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看了一眼,慕容毓随即面无表情的从两具尸体边越过,翻身上了马背,冷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包扎伤口的两人,沉声道:“可以走了。”
“二哥,回去了,我可不想失血过多而死。”见叶君寒脸色一沉,叶蔷随即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他向慕容毓开口,今天的暗杀来的好跷蹊。
“好。”看着被鲜血染红的伤口,叶君寒神色一痛,横腰揽起叶蔷的身子,动作洒落带着她上了马背,一声低沉的喝声响起,骏马带着叶蔷快速的向着远处的叶家急弛而去。
叶家。
“慕容将军。”虽然贵为岳父,可叶邵海依旧笑容低沉的喊了一声将军。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直接叫我慕容即可。”神色淡漠,话语冷寒,慕容毓冷漠的一摆手,一脸肃穆的开口。
“爹,我带蔷儿过去包扎伤口。”从没有如此的仇视过眼前生为自己父亲的人,叶君寒神色冷漠的看了一眼寒暄的两人,径自的拉起叶蔷的手,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君寒失礼了,慕容不要见怪。”看着离开的叶君寒,叶邵海沉声一笑,神色不变的开口,“蔷儿自幼缺少调教,恐怕给慕容家多添了许多事端。”
“岳父大人,冒昧问一声,原本嫁进将军府的可是叶离,为什么会变成叶蔷替嫁?”眼光犀利而冷寒,慕容毓直盯着眼前的叶邵海。
“离儿那丫头?”想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叶邵海叹息一声,无力的解释,“新婚前一天,一伙强人闯进了宅子,离儿被他们给掳走了,到现在生死不明。”
慕容毓收回冷厉的目光,其实在知道叶蔷是代嫁到慕容将军府后,他就派人在暗处监视着叶邵海的一举一动,由今天的判断看来,叶离的失踪是有人而为之,目的或许就是为了破坏叶家和慕容家的的联姻,不过对方或许不曾知道叶邵海两年不曾归来的女儿叶蔷,竟然在这个恰当的时机回到了叶家,而且还代替了叶离出嫁。
而一旁,叶邵海也目光阴沉的扫过慕容毓,外界传言,慕容大将军生性冷寒暴戾,喜怒无常,今天看来,慕容毓性格确实如此,可比外界的传言里却多了份不易被人察觉的内敛睿智。
叶君寒的院子里。
“二哥,你眉头皱成小山了。”任由叶君寒为自己包扎着伤口,叶蔷没有受伤的小手轻柔的落在眼前愁眉不展的面容上,指腹轻轻的滑过纠结起的眉宇,抚平他因为自己受伤而拢起的担忧和疼惜。
“蔷儿,是二哥没用,保护不了你。”抬起手按住落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叶君寒幽幽的开口,凝视的目光里多了份往日不曾有过的忧虑,“二哥让你就这样嫁给了慕容毓,即使你不说,二哥也知道他对你没有半分的情谊。”
扬唇一笑,叶蔷反握住叶君寒的手,脆声道:“二哥,这话不完整,慕容毓对我是没有半分的情谊,可我对他何尝不是如此,等到日后,慕容毓嫌弃我了,一纸休书,蔷儿还是要卷起铺盖回来,二哥,到时候你可要收留我这个下堂妻。”
“傻丫头。”轻声笑着,叶君寒无奈的看着撒娇的叶蔷,眉目里皆是一片温柔,“等到那一天,二哥就养着你。”
“二哥,你说的很勉强哦,养着我可是福气。”娇俏的笑着,叶蔷余光流转,扫了一眼总远处走过来的慕容毓。
“话说养头猪,逢年过节还是宰了吃肉,养你?”叶君寒啧啧嘴,一脸失望的开口,“养了你,就会给我闯祸捣乱。”
“叶君寒,你拿我和猪比?”懊恼的一瞪眼,叶蔷拳头毫不客气的招呼上叶君寒的肩膀,一声尖锐的嚎叫声随之传了过来。
“啊,我的手。”痛的直跳脚,叶蔷捧着受伤的手挫败的吼叫着,一激动就忘记了这手还有伤。
“你啊,没一刻安稳的。”心疼的接过叶蔷的手,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责备里却满是宠溺的心疼。
看着眼前温馨而甜美的一幕,慕容毓神色一阵恍惚,恍然间似乎见到多年前的桃树林下,那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那样娇柔的对着他微笑,片片桃花随风飘落,洒在她周身,如同折下人间的仙子,可……
目光一寒,一丝怨恨染上了深邃的双眼里,如果不是叶家,盈盈依旧会在桃花树下,笑着等他学武归来,一方桃林,一幢木屋,便是他和她最美丽的生活,可一切却因为叶家而毁灭了,那场大火,那火光里尸骨无存的铁大叔,被卖入青楼,至今消息全无,生死未卜的盈盈。
阴厉的目光下,慕容毓愤恨的握紧拳头,压抑住撕裂眼前一切的欲望,冷声阴寒的开口,“夫人,不陪本将军逛一逛叶家么?”
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慕容毓眼中肃杀的气息,叶君寒一怔,将身侧的叶蔷揽在身后,郎声道:“慕容将军,蔷儿伤了手,需要休息,就让君寒带将军参观叶家。”
“将军大人,蔷儿就先告辞了。”娇俏一笑,叶蔷扫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慕容毓,随后看向一旁的叶君寒,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道:“二哥,晚上我再来找你。”
看着远走的纤瘦身影,叶君寒目光悠远而柔和,慕容毓却将浓郁的化不开的恨意堆积在眼眸深处,叶家的人,没有资格得到幸福,他要撕毁她脸上的笑容,让盈盈当初的痛苦悉数的落在他身上。
“慕容将军。”待到叶蔷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叶君寒这才缓缓的转过身,神色阴郁的看向慕容毓,冷声开口道:“慕容将军府有四美妾,青楼里更是知己红颜无数,蔷儿虽然在慕容将军眼中不值一名,可她却是君寒一生要守护的珍宝,既然将军无心与蔷儿,就请将军日后寻个理由,将蔷儿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