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叶蔷屏住了呼吸了,她可以感觉到事情的起因就在这一次的出征之上,到底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最后的惨剧。
“祁将军何其精明,早已经料准了谭唯同的用意,可惜皇命不可违,而且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扳倒根基扎实的谭唯同,所以祁将军利用出征的机会,在半途中,派人散播了小型的瘟疫,扩大的病情,将随军的军银全都投放到了救治百姓的事情中,谭唯同纵然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再次拨出了大批的军饷,就这样祁将军不但为我聚集了钱财,也在明间散播了我的名望,一时间百姓爱戴歌颂,都以日后有我这样的仁君而高兴。”
叶蔷赞叹的开口,“果真是缜密的心思,手中有兵权在,又敛聚了钱财,甚至为你赢取了民心,这样将来,你要称帝绝对是众望所归,谭唯同即使不愿意,也没有本事反驳。”
神色一痛,龙千越语气凝重了几分,“可百密一疏,不料祁将军身边最好的一个兄弟却是谭唯同的人,他出卖了祁将军之后,瘟疫一事暴露,祁将军被冠上了欺君之罪,仅此还好一点,谭唯同却不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在朝中联络所有的大臣,要上书父皇,说我和祁将军广聚钱财,手握重兵,意图谋朝篡位。”
“为了保全我,祁将军将他亲信的名单交给了我,由我出面向父皇检举祁将军的罪行,最后祁将军被满门抄斩,而那批军饷在事先已经被祁将军藏匿起来,谭唯同为了消除后患,竟然蒙骗父皇,让他继续追查此事,最终导致一幕一发不可收拾的惨剧,当年跟随祁将军的亲信悉数被各种各样的罪名斩杀,灭九族,抄满门的将军死了无数,一时间,法场血流成河。”
听完龙千越的叙说,叶蔷瞬间明白了一切,喃喃道:“出卖祁将军的人乃是叶邵海,当年他经营着各地的钱庄,祁将军定然是将敛聚而来的银子过了他的手,才会被叶邵海洞悉了他的目的,造成不可挽回的一切。”
“往事已过,蔷儿,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龙千越不解的看向叶蔷,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突然间问起祁家的事情。
“因为独孤鸣正是当年被牵连的独孤将军的遗孤,而独孤鸣身后的人乃是祁将军的独子。”
叶蔷低声的开口,对上龙千越错愕的神色,继续道:“当年谭唯同没有找到那批军饷,让没有暴露身份的叶邵海偷偷的救下了祁将军的独子,隐瞒下他一切,收养为自己的儿子,为了日后可以利用他的身份来找出那批军饷的下落。”
“难怪独孤鸣忽然间会叛变,原来是多年前的旧债。”明了的开口,龙千越眉宇里不由的染上一丝的疑虑,如今战场面对的将是当年效忠祁将军的部下,他们全是为了保全他的生命而死,如今他如何能下的了手?
察觉到龙千越一时间的沉默,叶蔷忽然抬手落在他的手背上,安抚的开口:“王爷,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祁将军的部下,他们对你不再尽忠,有的只是沉寂了快二十年的恨意,所以王爷你也无须考虑许多,更何况当年的一幕,仅凭王爷今日的说辞,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所以这一战再所难免。”
“蔷儿,有你的信任,我不会退缩的。”龙千越释怀一笑,回握住叶蔷的手,目光里温柔荡漾,蔷儿终于走出心牢了,即使是复仇的恨意,只要看着她重新打起精神,他已经很感谢上苍了。
叶君寒的头七之后,雀禳城被一支奇兵攻击,只当上了一个多月的皇帝谭唯同在雀禳城攻破后,被诛杀在龙椅上。
战事再一次的爆发,叶霈亦率领着当年祁将军的残余部下,连同独孤鸣的大军和龙千越慕容毓的军队遥遥相对,对峙僵持着,所以时间,各地的诸侯城主也都各自观望着,不曾投靠任何一方。
“王爷,前方战报。”压抑紧张的气息下,士兵快步的奔跑进来,沉声道:“宿洲城被攻破,慕容将军的大军已经如城,可是死伤惨重,刚进城后,祁家军已经从前后围攻而来,围困了城中的慕容大军。”
“祁家军是由谁率领的?”龙千越快速的在地形图上找到了宿洲城的位置,目光思虑的观看着四周的地形。
“由孤独鸣亲自率领。”
“主子,独孤命骁勇善战,慕容将军大军刚刚攻破宿洲城,将士疲惫,此刻就遭到了围城,怕是有危险。”楚轩挥退了上报的士兵,向着思考的龙千越开口说着。
“王爷,宿洲军报。”楚轩话音刚落,屋子外的士兵再次赶声喊着,一个士兵扶着满身是血的士兵进了屋子。
“王爷,宿洲城攻破,原守在宿州城的将军烧毁了城中所有的粮草,慕容将军军中的粮草只够维持十天。”疲惫的开口,身子一痛,士兵痛苦的挣扎了几下,满是鲜血的身子倒在了一旁。
看着死在地上突围而来的士兵,龙千越沉痛的收回目光,“来人,带出去葬了。”
“主子,宿州急需粮草,派出前去接应慕容将军。”楚轩看向沉思的龙千越,低声询问着,要突破独孤鸣的防守,将粮草运进宿州城实属不易。
“我去。”门外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屋子里龙千越和楚轩同时将目光看向站在门外的人,却见月光下,她一声白色的儒衫,长发高高的束起,眉宇间皆是自信洒落的神采。
对着楚轩和屋子里的随从摆摆手,龙千越这才放下了一个三军统帅该有的气势和严肃,目光无奈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身雪白的叶蔷,一身男子装扮下,依旧飘逸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只是她怎么又胡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