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凛冽中,云图与叶飞尘并肩而行,他们也一早便看到了城墙上发生的事情,已知形势不妙。
而后又见天际八柄神剑掠空而来,云图的心登时沉入谷底。
无怪乎黄晔一直没有追上来,以那三个统领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拖他那么久。
如今看来,他早有打算要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那许胜竟然袭杀了典狱,显然是内应。
云图本来以为他是蜀国的人,但后来转念一想,却忽然发现不对。
望着天际那八柄神剑以及黄晔和许胜,云图忽然明白了什么。
八极殿!
黄晔和许胜,恐怕就是传说中潜伏在世间各处的八极殿殿主!
仿佛要印证云图的想法一般,他这个念头方起,远方的城墙之上,一道苍老的身影忽然浮现,竟是曾经的昆仑七圣之首,公孙幽!
“他居然没死?”云图大惊,没料到堂堂昆仑七圣之首,竟也是遁世仙宫之人!
遁世仙宫的无形巨手,到底掌握了多么庞大的世界?
“快走!”云图情知形势已然恶劣到了极致,一把抓住了叶飞尘的肩膀,想带他逃离此地。
而叶飞尘此时眼中尽是绝望,怔怔道:“怎么会这样……”
“我们已经救不了他们了!”云图冷静的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笔账,我们定会和遁世仙宫好好清算!”
叶飞尘双拳紧握,咬牙暗恨,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猛然扭头,便要与云图逃离此处。
但就在此时,公孙幽和许胜的目光忽然锁定在叶飞尘身上!
公孙幽眸中神光一动,神魂攻势雷霆奔袭,直朝叶飞尘而去,与此同时,许胜疾冲而出,目标亦是直指叶飞尘。
云图察觉到两人的目标竟是叶飞尘,不由大惊!
叶飞尘的身份,除了他和龙飞煌,便只有用太古四绝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想要对付叶飞尘?
叶飞尘同样不明所以,但他眼见两大超级高手同时对自己出手,自知难逃一劫,猛的将云图推开,“不用管我,快走!”
“不行!”云图知道叶飞尘绝对不可能抵抗两大高手的攻势,眸中光芒浮动,驱动九龙剑魂,神魂之力挡在两人身前。
公孙幽的神魂攻势冲击而至,凶狂凌冽中带着绵绵暗劲,几欲穿透云图神海。
但云图又岂是易与之辈,神魂念动,魂力化作无数利刃,瞬间将公孙幽的神魂攻势冲散。
公孙幽被震的踉跄退了两步,苍老的脸上浮现惊容,让他震惊的不仅仅是魏国军队中有人能反击他的神魂攻势,更重要的是,这神魂之力,他有几分熟悉。
“是他?!”公孙幽目光锁定在云图身上,瞬间便认出了云图的身份。
而此时,许胜也已奔袭而至,一剑朝两人斩下。
云图刚刚将公孙幽的神魂攻势挡住,根本没有余力对抗许胜,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叶飞尘身上。
叶飞尘猛一咬牙,抽出腰间配剑,便要迎向许胜。
就在此时,远方一道龙鸣声起,一抹青光如电,激射而至,猛然击向许胜。
许胜双目一张,攻势陡转守势,却还是被那青光一击轰飞,连护体真元都几乎被震散,吐出一口鲜血。
只一击,便将堂堂七子良将之一的许胜击溃!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只见一道倩影飞掠而至,带起香风阵阵,沁人心脾。
她纤手一招,青光回掠,在她身周流转,扬起衣裙飘飞,宛若画中仙子。
“雨儿?”来者,自然便是龙雨,叶飞尘又喜又惊。
喜的是绝境逢生,惊的是龙雨的修为竟然如此惊世骇俗,让他不明所以。
而云图早已猜到她的身份,是以并无意外之色。
远处,公孙幽瞧见龙雨的身影,手中木杖猛然一敲,怒道:“青龙殿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
这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是传说中的遁世仙宫青龙殿殿主?
叶飞尘双目圆睁,眼中尽是惊骇之色,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才对吗?”龙雨冷然道:“你们刻意对他出手,是什么意思?”
“这是仙宫的指令,你想违抗吗?”公孙幽喝道。
“违抗?”龙雨目光冰冷,“你们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加入遁世仙宫?”
龙雨说话间,身上气势节节攀升,直如苍龙出渊,惊神泣鬼。
“寂灭之境?!”云图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龙雨的实力,心下骇然。
遁世仙宫是有何等伟力,竟让一个年方未桃李的少女,拥有了足以睥睨天下的修为。
公孙幽神色阴鸷,虽然恼怒,却无可奈何,但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忽然浮现在龙雨身前不远处。
来者一袭黑衣,身形清瘦,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意,竟是玄阴殿主,冷清秋。
龙雨看到冷清秋,神色陡变。
“我早就猜到,他会放你出来!”冷清秋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右手轻轻抬起,浮起一片青色光华,“你如此违抗仙宫之令,想必也已经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了吧?”
龙雨目光冰冷的盯着冷清秋,道:“你处心积虑的想要置我于绝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冷清秋的笑意更显寒意,“并不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我讨厌你们这样的人罢了!”
她说话间,尖利的手指猛然掐碎了手中的青光。
龙雨的身躯随之猛然一震,仿佛受到了重创一般,身上真气忽然凌乱。
而云图和叶飞尘清晰的感觉到,龙雨的神魂竟然有开始崩溃的迹象。
“雨儿!”叶飞尘大惊失色,猛然朝龙雨扑去。
而就在此时,远在高墙之上的公孙幽手中杖起,天际阵纹光芒大作,八柄神剑自空中直坠而下,猛然插入地面。
磅礴威势如神威降临,刹时间将所有人压倒在地,叶飞尘与云图也无法阻挡那强猛的力量,身形一顿,便被彻底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