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踢被子?慕容毓无奈看了一眼,走了过来,将被子替她掖好,这已经是第四次替她盖被子了,半靠在床边,慕容毓快速的浏览着边关送来的公文,一手紧按着被角,防止叶蔷再次的踢被子。
或许是整个人都窝进了被子里,闷了许久后,叶蔷又开始翻身,小巧的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头发凌乱的覆盖在脸上,平日里总是闪烁的神采的眸子悄然闭合着,多了份安静的甜美。
公文放到了一旁,慕容毓看了一眼,手指下意识的伸了过去,轻柔的将叶蔷脸上的发丝顺到了脸颊旁,手指就这样落在她脸上,柔软的触感下,竟舍不得离开。
睡梦下,察觉到脸上的感觉,叶蔷一怔,猛然的惊醒,睁开眼,对上慕容毓失神的眼光,心头一恍,感觉到了脸颊上略显粗糙的掌心。
“慕容毓。”叶蔷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突然的声音下,慕容毓一怔,手上如同火灼了一般,快速的收了回来,身子也在瞬间站了起来,寒声冷然道:“你醒了。”
叶蔷定睛看着一旁的慕容毓,面容刚硬,依旧是他以前的模样,刚刚那一瞬间的温柔必定是她眼花了,甩了甩头,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你要睡了吗?”叶蔷快速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寒意在瞬间席卷而来,叶蔷一个颤抖,快速的将一旁的衣服穿好,“将军大人,你睡吧。”
“你做什么?”慕容毓疑惑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叶蔷,快子时了,她不睡觉,从床上爬起来做什么?
“将军大人,你睡吧,我等会再睡。”叶蔷一笑,随即向一旁的书案走去,随意的拿起一本兵书看了起来,漠北两年,幸好她学会了古体字,对于兵法,她是按照史书看的,消磨时间。
她是在为叶君寒守身么?看着瑟缩在椅子上的消瘦身影,慕容毓冷笑的勾勒起嘴角,有些的嘲讽。
可看着那烛光下缩成一团的身子,心也在瞬间被拉扯了一下,可却又快速的被眼中的嘲讽所替代,既然如此,那么他就成全她了,径自的脱下外袍,慕容毓寒声道:“困了,就自己睡吧。”
“好。”应了一声,叶蔷低头继续读着兵书,片刻之后,手脚皆染上了寒意,回头看了一眼睡下的慕容毓,叶蔷悄然一笑,暗自的运气真气,不到片刻,手脚皆回了暖。
漫漫长夜,叹息一声,叶蔷随即将书案上的公文和兵书放到了一旁,摆好宣纸,回想起叶君寒的模样,笑容不由的染上眉眼嘴角。
纸上画像有些的模糊,可惜横看,竖看都看不出叶君寒的风华,看来从楚师傅教她,到漠北两年,她的画依旧不能见人。
宣纸搓成一团,扔在了一旁,吹灭了蜡烛,叶蔷看了一眼温暖的被子,认命的向屏风旁的贵妃榻走去,小巧的身子和衣卧了上去,闭着眼,片刻之后,慢慢的睡熟了。
黑暗下,床上,慕容毓倏的睁开眼,看着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眉宇不由的皱了起来,她果真在为叶君寒守身?
说不清是恨是嫉妒,沉寂片刻后,看着那越来越缩成一团的身子,慕容毓终究还是下了床。
月光如霜,映着书案上揪成一团的宣纸,慕容毓慢慢的展了开来,墨迹模糊,可依稀可以看的出画中人的轮廓,五官俊美,面容含笑,飘逸之态虽没有画出来,可那双眼,却是叶君寒无疑。
手渐渐的收紧,目光一沉,瞬间掌心下的纸团化为白色的粉末,悠然的飘散在黑暗下。
而角落里,叶蔷依旧紧闭着眼,刚刚运用真气驱赶了寒意,略显的疲惫,所以此刻竟也睡很熟,甚至连慕容毓的站在一旁,也不曾察觉。
大手落了下来,掌心下,她的手冰冷如雪,看了一眼,手指快速的点上她的穴道,这才缓缓抱起她的身子,向着大床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穴道自动解了,刚刚僵硬的身子,瞬间向着慕容毓温暖的身子靠了过来,大手环抱住冰冷的身躯,慕容毓闭上眼,似乎心境在瞬间平静下来,片刻后也进入了睡梦里。
阳光暖暖的照射在大地,屋檐上还是未消融的白霜,昨夜睡的早,所以叶蔷早早的醒了过来,床上?
猛的一怔,快速的坐起身来,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书案依旧在,可却少了慕容毓的身影,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来的?
搔了搔头发,叶蔷随即下了床,看来他还不至于那么没风度,朗然的笑着,眼中染上一丝的期盼,希望他更有风度,这样她天天睡在小榻上,终有一天,慕容毓是良心过意不去,而将大床还给她。
碧落院里,颀长的身影如舞起的雄鹰,长剑收落间是凌厉的气势,叶蔷依靠在门口,看着慕容毓练剑的英姿,剑招犀利,气势强硬,攻守之间却是滴水不漏的冷然,他确实一身好功夫。
“夫人。”雷奔看到一旁的叶蔷,随即冷漠的应了一声,话语间没有恭敬,却也没有鄙视,只是冷冷的淡漠。
“这么早就起来了。”一个翻转,长剑呈破竹之势快速的刺向半空,慕容毓身影一个侧转,翩然由半空里落下,右手一掷,剑已然落在了雷奔手上。
“早上天凉,多睡一会再起来。”慕容毓向着叶蔷走了过来,对上她凝望的目光,冷然一笑,瞬间大手帖上她冰冷的脸颊,“都冻成这样了,快进屋子去。”
不容分说,慕容毓一手强推着叶蔷,一面对着身后的人道:“雨秋,伺候夫人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