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彦道:是这样,刚才关总监来过电话,她现在正在医院,说韩情三天后动手术,原本一切都安排好的,可眼看着手术时间将近,韩情却突然反悔,拒绝手术!
陆寅初凝眉,“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拒绝?”
自从九月底那天在医院见了韩情一面后,陆寅初没有再去见她,他自己的思想认知里,俩人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相守六年的友谊,已经因为她自己的所作所为消失殆尽,现在的陆寅初,自认为与她两不相欠,自然不可能再去见她。
只是,总归是一条人命,哪怕是看在韩少京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一点不管。
莫彦道,“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韩总,似乎有些奇怪……”
“嗯?少京?”
“是!”莫彦说,“韩总这段时间,虽然一直为韩情的病辗转奔波,尽心尽力,也去过医院多次,但据我了解,她却从未去韩情病房见韩情一面。”
“另外,我听说韩总的妹妹韩宝宝十一结束后就跟着韩总父母去了洛杉矶,很突然,韩总也并未有任何阻拦……”
韩少京有多疼这个妹妹,陆寅初知道,莫彦自然也知道。
当初韩父韩母打算带韩宝宝到国外,但韩少京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坚决将韩宝宝留在国内,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说会好好照顾。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突然如此,的确让人奇怪!
陆寅初沉吟片刻,对莫彦道,“打个电话给陆宅,让张叔去接一下南溪!另外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吃!”
莫彦愣了愣,点头,“是,陆总!”
莫彦不是傻子,他之所以将这两个反常告诉陆寅初,自然也是将这两件事情的因果关系告诉了他。
——韩少京现在避见韩情,一定跟韩宝宝有关。
可是具体什么关系,莫彦却是不能往下定论。哪怕是查,也得得到陆寅初的首肯。
他个人而言,没有那个权利。
……
南溪很意外,这次来接她的人居然不是陆寅初,而是张叔。
不过想想陆寅初这样每天接送自己上下班,也的确挺麻烦的,所以也没有多少在意。
心情不是很好,南溪上了车子后也不怎么说话。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从闲职变成了彻底的无职了!
不过她也可以理解。她现在在杂志社,几乎不怎么工作,而且还要麻烦着飞飞照顾自己,弄得飞飞工作都不安心,如此,她还不如在家呆着呢!
可是,明明她可以不用这样的啊!
她只是怀孕两个月,现在这个情况,岂不是太夸张了?
晚餐时,老爷子说今天下午梁家的人来拜访了,大致商量了一下婚礼的时间,初步定在下月八号。
老爷子说,“当然,具体的时间还得过几天和你舅舅以及梁老太太吃个饭,一起再商量一下!左右不会超过这两个月了!所以南溪,你千万别急!”
南溪听了诧异,舅舅来了吗?忙摆手道,“爷爷,那个,我不急,一点都不急,等孩子生下来再办婚礼都是可以的,我真的不急!”
老爷子听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话?你不急这婚礼也不能拖着!更不能等孩子出生后了,总之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你安心养胎,别的事情,不用你管!”
南溪吐了吐舌头,今天10月11,下月八号,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个月。
然后,南溪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后天。十月十三,好似是她的生日!
南溪没有提起杂志社的事情,不想惹了老爷子不高兴,打算等陆寅初回来,跟陆寅初说。
一些话,他说了比自己说了要有用的多,自从成了孕妇,南溪觉得自己的地位是提高了,但是说话权明显变小了!(⊙o⊙)
陆寅初那一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总之她半夜醒来时,已经被一个怀抱搂紧了。
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心里,名觉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南溪和陆寅初一道起来的,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所以当两个人一起站在浴室里,并排的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刷牙,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南溪真的觉得,怪怪的。
因为时间还早,两个人没有马上下楼,南溪将趁机杂志社的事情跟陆寅初说了。
主要是希望陆寅初能够说服老爷子,让她能够稍微正常点的去工作,不然这么多个月,她要怎么挨过去啊!
陆寅初想了想后,“我看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就暂时放个假,别去杂志社了,你知道,爷爷已经将我们的婚礼好似就定在了下个月,婚礼方面需要准备许多东西,我工作很忙,没时间,你就陪着爷爷一起研究准备一下,等婚礼之后,我再跟爷爷说,你看可好?”
南溪想了想后,觉得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婚礼,爷爷这么大年纪还操心,很过意不去,一辈子一次的婚礼,自己参与,意义也会不一样吧。
最后点头,“那好吧!但是陆寅初,你答应我的,婚礼结束后,就让我回杂志社工作!”
