻在耳畔,军中不能有女子,所以叶蔷一身的小厮装扮,长发高高的束起,灰白的棉衣,看起来有些的娇小,似乎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男孩。
整理着叶君寒的随身物品,忽然一封信笺落进了眼中,叶蔷疑惑的一怔,难道二哥是青衣楼的人?不可能,她在青衣楼两年多了,二哥怎么可能是青衣楼的人,可这信笺上的标志分明上青衣楼特有的。
不该私看他的信笺,可犹豫片刻后,叶蔷抽了信笺展开,一行行毒辣而尖酸的语句落进眼中,脸色在疑惑后却是冰冷的阴寒。
铁盈盈果真够毒辣,竟然将她和三王爷描绘的如此不堪,日日缠绵,同床而眠,手中信笺猛的攥成一个纸团。
那日随王爷一同坠涯,加上眼前的信笺,叶蔷忽然可以想象在行军途中,二哥接到信笺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可他竟然一句话都不曾问过她,疼惜的一笑,他终究是舍不得她,将手中的信凑进了蜡烛,点燃,可还不曾烧尽,却见帐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
“二哥,这样的信你相信吗?”叶蔷将最后的一点烧完,这才抬眸笑看着叶君寒,虽然知道他不会相信,可此刻却还是希望亲口听到他对她的爱意和信任。
“我知道王爷对你的感情。”淡淡的一笑,叶君寒走了过来,环抱住叶蔷的身子,“蔷儿,你在我身边是最重要的。”
打趣一笑,叶蔷顽劣的开口,“二哥,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王爷,那时看到他危险,陪他一同坠了涯,到现在我也理不清楚当时的感觉,只知道陪着他一同去死。”低垂的目光里染着顽皮的色泽,那时坠涯,实在是她腿上受了伤,一个不防备,同龙千越一同落了涯,她竭尽全力去救他,但却没有陪他一同去死的深沉。
听着她的话,眸光里染上一丝的阴郁,叶君寒抱着叶蔷的手忽然一个用力,黯淡的开口:“蔷儿,你真的以为我不介意吗?”
“二哥,你真的介意吗?”叶蔷嬉笑的抬起眼,却发觉叶君寒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凝重,笑容一滞,“二哥,你真的生气了?”
“蔷儿,我是男人,说不介意是假的,你是我心爱的的女人,我只希望你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叶君寒冷厉的开口,目光里多了份疏远的陌生。
“可二哥,我对王爷他们永远都只是朋友之情。”这下玩笑开大了,叶蔷正色的开口,主动抱住叶君寒的身子,“二哥,你知道我唯一爱上的人只有你,他们与我,虽然重要,但根本无法同二哥相提并论。”
“可即使没有我,你依旧可以和他们暧昧不清,依旧可以享受着他们对你的眷恋缠绵。”目光转开,躲避开叶蔷的眼光,叶君寒站起身来,“蔷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待在这里。”
“二哥?”叶蔷错愕的呆滞住,看着叶君寒远去的背影,二哥到底怎么了?
低眸看着地上残余的信笺灰烬,叶蔷呆呆的失神着,看来她低估了这封信的重量,二哥真的介意了,转念一想,若是二哥日日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怕是早已经抓狂了。
出了军帐,叶君寒回眸看了一眼,随即大步的向外走去,却见一旁的士兵随即迎了过来,“将军,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的军帐,叶君寒沉声道:“通知所有士兵,今夜狂欢。”
每隔十日,就放纵士兵狂欢,不是真的饮酒做乐,而是为了让突厥大军放松警惕,叶君寒随着身前的士兵向前面走着,大帐里,早已经坐满了恭候多时的将士,叶君寒同独孤鸣对望一眼,随即走了进来。
“将军!”见到主帅,所有人随即站起身来,沉声的开口。
“坐下吧,今日不用分彼此,大家尽兴而已。”叶君寒朗声笑着,径自坐了下来,顷刻间,帐外响起了士兵门欢呼的身影。
篝火熊熊的燃烧起来,酒香浓郁的飘散在四周,把酒言欢,不知是谁唱起了粗犷雄厚的北方歌谣,一时间,将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红帐外的军妓歌女也随之加入了其中,一片的糜烂之色,可大营的后面,一对骠骑人马却已经整装待发。
夜色渐渐的沉沦下。叶蔷懊恼的坐在床上,耳边却是嘈杂的声音,她原本是要去找叶君寒的,可谁曾想出了帐,便遇到在蔓草里苟合的士兵和军妓,一时间懊恼的又回了营。
可忽然想起今日二哥的生气,再看着外面糜烂的一幕,警觉的认为二哥必定有事瞒着她,可随便抓了个士兵一询问,才知道二哥曾下了命令,每十日任士兵狂欢做乐,发泄欲望,倒不是有事才如此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