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怎么了?”快速的跑了过来,雷忆若紧紧的拉着雷辰的手,不安的开口,为什么爹地的脸色这么难看,“爹地,你生病了?”
“没有,爹地要想些事情。”摇了摇头,抱紧女儿,雷辰缓缓的向阁楼上走去,这一个星期里,他曾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情景,幻想着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揽着新爱的女人的幸福光景,可此刻,雷辰才知道,一切都错的离谱,这样的他,背负着叶若的死,让叶蔷如何能接受的了。
夜色下,静静的抱着女儿,雷辰低声的开口,“若若,妈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好吗?”
“恩。”点了点头,雷忆若低声的笑着,抱着雷辰的脖子,亲昵的开口,“每一次,奶奶一发火的时候,妈咪就牵着我跑了,扬言要来找爹地,爹地才不会凶她,也不会拿着勺子跟在妈咪后面追。”
“可是我问妈咪为什么不来找爹地,是不是爹地犯错了,惹妈咪不高兴了,所以妈咪才不理爹地。”
雷忆若继续的开口,回想着以前的事情,格格的笑了起来,“可妈咪说爹地没有犯错,是妈咪要等若若长大一点,然后给爹地一个惊喜,可我实在很想爹地,所以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要和爹地一起住一起,妈咪可不高兴了,把我丢在门口就一个人开车跑了。”
忽然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润,雷忆若错愕的抬起目光,小手爬上雷辰的脸颊,“爹地,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妈咪了?妈咪有时候说起爹地的时候也会哭的。”
大手握住贴在脸颊上的小手,雷辰沙哑着嗓音,“是爹地犯错了,惹妈咪不高兴,一切都是爹地的错。”
“爹地,没有关系的,妈咪过几天就会忘记了。”安抚的开口,雷忆若亲昵的靠在雷辰的怀抱里,“妈咪再有一个星期就会出现了,每次妈咪生我气的时候,都要半个月才能好,我都习惯了。”
不要说四年,即使是四十年,他也会等着,等着她肯原谅他的那一天,雷辰无声的抱着怀抱里的女儿,她告诉过若若他的所有事情,是不是意味着,终有一天,她会原谅他的。
暗夜里,结束任务,叶蔷缩回了自己的爱车,踩下油门风一般的急弛在夜色下,四年了,曾经她无数次想告诉辰,他们有一个女儿了,尤其是在若若生病的时候,她多想告诉他一切,依靠在他身边。
可一想到叶若的死,拿起电话的手又放了下来,她不能那么残忍,告诉辰有了女儿,却又残忍的不让他见到自己的女儿,四年了,她或许真的很自私,她有着女儿的陪伴,而他却一个人守着他们曾经的记忆生活。
当若若看着别人一家三口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稚气的眼中那流露出的向往,该给若若一个完整的家,可她却还是跨不出那道槛。
即使想他想的骨头都痛了,可一想到叶若的死,她就怯弱的转身离开,四年了,她折磨了自己四年,也折磨了辰四年,如今若若在他身边,辰应该要好过一点。
“爸,你和妈出去旅游?”机场候机大厅,叶蔷挫败的瞪着眼,毫无淑女的咆哮起来,“爸,你故意的对不对?”
电话另一头,叶爸笑的极其的无辜,“什么故意的?”
“故意让若若要去辰那里住,然后你和妈出去旅游,把我一个人孤单的丢在家里。”血淋淋的指控着,叶蔷忽然谄媚一笑,脆声道:“爸,你和妈去哪里玩,我在机场马上坐飞机去和你们汇合。”
“不用,我和你妈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好了,就这样吧。”
听着耳边嘟嘟的忙音,叶蔷懊恼的瞪着手中的机票,两个星期了,愈加的想女儿,如今连爸妈都抛弃她了,再一次的低咒一声,叶蔷将机票揪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一张去里奥市的机票。”脆声开口,重新拿起机票,叶蔷乖乖的回到一旁的侯机厅,她该去看看叶若了。
里奥市,幽静的墓地。
清晨的飞机落下地面的那一刻,叶蔷随即搭上出租车来到安葬叶若的墓地,雪白的白合花是从西伯利亚的最珍贵品种,雪白里没有一点的瑕疵。
叶若,我来看你了,轻柔的笑着,泪水却从眼角滑落下,叶蔷抽噎的抹去脸上的泪水,静静的坐了下来,依靠在墓碑旁,开始诉说着没有来看他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琐碎的事情。
宛然间,又看见那个笑的爽朗的大男孩一脸挫败的瞪着她,数落着她的大意,最后又屈服在她的拳头下,连连的求饶。
阳光渐渐的明亮起来,依靠在墓碑旁,叶蔷闭上眼,似乎睡熟了,宛如梦中,龙腾王朝的一切渐渐的清晰起来。
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那一身尊贵朝服的三王爷,宫女们匆忙的脚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眼角的泪水流淌的愈加的凶。
忽然梦境一转,北湖边,桃花妖娆的宅子宛如江南的小镇,那熟悉的屋宇,却是二哥当年买下的宅子,他们曾经在那里偎依的看着日出日落。
渐渐的院落里的景致开始清晰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立在桃花树下,银丝如雪,却已然是华发之年,那背影,叶蔷太熟悉,曾经两年,她无数次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蔷儿,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风吹起片片嫣红的桃花瓣,也吹起轻若微尘的叹息声,他还在等着她,等着她倦了、累了的时候回到他身边。
王爷!一声呜咽的叹息,泪水瞬间染上了脸颊,为什么要那么傻,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在龙腾王朝,她早已经葬在了那坯黄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