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古人诚不我欺也。
昨晚上回了房间,我胃里空得慌,便打了个鸡蛋,煮了碗泡面垫肚子,你还别说,既有营养又有口感,味道还真不错。然后我就洗洗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右眼皮一直跳啊跳的,我也没在意,等我刷了牙洗了脸,想着要不要拿着借书证去图书馆溜达一圈的时候,电话响了,小夏的。
接电话的时候心情还真不赖,可等听完那头说的话之后,我的脸就黑了,然后我打的到了市医院,直奔妇产科来了,你还别说,光看着这三个字,我的胃就难受,再闻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我还真想吐。
项悦文作为一名风度极好的男人,倒是礼貌地关心了一下我,批准了我的请假之后,临了还补了一句,“这算口头请假,回头你还要找我补一张请假单。”哎呦,这男人,原则性太强大了。
我点头允诺,收了电话回到门诊室,里头那位穿着白大褂,盘着妇人髻,显出极佳气质的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只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低了下去,我笑了笑,倒是对这位一丝不苟但保养得宜的女医生很有好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便想起了母亲。
小夏紧张地挽住我的胳膊,手心滚烫,我知道,小丫头外表彪悍,但其实还不够成熟,所以我与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夏,离了我们的纵容与保护,小夏还不能在这世上圆融的活,她的世界不是黑便是白,容不得半点沙砾。
医生看着手上的单子,我瞄到一眼,其中一张是B超图,黑色的阴影里多了一小块白,医生对着那团白看了一会儿,“宝宝已经两个月大了,一切发育良好,不过妈妈的身体有些营养不良,注意饮食均衡就好了。”
我盯着医生,“医生,帮我安排人流手术吧。”小夏的手死死抓着我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孩子本来就不该来这世上,他得不到父亲的期待,也得不到母亲的满心欢喜,与其来这世上受苦,倒不如趁早换了别家去投胎。
医生看着我,倒是轻轻皱起秀气的眉,没有多说什么,大约是看惯了生离死别,这会儿也只是写了张单子,递给我去交钱。我冲坐在医生对面,面色苍白的江媛点点头,示意小夏陪着她,然后拿了单子到楼下付钱。
哦,我可能忘记说了,不是我怀孕了,而是小夏寝室的一个小姑娘江媛,平时文静极了,从没听她说起过男友,至于这孩子怎么来的,小夏也不清楚。而我只知道,一切过程与理由都是借口,这孩子既然留不得,那就弄掉,快刀斩乱麻,没什么值得矫情与墨迹。
小夏倒还好,她也支持江媛打掉孩子,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不现实那就只能打掉,可她架不住江媛边哭边求自己,说这是一条生命,是无辜之类的傻话,小夏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时,她便什么都不肯说,只除了不停地掉眼泪。
小夏气得不行,但也知道这事必须得快些解决才行,不然孩子都能下地打酱油了,也就彻底无法收场,而江媛也就真的毁了。所以等小夏给我打电话说明白这事后,我就带着她们俩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