陆寅初勾唇,眉眼淡淡,“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
吃完早餐后,陆寅初去上班了,南溪果真就留在家里和老爷子一起研究婚礼事宜了。
老爷子说了许多讲究,她根本不懂,只一一应着,心里就嘀咕着,原来结婚也是那么麻烦的!
中午吃饭前,陆家来了俩个人,南溪很是诧异,因为那两个人不是别人,竟是李渭欢和伊慕!
李渭欢拉着伊慕的手,攥的很紧,而伊慕则是很娇羞很小女人的跟在李渭欢的后面,什么话都不说。
老爷子凝眉,还未问话,李渭欢将两个红本本往老爷子面前一放,“太爷爷,我和伊慕扯证了,这是结婚证,您看看!”
……
吃完中饭,南溪和伊慕被老爷子赶上楼去了。
因为进她和陆寅初的卧室不太方便,所以她将伊慕带到了陆晴天的房间。
仆人送来了一些果盘和饮料后,退下了。
伊慕在房间里呆的很不安心,拉着南溪的手问:“你说太爷爷不会打渭欢吧!”
南溪干笑一声说,“应该……不会吧!”
“可是我刚才看到太爷爷很凶的样子,我有些担心!”
伊慕本就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儿,担忧的时候,小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脸红红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娇俏。
像是什么呢?一朵花儿吧!很美好,很美好的花儿!
南溪说,“你别担心,爷爷没有暴力倾向的!”
“怎么会?太爷爷不是军人出身吗?军人都有暴力倾向!”
南溪:“……”
伊慕道,“我听我爸爸说过,太爷爷当年可厉害了,徒手都可以制服好几个人,据说,他还曾经硬生生的将敌人的胳膊掰折过,我听着,太可怕了,你想想啊,这人的胳膊,就那么……掰折了啊!”
南溪:“……”
有些愣住,老爷子当年那么厉害的吗?不过想想老爷子在H市的名望地位,那必定是年轻时候曾经为国家做过突出贡献的,肯定很厉害吧!
伊慕问南溪,“小婶子,我听说这种暴力倾向都会遗传的,你和二叔在一起那么久,他有没有……打过你,或者对你动过手之类的啊!”
“没有!”南溪立马摆手,“绝对没有,他……他是个很温文尔雅的男人!绝对没有暴力倾向的!”
南溪这么说的时候很心虚,前几天她还说他们男人动不动就喜欢暴力解决问题之类的,现在就给陆寅初洗白……这个……
伊慕皱了皱眉,“那可能就是二叔比较温文尔雅吧,可是渭欢不一样,渭欢以前经常打架的。为此我专门问过他,他说他曾拿着酒瓶子直接给人头上开了瓢……还说当初为了他的前女友,曾经三天两头打架!我问他为什么啊,他说,因为他那个女朋友长得太漂亮,人又太善良,他怕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打她主意……”
南溪眼波闪了闪,听见伊慕说,“我当时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感觉到他似乎特别喜欢他的那个前女友,有可能到现在也还喜欢着。可是他们现在分开了,不在一起了。我问他分手的原因,他说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话:你觉得天上的月亮我可以摘下来据为己有吗?”
伊慕说,“你听听,他将他的前女友比喻成天上的月亮啊,纯洁美好,皎洁如玉,但又可望不可即。这种爱情,太让人伤感了。那时候我就很心疼他。我说我总有一天会代替那个女孩,让自己成为她心目中的那个月亮的。他听了后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他说,丫头,你可真是傻,傻得透气!那时候,他的语气真是温柔,就为这语气,我都要好好的努力,让他打心眼里喜欢上我,我要让他幸福起来!”
伊慕说完,问南溪,“小婶子,我正想问你,你知道渭欢的前女友长什么样子么?是个什么性格?漂亮不漂亮?她和渭欢之间的事情,到底发生过什么让渭欢如此对她念念不忘?你知道多少啊?可以告诉我点吗?”
南溪尴尬扯了扯唇,摇了摇头。
伊慕见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晦暗,“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我其实都问过大姐二姐了,她们也一样不说。我觉得,那个女孩肯定是渭欢不能提起的痛吧!算了,不说她了,不过小婶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离荧的事情?我是说,除了那天大家说的之外的,你知道多少,都可以告诉我的!可以么?”
南溪愣了愣,离荧?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离荧?难不成伊慕看出来离荧喜欢渭欢了吗?
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单纯幼稚,但并不算多傻!相反,是个挺机灵的女孩儿!
……
而彼时的楼下,在陆寅初回来之前,有一个人,先一步来了陆家。
那个人是戚群。
她专门是为李渭欢贸然扯证的事情来的。
这段时间,她的心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
原本,跟李祥臣离婚,心中多少有那么一点不舍,毕竟这么多年夫妻。
可李祥臣态度坚决,她戚群也是要脸要面的人,离婚,她会怕?离就离!
