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光华中,云图只觉体内的血气逆流倒行,几欲破体而出,难受之极。
他双目通红,望着天际那幻化乱影,只觉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真的……要结束了……”云图长声一叹,只能等待生命的最后时刻到来。
但就在此时,云图身上光芒一颤,带动那九枚云纹玉佩猛然颤动,忽然四散崩碎。
在场众人见状皆是骇然,而后,异变陡生。
所有人都只觉眼前景象蓦然消失,天地乾坤仿佛逆行颠倒一般,回旋直转,而后又瞬间平复下来。
恍惚间,云图摇了摇头,缓缓回过神来,却见自己身处一片巨大的虚空无间之中,脚下一片青砖铺展,蔓延至视线无尽处。
周围,有大大小小的无字石碑矗立,形状各异,纵横错落。
云图定睛望去,才发现那些竟然是墓碑。
“这是怎么回事?”云图扫视四周,却见镇元阁和云家众人在自己身后,亦是一脸茫然。
“你竟然没死!?”云天见云图安然无恙,大感意外。
“怎么可能?”云焕亦是大惊失色,不明所以。
“你……”司马乾目光阴鸷的盯着云图,道:“是否曾得到过与云中密藏相关的传承?”
司马乾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但随即也顿悟过来,联想到云图的惊世骇俗,这确实极有可能!
“我没来过这里!”云图冷声道:“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关于云中密藏的传承!”
“不可能!”云焕道:“臭小子,到了现在你还想隐瞒吗?你必然与这里有关!”
“我话仅至此,信不信由你!”云图没兴趣与他们多费唇舌,心中在思索着脱身之计。
只是此时他身处这边不明名的空间之中,实际状况也并没有什么改善。
想要从镇元阁各大高手眼皮子底下救出龙飞煌和叶飞尘后逃脱,根本难如登天!
“那里似乎有剑!”此时,一个云家之人似乎瞧见了什么,惊呼了一声。
众人循他所指望去,只见一座坟冢通体透明如水晶,坟冢之中,一柄长剑横卧,剑柄以紫色晶石雕琢而成,剑身通体透明,薄如蝉翼,几不可见。
一个离得近的云家之人走到那坟冢之前,情不自禁将手伸出,触碰了那坟冢前的无字石碑。
忽然,那石碑光芒大作,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股神魂信息冲入神海之中。
“琅琊剑冢!”众人的脑海中竟浮现了关于那柄剑的来历信息,仿佛在诉说它的身世一般,在此之后,那光芒中传递的信息又转为琅琊剑的主人的生平经历,修道神通和奇诡剑技。
“这是……传功剑冢?”众人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琅琊剑和他的主人的生平经历,根本闻所未闻,但听其简要,此剑的主人显然是名震一方的超级高手。如此看来,他定然不是如今这个修真时代的人物。
喜的是这里剑冢数量庞大,其中所蕴藏的玄功妙术和绝世神剑数不胜数,若是能将它们收入囊中,那简直是能够震惊古今的绝世密藏。
“哈哈哈!”司马乾纵声大笑,“天助我镇元阁昌盛道统,凌驾天下!”
但他笑声方起,却听得一声惊叫,却是那琅琊剑忽然从剑冢之中穿出,刺出一道玄妙剑招,金光爆闪,生生将那云家之人击飞,鲜血狂吐。
“小心!”云焕大喝一声,众人登时全神戒备。
与此同时,琅琊剑冢中传出一阵透明波纹,自青石砖上扩散,每触及一个剑冢,便荡起一圈涟漪,层层叠叠,转瞬蔓延。
“嗡……”一阵剑鸣声起,众人视线所及之处,所有剑冢都光芒大作,而后窜出一柄神剑,朝空中旋绕而去。
刹时间,高空上无数剑光浮动,回旋急转,气势汹然,隐约形成阵势。
“这是……”云图瞧见天际那无穷金光,骇然失色。
这剑阵他曾经见过,赫然他在云族宗家的须弥珠的试炼珠里,在经过最后一道桥时所遇到的神秘剑阵。
他后来从云威口中得知,此阵被云族先祖称之为道玄极阵,玄妙无比,哪怕是那五位惊采绝艳的云家祖师,也未曾堪破此阵的奥妙。
“这里……难道与云族有关?”云图心中震惊,想起那日在须弥珠中曾经想探究那奇妙剑阵的根源,却没有丝毫收获。
想不到,这剑阵竟是隐藏在云中密藏之中,如此看来,这片空间与须弥珠必然有关联之处!
但据云图所知,云家先祖也没有发现这道玄极阵的根源所在,所以这里决然没有被云族宗家发现过。那他为何在被献祭的时候没有牺牲呢?是因为他曾经饥接受过那剑阵的历练?还是因为他是云族的人?
云图想不明白,而就在此时,天际剑光一转,朝下汹涌而来。
云图暗凛,这无尽剑光的来势,与他曾经在考核时遇到的不同,这显然并不是在考验,而是真正的要将这里的所有人歼灭。
司马乾等人亦是大凛,纷纷召出所持神兵,抵御剑光侵袭。
“不好!”云图瞧见众人身后,龙飞煌与叶飞尘双手被缚,毫无反抗,知他们定然是被封了修为。
云图心念一动,无涯剑出,朝龙飞煌与叶飞尘奔掠而去。
他必须赶在剑光袭向他们之前,救下他们。
剑光如雨,倾泻而下,每一柄剑,都带着玄妙莫测的剑技,威力无穷。
强如司马乾和镇元六柱,与那剑光相迎,竟也瞬间落入了下风,节节败退。
而云家众人则更是苦不堪言,只能躲在镇元阁高手的身后,苟延残喘。
双方大战之际,剑光已然袭至龙飞煌和叶飞尘头顶,此时镇元阁和云族众人自身难保,又岂会有人管他们。
眼见剑光就要穿入他们的躯体,云图在千钧一发赶至,护在两人身前。
无涯剑上,木水两系帝印凝结,便欲施展剑技。
但就在此时,奇诡的一幕发生了。
那数道袭来的剑光一至云图身前,猛的顿住,再无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