但真正让她下定决心彻底离婚的,却不是自己的要强,而是老爷子给李渭欢的KING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原本,戚群心里觉得陆寅初应该不会将这份股份收回,但如今她要跟李祥臣离婚,李渭欢又跟着李祥臣离开家,她心里多少还算有点怕。
她没有拦着李渭欢,陆寅初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而且,李渭欢虽然暂时离开了,但总归是她儿子,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走到哪里,总不能不认自己的妈。
而她手里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迟早要交给渭欢的。
其实她这辈子,能够争的都争了,离了婚,没了丈夫,至少为儿子争来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但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若他知道这笔钱是陆寅初给的,他就算是饿死,他也不会拿一分一厘。
她这个儿子,大本事没有,这份倔脾气,倒是跟她如出一辙!
但偏偏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有李渭欢本人才能启用,若是一直放在她手里,她每年可以启动的资金,可能连千分之一都不到,那要着还有何用?
如今,老爷子以自己名义将这股份直接压到渭欢身上,渭欢不要,也得要着。
更何况,老爷子如此做,明显是间接承认了自己曾经将家私给了陆寅初开公司,都是自己的后代,他没理由偏袒。
渭欢,其实也不过是受着老爷子的那份遗嘱的福惠罢了!
想到这里,戚群就想冷笑,陆寅初再高再能,最终不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当初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拿出来的时候多么潇洒利落,却原来,不过是将一份原本属于他们李家的东西,还回来了而已。
不过,好歹是翻了很多倍了,戚群心里记着这份好,不去和陆寅初太闹腾。
十月八号那天,戚群毫不犹豫的带上所有证件,和李祥臣办理了离婚手续。
一切都很顺利,比她当初结婚时顺利多了。
对于未来的生活,戚群并不担心,李祥臣将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她。
李家虽然不如陆家家大业大,但好歹也是积攒了这么多年,她自个儿也在这么些年购买了一些基金股票,富足生活一辈子,不算难。
更何况,她还有两个能干的女儿呢!
……
知道她和李祥臣离婚,陆文鸣特地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她已经不记得两个人有多久没有通过电话了,似乎从他和夏珍走到一起后,她再打电话给他,他都是不接的。
可是,她颤抖着手。颤抖着心的接了电话,陆文鸣却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说,戚群,你终于让我见识到你是一个多么愚蠢和可笑的女人,我和小珍这一生忍你让你避你,以为你终有一日会放下一切执念,只和祥臣好好过活。但没想到你终究是负了他!戚群,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放手的,是一份多么难能可贵的幸福!你会后悔,会哭泣,会歇斯底里,我陆文鸣等着那天的到来!
戚群那一天,流了泪,她想,她和李祥臣离婚都不曾这般撕心裂肺的哭过,却因为陆文鸣的几句话,就心痛的不能自已。
后悔么?
她有什么可后悔的。
有些人,失去了一个人之后,日子怎么过都是一样。
身边陪着谁,也无区别。
这不怪她,只怪命运,只怪命运太过可笑!
而她知道李渭欢和伊慕扯证,是李牧芳说的,李牧芳则是听李祥臣说的,这般绕了一圈,绕到了戚群这里。
戚群当时还真有些心寒,儿子扯证结婚,居然不知会自己一句,他还到底有没有将自己当成妈!
李渭欢扯了证后脚步都没停,直接带着伊慕来了陆家。
存心是要气她:他儿子的心,就在陆家安着了,结婚的事情,也是第一时间告诉陆家的人,而不是作为亲生母亲的戚群!
而且,说句实在话,渭欢身上有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之后,身家已经不同了,他若想找,可以找到比伊慕条件更好的女孩儿!
如今这般冒冒失失的就扯了证,戚群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
戚群对老爷子说,“爷爷,渭欢这次冲动了,您别怪他,我回头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您注意身体,千万别气着了!”
老爷子凝眉,不说话,戚群转身去拉李渭欢,怒道,“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要说?在太爷爷的面前不能说么?”李渭欢甩手挣脱戚群,明显对她的话不理。
戚群道,“在你太爷爷的面前自然能说,但是渭欢,你也二十六的人了,老爷子年纪大你要这般在他面前吵吵闹闹真的好?听妈的话,跟妈出去……”
李渭欢不理,“妈您说着话太好笑了,国庆那天到底是谁将太爷爷请过去,当着他的面不顾形象的大吵大闹的?您儿子我如今这样,您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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